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私自将冶炼青铜用的废水倒入城中居民取水的河流之中?”萧祁两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无法无天!”伯贤更是一掌拍下了几子上,本就颤颤巍巍地几子抖了抖,立时便出现了几道裂纹。

恰逢此时鉴初刚被老僧开了门迎进来,转身便见二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由诧异地问道“阿祁兄阿贤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阿初!”萧祁和伯贤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前一后大踏步地迎了上去,与伯贤只能紧紧地抓着鉴初的胳膊,因情急反而一时无话可说相比,萧祁此刻一边上下打量着她的脸色,一边急切地问道“从进客栈到现在,你可有喝过水?身子可有不适?”

“我……还没来得及喝水……”鉴初微微抬起头,低声应道,又转身将手中的衣服捧给伯贤,“阿贤兄,你的衣服。”

伯贤见了,眉眼间不由地多了几分笑意,“多谢阿初了。”

“没事。”鉴初低低说道。

“诶诶诶?干什么呢?”萧祁莫名地有些恼,伸手拦在两人的视线之间,试图阻止二人对视,“正事儿!”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鉴初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眸子望着萧祁,似要往他的心里灌进去一股清冽的醴泉一般。

“徒儿你过来,我告诉你,”萧祁刚要开口,老僧却一把走过来拉了鉴初的胳膊,将她带去了一边。

“你……”萧祁微愠,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暗暗捏了捏拳头。

“砰砰砰。”像是有人敲门的声音。

“哪位啊?”伯贤虽心中有事,却依旧和颜悦色地问道。

“公子,是我,晴远。”清冽脆亮的声音如林间鹿鸣。

“等着。”伯贤却不动身,而是抬头觑了一眼离门更近一些的萧祁。

“不去!”萧祁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怎么了?”鉴初在一边听见动静,探头来瞧。

“没什么。也就是阿祁……”伯贤话未说完,便被萧祁紧紧捂住了嘴儿,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

“是我赶着去开门儿,不小心跘了一下。”萧祁顺溜儿地接过话茬,面不改色心不跳。

“阿祁兄你没事儿吧?可要小心点。”鉴初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关怀之意。

“我没事,这就去开门喔。”萧祁粲然一笑,松开了捂住伯贤的手,又瞪了他一眼,方才去开门。

切。伯贤玩味一笑,还没见过阿祁在哪一个女人面前如此表现过呢,有趣。

那边萧祁开了门,便见晴远在前,身后还跟了一个灰袍的男子进来,“这位是……”

“属下锦州济安堂堂主贾奕见过少谷主。”

萧祁闻言,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抬起脚,“嘭”地把门关上,倒把那灰袍男子吓得一个哆嗦。

“你竟还有脸来见我!”与以往和煦的阳光少年不同,此刻的萧祁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仿佛要将人冻住一般。

“属下……”贾奕在萧祁的威势之下,双腿一软,不由地便跪了下去。

“你早知道?”萧祁冷冷地看着他。

“是。”

“为何不告知诸人?而任他们受毒水危害?”

“济安堂受老谷主之命,原该普济天下,只是此事,济安堂却实在不能管。”贾奕伏首道。

“为何?”萧祁周身的寒气散了些,只是眼中的怒意却仍盛。

“老阁主有令,凡涉朝堂之事,宁远之。”

“此事与朝堂有关?”萧祁一双剑眉拧得更紧。

“看似无关,实则有关。”贾奕伏首。

“哦?你说说看。”

“这……”贾奕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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