夜晚,安归又召集数百护卫。“大家都听着,明日放牧前想办法带上兵器。本王子决定明日便离开匈奴。此去定会被匈奴兵察觉,到时候免不了追杀,若没有兵器,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记住,以狼烟为号!见到狼烟就南下,先去汉地雁门关!”
“是!”众人大声道。
一夜无话。清晨,安归喂完马,见马圈外萨央静静伫立。“公主殿下,今天我们不骑一匹马了!你我各乘一匹,怎么样?”
萨央知道,也许今日便要与自己心爱之人离别。强忍着心中酸楚道:“好啊!今天我要跟你比试比试!”说着便上前。而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取下自己腰间所挂的弯刀递给安归道:“安归,这是我父亲在我十岁之时送给我的。现在我把他送给你,希望能保佑你平安!”
看着萨央手中的两尺弯刀。安归已经明白萨仁此举是何意。苦笑道:“安归怎敢收如此贵重之礼!”
“哎呀,你就拿着吧!就当是定情信物了!”萨央说着便去马圈牵出一匹马!
“公主殿下,你等等。我还有事情没干完呢!你看这些废弃的草料都不能再喂马了,我先把废草料烧了。”安归说着便点燃废草料,一时青烟四起。
草原上原本与牧民们一块放牧的三百护卫见马圈旁的狼烟,便立刻抢夺牧民的马匹。
而萨央经过几天的练习,也能独自骑乘。此刻与安归各乘一骑。帐篷里,古赤见安归远去,拿着一本安归最为喜爱的书籍出门,骑一匹马向着雁门关疾驰而去。
安归与萨仁一路向南,疾驰两百余里。“安归,不要再往前了!我要回去了。”你走吧!已经这么远了,大单于就算知道你要离开,也追不上你了。
安归闻言,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萨央知道自己要离开,也没想到此刻归说出如此言语。“公主殿下,对不起,我身为楼兰王子,不可违背自己的使命。”
“别说了!你走吧!谢谢你陪我度过这六年的光景。保重~”萨央说着便转身,催马离开。
望着萨央离去。安归淡淡道:“萨央,若你不是匈奴的公主,我安归定不会负你!保重!”说完便也催马南下,向着雁门关飞驰。
而匈奴王庭,大单于胡衍鞮看着安归临走时留下的书信,冷笑连连。
“大单于陛下,请恕安归不辞而别。如今楼兰易主,童格当王。此刻的楼兰定会有汉人乘虚而入。若安归不及时归国,空怕楼兰不日将会成为汉朝的囊中之物。若楼兰被汉朝所得,那西域便再无任何屏障。若西域破,匈奴将危矣!”
看完书信,胡衍鞮冷笑道:“好啊!一个奴隶竟然也敢以一纸书信威胁我匈奴,真是太大胆了!”
“大单于,安归此举虽无视我匈奴律法,但是老夫以为其言也不无道理。据老夫所知,那个童格之所以能当国王,全靠自己的母亲娜仁王妃。而他自己对如今西域与汉朝还有匈奴之间的局势一概不知。万一转向汉朝,那可就~”说话之刃便是胡衍鞮亲信卫律。
卫律,胡人之后,生长于汉朝长安,曾与协律都尉李延年交好。而自己再李延年的举荐之下,以汉朝使臣身份多次出事匈奴。而汉朝李夫人死后,李延年因犯下淫乱之罪而被灭族。卫律怕自己受到株连,便从汉朝逃亡匈奴,常伴胡衍鞮左右,如今胡衍鞮即位,他便与伊稚斜时期的中行说一样名正言顺的当起了匈奴的国师。
“你的意思是让本单于就这么轻易的放那个安归回去?”胡衍鞮怒道。
“单于,老夫听闻汉朝大司马霍光已经派人去了楼兰,试图谋害楼兰王童格,让在汉朝为质的尉屠耆即位。若是安归不回去,恐怕~”公孙吉道。
“难道他安归就能够力挽狂澜吗?”
“大单于,老夫曾多次与之促膝畅谈。觉得安归此人虽年纪尚轻,但其才学却远胜于老夫。加之,在他来匈奴之前曾已经揽络数名楼兰重臣。老夫以为安归此去,定能够夺得王位,而安归即位对于我匈奴没有任何坏处。狐鹿姑单于毕生厉兵秣马,目的就是打回汉朝。在如今您继任单于之位。誓在继承狐鹿姑单于之志。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卫律,你是本单于的谋臣。对天下大事了解透彻。说话总是会对天下大势考虑。本单于这次就再听你一回。”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进帐。“禀报大单于,跟随楼兰之子前来的三百护卫全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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