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卫箴那边自西厂出来,一路向长公主府而去,心下因有了别的念想,脚下便更快了三分。
襄元的府邸在稍显得僻静些的琳琅坊上,当年还是先帝亲自选的地方,为她开府建宅子,说不出的气派与奢华,更彰显了这位长公主当年是如何的受宠。
只是卫箴入了府却并未得见长公主,他黑着脸:“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差个人到国公府去一趟,请母亲回府来。”
曹嬷嬷跟在襄元身边服侍了几十年,这样的事儿却从来没干过,然则卫箴脸色实在是难看,她犹豫了一回:“大公子今日不当值,就在家,二公子有十分要紧的事情,不如先……”
“这件事大哥管不着,我知道你为难什么,既是到国公府做客,这样贸然离府不成规矩,母亲必定也恼怒,可待她归来,我与她详细禀明内情,她自不会怪你。”卫箴心里着急,可努力维持着平和的语调,“曹嬷嬷,我是什么脾性,您也知道,要不是急事儿,我也不会这样冒失。”
曹嬷嬷显然叫他说动了,咬着牙一点头:“那老奴去一趟国公府,便说府中有急事,请了殿下回府来吧。”
卫箴便应了,叫她快去快回,自顾自的在襄元平素的燕居室中坐等她回府来。
卫启是在曹嬷嬷离开越有一刻后,才信步至此间,进了门也没个笑脸:“你十天半个月不回来看母亲一趟,今天一回来就找事?”
卫箴听得出这声音是他兄长的,可仍旧坐着没动,只是侧目看过去:“我怎么找事了?”
“母亲前脚走,你后脚就进了府,她要往国公府去赴宴,你便说有急事,偏要此刻请她回府来。”卫启咂舌拧眉,与他四目相对,“我看你是在北镇抚司待的久了,越发目中无人,国公府的宴,是这样好推却的吗?”
“可我目下确实有急事,需得请母亲的主意,才好知道接下来如何办……”
“你别打量着蒙我。”卫启不愿听他说完,一扬声截了他话头,“从你进了锦衣卫,主意就越发的大,什么事不是你自己拿定的?你又几时问过父亲与母亲,又有何事问过我?”
“大哥……”卫箴无奈的叫他,叹口气站起身,“要不这么着,你与我在此处一道等母亲回来,我与母亲说什么,也不瞒着你。只是你平日里,守着工部的差事惯爱躲清闲,又没人敢拿结党营私的事情烦你,我怕你不爱听这些。”
他言外之意,卫启听懂了,却因此越发眉头紧锁:“你今天来,是为了结党营私的事情?你又是如何涉足到这些事情中去的?还要回府来烦扰母亲?”
“并非我涉足其中,而是此事或许牵扯到中宫,我心下拿不准,只能回来请教母亲。”
卫箴叫他问的不耐烦起来,三言两语想打发他:“大哥别再多问,母亲不回来,我也不会再多与你说什么,做弟弟的言尽于此,你仍旧不放心,就在此处陪我等母亲,要是不想知道的更多,就等我回禀了母亲,咱们兄弟两个把酒言欢便是了。”
卫启心内是有犹豫的。
他在朝为官,然则却看不上官场中的那一套,出身尊贵的人便不爱自降身份,从不会同朝中同僚有什么所谓同流合污之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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