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她抬下去,果然庶出的女儿上不了台面。”
皇后有些愠怒,独孤姐妹相争,在明面上互相陷害,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她是独孤家的人,紫琴这么一出,丢的是自己的面子!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把躺在地上的独孤紫琴拖走,皇后这才看向紫容,少女亭亭玉立,眼神澄澈宛如清泉,右眼朱砂痣更添风华,大嫂的这个女儿,如今却又是愈发不一样了。
招了招手,就像亲切的长辈,温声道:“容儿,到姑母这里来,让姑母好好瞧瞧。”
“是。”紫容应了一声,敛下眸子一步一步踏上殿阶。境况突变,她未曾再多说一句。
皇后仔细地看了她一遍,更是满意了,笑道:“容儿倒是出落得越发好了,小时候还那么小小的一个,碰了还怕碎了,没想到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转头对着皇帝道:“皇上,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老了。”
她眼睛里带着些许晶亮,虽然极力掩饰,紫容却是看得到的,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当年宇文育还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甚至因体弱被送到宫外镇宁侯府寄养,民间的元宵晚会上,少男少女相遇,他不嫌她家世不显,不顾一切娶她为妻,她不怕他前路艰难,生死相候。
只可惜,一切都太过平稳,因为那个人――容珩太过优秀,平静地不费吹灰之力宇文育就登上了皇位。六宫粉黛,她年纪愈大,颜色越衰,宫中礼仪,循规蹈矩,哪里还有少年夫妻的甜蜜和爱意。
宇文育也有些动容,年少初见时的样子他心里也还是记得一些,再怎么说皇后也陪了他这么多年,他多少要给她一些面子。
“独孤紫容,赏!”
“谢皇上。”紫容扣礼谢恩。
“这是你应得的。”皇后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嘱咐身边的丫鬟道:“冬菊,去把我的那套镶宝石凤蝶鎏金头面取来。”
冬菊怔了怔,低声道:“娘娘,那是您出嫁时独孤老夫人给的陪嫁,您把她锁在匣子里了。”
皇后抚了抚头,无奈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去秋华那拿了钥匙取来吧。”
皇后说完拉着紫容的手,道:“你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几位舅舅,可要你们好好照顾了。”
紫容一一应下,想起母亲兄长,皇后已有些动容,但毕竟不是家宴,不便再说,只转过头对叶简笑道:“你天天不着事,这眼睛倒是毒辣地很,今日可倒还满意?”
叶简难得沉默了片刻,突而抬起眼,那双月牙眼流光璀璨,让人都被吸了进去,他方摇着折扇道:“独孤三小姐才华横溢,有胆有识,本王自然是满意的。”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谁都只当他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玩笑话,只是叶简却直直地看着紫容,不曾错过一眼。
连紫容都不免拧眉,这个人究竟又是在做些什么?可不知女子名声是多么重要,他今日在大殿一说,于他而言只不过一句玩笑,可日后谁又敢娶她?
皇后笑着试图缓和:“容儿这孩子就连本宫对容儿也是欢喜的,又何况是你呢?”
说完,朝紫容使了使眼神。
紫容福了福身子,一字一句道:“郡王谬赞了,紫容万不敢担。”
叶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长腿大跨几步就到了紫容面前,用扇骨挑起她的下颌,看着那张带着愠怒的脸,眼中充斥着满满戏谑。
“本王将你纳进府如何?”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闺阁女子。
皇后气道:“拾笙,你又发病了?!”
容染捏紧了拳头,刚站起的身体却被江逸压下,表情凝重地冲他摇了摇头。容染忍了忍,方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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