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珠微坠,天际刚染上霜白。
练武场两侧种植几株梨花,梅花未凋零,梨花欲开放。天地万灵,刚柔并济。
云狄是在这样的练武场上遇到云恒。
云恒身姿轻盈矫健,拨雾回旋落地一刹利落干脆。云狄兴致勃勃地抱刀站于一旁观赏。云恒以一记回旋收剑,看云狄时,他正一脸迷醉得意。
云狄抽刀走向云恒:“我以为我才是最早起来的,不曾想师姐更早阿。拨雾这招式,这么多年终究是被你看破了?”
云恒看着手中所持的落霞剑,回道:“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三言两语便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早早来试试这拨雾,不料竟解开其中奥秘。”
云狄挑眉,嬉皮笑脸地朝她作揖:“那就恭喜师姐了?”
云恒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心底暗暗思忖:七年了,足足七年,她才明白拨雾的奥秘。而最重要的是,她看清楚自己内心拨开云雾后的映象,她最想要的事物。
云恒看了看云狄的圆月刀,忽然起了兴致:“咱们来比试比试。”
云狄挑眉揶揄道:“若是输得太可怜,可别在老头子面前告状。”
师姐弟二人意兴颇高,足足过了三百多招才肯停歇,如此一来便过了早膳时分。
云狄收起圆月刀,自嬷嬷手中接过手帕,递去一条给云恒:“师姐今日功夫不错阿。”
云恒接过云狄的手帕,虽春寒料峭,却仍旧泛起一身热汗。
云恒换了身衣裳,回偏堂用早膳时,徒有云狄一人。
她疑惑地瞧了瞧四旁,问道:“怎得只有我们?”
云狄正喝着药粥,优哉游哉地咽下后才缓缓回道:“坐下罢。师兄说老头子下午进宫,叫云见给他梳妆打扮去了。其他人早早用过膳,正随着师兄围着司内晨跑,待会还得到练武场晨练呢。”
云恒颔首示意,落座于主位喝了口温热的药粥,又吃了个馒头。
一餐囫囵而过,云恒与云狄围着正堂外院散步消食。
云恒双手负于背后,忽而想起之前假银案,便启唇问道:“你手头上那桩假银案,现在负责如何了?”
云狄原本惬意的神情敛起,语气颇为凝重:“所拷问的囚犯皆是守口如瓶,但凡有问出些端倪的隔日统统咬舌自尽。”
云恒眉宇微蹙:“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突破口?”
云狄话锋稍转:“倒是有的。徽州县令曾透露家中人口颇多,加之早年间曾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做了不少龌龊事,现有把柄落入他人之手。”
云恒追问:“可有说是谁?”
“我曾威逼利诱,终于撬出他口中的他人,可惜那人现在也处于大理寺,并无益处。”
云恒喟叹:“看来是一桩精心密谋的局阿。一层层地逼迫下属对自己忠诚,如同大鱼吃小鱼般,如今难以开膛破肚,如何才能见到那最初的大鱼。”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