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王身着王服坐于公案前,九皇子赵珩与宁王世子赵瑜分坐两侧,沈青云站于西侧,衙役跪于东侧。其他考生差役都列于堂外。
沈青云神情自若,但是那衙役却是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一样了。九皇子看了一眼站得直直的沈青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
“赵瑜”宁王道
赵瑜应声起身“父王”
“你说你们昨日已经查清楚罗大人的死因和凶手是谁,那就来说说吧”宁王看着胸有成竹的赵瑜道,眼神瞟了一下沈青云。
赵瑜笑道“父王,我可没说是我弄清楚的,搞清楚来龙去脉的是沈青云,还是让他说吧”,说完赵瑜还看了沈青云一眼。
宁王回过眼神,示意沈青云开始。
沈青云行了一礼,然后道“求王爷允许学生请罗大人的遗体上堂。”
宁王点点头,然后吩咐差役从临时的停尸房里将罗飞的尸体抬了过来。
沈青云对着尸体说了一句“得罪了”,然后掀开盖着的白布,露出罗飞的伤口。狰狞的伤口让堂下的众考生议论纷纷,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沈青云看了一眼人群中低下头躲过眼神的那个人,然后继续说道“伤口位于右颈处,深半寸许,死因是伤及动脉,失血过多”
闻言,下面的人又是一阵议论。
“凶手并没有在现场留下多余的物品,但是尸体上的伤口几乎垂直,且前深后浅,所以我推测,凶手应该高于罗大人”此言一出,堂下的人都纷纷地往四周望,寻找身高高的人。
九皇子身子往前倾了一点,查看罗飞身上的伤口,然后道“就凭借一个伤口,你就能断定凶手的身高就一定高于死者吗?退一步说,就算凶手身高真的较高,你难懂能指认现场所有高的人都是凶手?”
面对九皇子的质疑,沈青云微微一笑,道“九皇子说得没错,仅凭一个伤口是不足以断定凶手的,所以还需要其他的证据。”沈青云看着九皇子,抓起罗飞的手对准九皇子
赵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放肆!”
一边的赵瑜开口道“殿下别误会,沈青云没有恶意,只是想给您看看证据”
赵珩不满地瞪了赵瑜一眼,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掩饰刚才的失态。
沈青云笑笑道“世子说得没错。另外一个可以指认凶手的关键证据就在罗大人的手上”引得众人纷纷看向罗飞的手心。
宁王看了一眼罗飞的手心,道“什么证据?”
“回王爷的话。虽然脖子上的伤口是致命伤,但是还不至于一击致命,而罗大人又有一定的武术功底,所以不可能会坐以待毙。那么在遭遇突然袭击的情况下就会反击”沈青云解释道,然后看向赵瑜。赵瑜点点头,走到堂上,背对沈青云站好。“就像这样”说着沈青云以掌为刀砍向赵瑜的脖子,赵瑜左手握住脖子,迅速转身,用右手中的簪子刺向身后沈青云的左肩。
看到这里,众人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宁王点点头,“所以你所说的证据就是罗飞手掌中留下的白痕?”
“王爷英明。”沈青云微笑道。
“那你怎么就知道罗飞一定就击中了凶手呢?”宁王继续问道。
沈青云道“其实学生一开始也不能确定,罗大人一定伤到了凶手,直到我看到了这支簪子”,赵瑜亮出了刚才一直拿在手中的簪子,递给堂上的宁王。宁王拿过簪子,对着日光仔细看着。
沈青云转过身,看着已经退到人群最后面的那个人道“簪子带有明显已经干枯的血迹还有一根衣服上挂出来的丝线,所以罗大人肯定是刺中了凶手,凶手害怕如果将这支簪子留在现场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情急之下就将簪子扔出了墙外,很不凑巧的是被昨日来送菜的一个厨工发现了,当他晚上准备来取这分‘横财’的时候,又刚好被抓住了。”
宁王举着簪子,环顾了下面的考生,道“所以现在谁的左肩上有伤,谁就是凶手了”
“啊,这个”
“给我看看”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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