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闫思弦一边骂,一边跟了上去。

吴端边跑边道:“宾馆传回消息,汪成阳自杀了。”

“死了?”

“没,自杀未遂。”

闫思弦无奈,“下次说这种消息,你能不能别大喘气?”

吴端一边听电话一边复述道:“目前看来,他打碎了宾馆的陶瓷杯子,在卫生间里用陶瓷碎片割断了静脉。”

“那习乐乐呢?”闫思弦问道。

“逃了,从窗户逃走的。”

“怕误杀姐姐的事儿败露,逃了吗?”

……

两人驾车风驰电掣地赶往宾馆。

好运宾馆。

吴端和闫思弦赶到时,救护车正准备离开,吴端询问了车上的医护人员,知道已经为伤者处理了伤口,伤不算重,伤者执意留下配合警方调查,不肯去医院,他们便不勉强。

303房间,汪成阳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右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因为失血过多,男人黝黑的肤色变浅,透着苍白。

卫生间里鲜红的血几乎铺满了地板,看得人眼晕。

片区民警心有余悸道:“今天早上给他们办了入住手续,我一直在门口守着,一天下来都好好的,就刚才,吃完晚饭,我跟来换班的同事在宾馆门口抽了根烟,想透口气,几分钟的工夫,没想到就出事了。”

吴端瞪了那人一眼,不理他,只对汪成阳道:“等会儿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哪儿不舒服你跟大夫说。”

汪成阳揉着额头上的一块淤青,“我没事。”

“你为什么自杀?”闫思弦道。

“我没有!是习乐乐……哎!真没想到竟然是他……”

“他跟你坦白了?”

“嗯,是他害死我老婆孩子的,这还不够,他还要杀了我,好把杀人罪栽赃给我。”

汪成阳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闫思弦,那是一页手机备忘录:

人是我杀的,我们不和,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买了猪肉,放了毒鼠强,我该死,对不起老婆孩子。

“我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就被他一烟灰缸砸晕了,等我醒过来,看见全是血,我手腕被割了,卫生间里淋浴开得很热,热水就对着我手腕上的伤口淋——他想害死我,还想让人以为我是自杀,我爬出去,冲门口喊,想求救,他看见,就过来把我往卫生间里拖,后来警察敲门,他就跑了。”

民警道:“没错,我进屋的时候,习乐乐已经跑了,我看见窗户开着,应该是翻窗逃的,我们的人去追了。”

汪成阳继续道:“再后来,我就在手机上看见这些话——是那小子用我手机打的字。

嫁祸!他这是嫁祸!他杀了她们啊!我女儿才17啊!小茜啊……你们要相信我啊……”

吴端观察着卫生间门口擦蹭状的血迹,“你们在这儿短暂搏斗过?”

“是。”

“你刚才说,你爬出来以后,他还把你往卫生间拖。”

“没错!我当时没劲儿,他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直接又拖回卫生间了,我胡乱挠了他两下,好像——我记不清了,是把他的手还是脸抓破了来着。”

“你确定?他把你拖进卫生间里面了?”

“是。”

吴端询问时,闫思弦则探着头观察窗外。

二楼,不算太高,如果落地姿势得当,的确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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