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点头,有些失望道:“皇兄,我们行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见到一只大兽。”
隆王朝太子身旁的圣上看了一眼,问太子道:“子游,可是着急了?”
太子双手搓着围栏,却不答话,只小声道:“皇兄,我在车里,什么都看不到。你让我出去吧。这铁木撬,我在宫里学过了,母后都夸我滑得好。”
隆王看着弟弟急红了的小脸,并不买账,缓声道:“母后还说过,让我看着你,不许你离开车驾。”
太子垮下脸来,低头生闷气。
隆王抬手想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可看着他头上束的太子发冠,徒劳垂下手来,忽然道:“子游,你听!”
太子狐疑着抬头,片刻脸上便露出惊喜之色,小声问道:“皇兄,是什么在叫?”
隆王侧耳听着,摇摇头。
这时,一直安静立着的圣上却轻敲围栏,小声命令道:“东北方,有虎!”
李头儿听令,立即调转马头,朝东北方驶去。整个队伍,上百号人加上两匹马,除了滑在雪地上的沙沙声,竟听不到其他一丝声响。
风在耳边呼啸,太子云子游心跳得像是在打鼓,也努力着屏气凝息,眼神却望向车外的隆王,直到见到皇兄看过来,对着他扬眉一笑,子游才紧张的笑起来。
猛兽的声音越来越近,车驾行到林间的一处洼地上停下。御林军迅速散开,围成一圈负责警戒。
圣上云徽依次看向两个儿子,小声道:“快看!”
就见前方大约五百米处,扬起一片雪尘,猛兽的怒号和四蹄踏雪的声音充耳袭来,雪尘散去,林间穿梭着野兽奔驰的身影。隆王双手拄牢铁木棍,棍身压下雪地之下数尺,这时他方看得清楚,心头随之一跳。原来是一头猛虎和一群角鹿短兵相接。
隆王不由看向车里的太子,见弟弟双手紧握着围栏,嘴唇抿紧,正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
猛虎和角鹿,强弱优劣,在场人人皆心中有定论,对于这场战况几乎一边倒的战争,人人却都从头观看到尾。
鹿群四蹄飞起,夺路而逃,猛虎在后死死咬着不放。直到一头或是年纪小,或是身体弱的角鹿渐渐慢下来,一个接一个的同类从身旁跑过,最终,它被拉下,再被猛虎追上,成了猛虎的口中之食。
尘埃落定,画面里只剩下一头虎和一头尸骨无存的鹿。林间重新恢复宁静。
隆王好像突然觉得身体发冷,便紧了紧身上的裘衣,耳边却听到弟弟的声音,太子问:“那头鹿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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