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事情都订好,转眼到了重阳节。重阳节是踏秋赏菊,登高插萸的好时节,喝着菊花酒,吃着重阳糕。

按照她以前的行程,重阳节三天法定节假日,此时她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看中,非常愉快的决定,所有人放假三天,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想往哪儿去就往哪去。

然后众人欢呼了,觉得这才是人过得日子,他们真的跟对了主子,月钱比以往的都高不说,竟然还有假期,这简直……简直……简直难以想象。

江幼晴看着他们乐呵呵的傻笑,她也乐呵呵的傻笑,重拾了以前作为管理层能最大程度满足属下的充实感和踏实感。

她决定自己也好好玩玩,重生以来她都太紧张太累了。她想起了天夜,出了燕王府她就一直忙碌,忙的都没时间想他了。可是想到天夜就想到了燕王,还是跟那尊王爷不来往的好。

她的重阳出游计划是谷初寒安排的,地点安排到比较偏僻的城西西郊,游人稀少,但风景宜人。

车马缓慢,到了青山连绵的西郊,看看日头摸摸肚子估摸着也到了晌午。谷初寒找了个交通方便,地势平坦,鸟语花香,溪流缓缓的小山坡,在地上铺上一层毯子,又陆陆续续的拿出水果、点心、干果、茶具,竟然还有美酒佳肴,让她又一次感慨这真是个完美青年。

是的,经过那晚的感动,这个能把事情做得妥帖稳当的十八岁少年,已经在她眼中成功蜕变成靠谱小青年了,距离她的心理年龄又进了一步。

两人先是大吃大喝了一顿,顺便小酌了几杯菊花酿,又去溪边看了会儿在随着溪流欢快游泳的鱼,后想着怎么也得应景的插插茱萸什么的吧,也感念一下诗人的情怀。然后靠谱小青年变戏法儿似的又从马车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十几串红彤彤的茱萸,两人嬉笑着,拿着茱萸找了个土质松软的高坡象征性的插了几把就气喘吁吁的下来呈大字躺在毯子上。

秋日的骄阳也是不弱,晒得眼睛睁不开,江幼晴用手遮着眼,蔫蔫的抱怨,“唉,这放假比工作还累也是不分时代的,就这么活动了几下已经累到不行。”

谷初寒自从找到她,总能听到她不时蹦出的稀奇古怪的词,而且性情也较之前改变了很多,开朗豁达了很多。

他觉得是这五年来她在外面颠沛流离吃苦颇多造成的,这也让他更加下定决心,再难也要照顾好她,再也不让她有离开自己的机会了。

沐浴在阳光中的江幼晴全身都发亮,他侧身看她,感觉她甜美的像山野的精灵,于是意味不明的笑说,“那以后我就带你多出来玩,多多锻炼。身体太弱对以后也不好。”

江幼晴转头,似笑非笑的冲他嗔道,“身体弱,那就先养着再说呗。你就这么有时间天天陪我玩儿?”

谷初寒低声清笑,动作潇洒的翻了个身靠近她,忽然表情有些邪恶,“陪你最是有时间了。你还真打算让我光养着吃不着?”

被他呼在脸上的热气弄得发痒,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这孩子胆儿肥了,这么赤裸裸的**。推开他坐起来,把脸放在膝盖上,硌得慌又把手垫在脸下边。

谷初寒也坐起来,学着她的动作跟她面对面,胳膊碰着她的胳膊。

江幼晴看着他,突然道,“初寒,如果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那得看有多对不起我了。”

“很、非常对不起。”

“会要我的命吗?”

她想了想,“或许会,或许不会。”

谷初寒认真的看着他,然后认真的回答说,“那我就生你几天的气,然后再原谅你。晴儿,只要你别再离开我,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说完伸手揉着她的头发,继续道:“你不见的这五年,我疯狂的找,疯狂的问。问的太多,怕把你暴露了置你于危险中。问的太少,又怕错过了你再也找不见。那种担心害怕,我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看着他眼里的痛楚,她心里一哽,伸手捂住,不忍再看。

她其实很软弱,谁对她好她就想依赖谁,尤其在这个还很陌生的环境,她需要一个安心又温暖的怀抱。

她已经开始想依赖他,已经把他视作亲人,就因为这样她不能欺骗他,那会让她觉得他对她的好是偷来的,是骗来的。

“初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与别人有染,你会怎么办?”她状似玩笑的问。

谷初寒看着她,小丫头是在试探自己的心吗?“那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会把你抢回来,更用心的去疼爱。”

“如果我放弃你,跟别人跑了呢?”

古初寒带着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的说:“那我就把你圈在身边,让你永远见不到除我之外的第二个男人。”

他突的靠近她,邪邪的问:“小丫头长大了,开始想入非非了。看来我做的还不够哦。”

江幼晴脸红,被他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么多假设中,他都没有想过放弃自己,还纠结什么?

“初寒,其实我……”

“晴姐姐!”

一个熟悉的惊喜的声音在她前方炸裂,她抬头看见白面团子一般的俊俏小男孩费劲的从与楚天溟共乘一批的马上下来,提着小袍子,飞快的跑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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