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长这么大,都没有和人打过架。

他生在一个父母都极端老实的家庭,父亲早早下岗,在家门口开了个早点摊。而母亲则是彻头彻尾的农民,在嫁给父亲之后,变成了一个贤内助,每天就是帮着卖早点。

迎来送往,春夏秋冬,这两口子没和人发过脾气,闹过别扭。

张超也是一样的性格,从小到大,仗着自己长了一张会隐形的脸,永远都是一副憨厚的样子。

同门相残,张超的眼睛第一次红,不是要和对方继续撕斗,而是想哭。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放弃长生,回到家做一条不会翻身的咸鱼。

“让你卖,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小爷我要什么没有?还轮的到你说不愿意?”对方轻轻捏了一个术法,张超也不知道是什么术法,只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要是让这个孩子被人给杀了放血做药引子,他接受不了。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吧,反正谁还没死过?张超心里哇凉哇凉的,尽管觉得不值,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弱肉强食,也不能吃人,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没等那法术落到身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执怜仙姑迈着长腿往张超身旁一站,聘婷艳丽的身子挡住了张超的脸。

“这又是出什么事儿了,还至于欺负上同门了?我不过就是让张超帮我拔点戊戌草而已,怎么,梅北天你还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执怜仙姑可不怎么喜欢梅北天,对方就是一个耀武扬威的二世祖,连个孩子都欺负。

“王执怜!我要的是我的药引子,他但凡不给我嘴硬我也不会伤他,都是他自找的!”梅北天翻了个白眼,不说执怜仙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王执怜。

别看外面传的风言风语的,那是因为整个赤霄派就这么几个修为高的,王执怜已经是赤霄派的人了,而且还是关门弟子,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赤霄派。

而他作为下一代掌门的候选人,怎么可能吊死在一个本来就效忠赤霄派的人身上。

对方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对王执怜的行为大肆嘲讽,“你以为你是谁啊,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你还真以为我看的上你?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脸,要什么没什么,还好意思拦着我。滚开,让我把这个孩子炼了。”

“呸,你还以为你真成掌门了呢!”王执怜非但不让开,还要和梅北天僵持一番。

“够了!”梅沧海从天上踏云而来,结丹期中期的威压压得张超喘不上气来,内脏里的气血翻腾似海,感觉下一步他就会吐出血来。

他下意识的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这种程度的威压连他都受不了,怀里的孩子连炼气都没有入门,可别被威压给震碎了。

然而孩子好好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超,可怜巴巴的说道:“爹,不怕。”

你爹不是不怕,你爹是快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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