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二十年,年年都能收到他爸寄进去的钱,赵二牛才明白,什么是他该珍惜的,悔不当初啊,如果当时没那么钻牛角尖儿,怎么能让他爸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风吹日晒的走街串铃的捡垃圾卖,他出来后见着他爸,六十多的人,看起来跟八九十的人差不多模样,当场就恨不能回到过去,把当初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给掐死了算了。

经历了这么一遭,他算是安分下来了,老老实实的陪着他爸在老家,啥事儿也不想了,就想着多孝顺两天,结果没防着夜里突然大降温,一个不防他爸就去了,当场觉得天都塌了,更恨老天爷对他不公了,好容易想孝顺爸了,结果人不在了,他活着都觉得没什么劲儿了。

结果冷不丁一个雷霹下来,就莫名其妙穿了,等见着他爸,他就开始感激老天爷了,觉得这是对他的补偿,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孝顺他爸,再不能让他操心的。

“毛蛋儿啊,你再去瞅瞅有没有别的。”赵保国乐呵呵撵他:“爸去看看那水瓮和桶还能不能用。”

赵保国应了一声,利索地操起麻袋就去了。

等他再拎了十来斤重的东西出来,就见赵二牛把能用的东西,都堆在那篱笆口边儿上了,正拿着一把柴刀,搁一刀磨刀石上不停的磨呢。

赵保国赶紧喊一声,就拎着东西去了,赵二牛接过袋子,拿出一样一样看,看到把菜刀,刀柄还好好的能用,就是刀面上生了锈,也很高兴,又把赵保国往屋里赶,浑身是劲儿的在那儿磨刀,柴刀好了磨菜刀,菜刀好了磨斧头,但凡是铁做的,就没有不磨的。这过日子,哪里少得了用具呢,这些个铁做的工具,个顶个的都能派上用场,早晚都是要磨的,他也顺带便的蹲这儿等赵保国把东西都弄出来。

等赵保国把一楼的里能用的东西差不多都弄出来,就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父子俩都饿得前胸贴后面的,就打算先把羊给解了,先弄点东西填填肚子,等吃完了再收拾二楼的。

于是俩人把东西堆一堆儿,拿着菜刀就进了林子奔水边儿去了,水潭边儿有几块光滑水溜的大青石块儿,估计是以前住这儿的人洗衣裳用的。赵保国就搁这青石板儿上先把那头小羊给剥皮掏心了,再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用赵保国找来的铁丝,细细的穿了忙活着。

赵保国就搁不远扯草,扯了一块空出来,又奔林子里捡干枯的竹叶子弄回来好生火用,但这也不经烧,得找些细枝干木头的,但这谷中也没有,必得上外面找去。

但这样赵二牛也不同意他一人去,于是脑子转了转,就奔竹屋去了,屋里干了不能用的木头到处都是,比较说那篱笆轻轻一扯就断,还有那筛子,和那些个不能用的木头料子,现在不正好顶用吗,就这么来来回回几趟,累得赵保国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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