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高兴的是,这个任务夜色也能知道。
沈清风瞪了他一眼。
天意弄人。
李大斌手下有夜色这样酷似他秉性的人,而他的手下却和李大斌一样暴躁没有耐性。
王进一揉着眉头,有气无力:“戴处长已经到洛邑了。”
“在哪?”沈清风手里的茶杯晃出了水。
这么大的事早该传遍洛邑城了,为什么他到现在才知道?
“不知道。”王进一叹气。
沈清风糊涂。
处座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刚开始城内搜捕,戴处长就悄无声息抵达洛邑,传递出的只有一个信号,洛邑站特务处不被戴处长信任,传出去洛邑站将以后无法立足。
沈清风和王进一都明白自己不是戴处长一条线上的人,明明知道的事实,被本人亲自证实,他们的心哇凉哇凉的。
戴处长不仅依靠力行社,本人更是神出鬼没。
1928年自济南、保定、天津、北平一线,一路北上,刺探北洋军阀情报,跑遍华北各省,如入无人之境。
1929年潜伏河南,成功策反信阳宪兵营营长投靠校长。
这一次,他来洛邑,同样神秘兮兮。
王进一拍着自己自认为聪明绝顶、无坚不摧的脑门,再次发出哀鸣。
越是这样越可怕。
他不想自己化为一粒粉尘,静悄悄的消失。
“处座,咱们昨天发密电,戴处亲自回复,他怎么可能人已经到洛邑了呢?”沈清风怀疑消息的准确性。
王进一轻哼:“你以为十人团是吃素的?密电、电话瞬间就能把我们的消息传给戴处长。”
“那我们该怎么办?实在不行翻遍洛邑城。”林立国急了。
处座说的任务就是这个?
戴处长人来了,又失踪了,充分证明洛邑城特务处的无能,这个黑锅,他们不能背。
“愚蠢!”王进一仰天长叹。
沈清风面带愧色。
林立国打仗、审讯、拼命都是好手,唯独出谋划策,失之千里。
“夜色,你说呢?”沈清风转而发问。
“卑职认为,戴处长既然已经来到洛邑,不显山不漏水,摆明不想让大家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我们不管是去宾馆还是民宅找,肯定一无所获。”
“不错。”王进一点头。
“分析当前形势,国难会议马上召开,汪院长的政见和态度备受各界质疑,所以我倒认为戴处长抵洛的第一站或许是国难会议召开地。”
“为什么?”沈清风故意问。
“再过几天,那个地方就要戒严,只有现在有时间现场踩点,发现漏洞。”
“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夜参谋大有前途。”沈清风不吝夸奖。
“受处座刚才的启发,戴处长既然随时可以掌握我们的消息,电台和电话必不可少,其中电台是最便捷和迅速工具,我们可以尝试用电台确定戴处长的方位。”夜色继续分析。
“说的不错,但这招要慎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王进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林立国在旁边不屑的哼了一声。
鬼点子不少,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的人,谁特么以后说夜色是老实人他跟谁急。
夜色迟疑一下,继续说:“不过,卑职认为可能还一个地方值得一去,或许能见到戴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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