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贾亦韬正在看着一本奏折,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就站在对面,一脸的恭敬之色,虽然眼前的这位皇帝年仅十七岁,但即位以来的种种举措,杀伐果断,沉着冷静,使得洛养性心寒,不由自主地有一些犯怵,心存紧张之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片刻之后,贾亦韬这才抬起头,终于将手里的折子看完了,合上之后,在空中晃了晃,神色古无波澜,淡淡地问道:“上面写得都是真得?福王骄奢淫逸,为祸百姓,强抢民女;唐王沉迷于女色,宠幸于姬妾,想要立幼子为世子,不惜囚禁长子、长孙,想要弄死他们。”
洛养性迟疑了一下,身体为之一颤,最终还是咬着后槽牙,硬着头破的回道:“启禀皇上,确确实实是真的,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有丝毫作假之处,甘愿领取污蔑皇族宗亲之罪。”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调查的这么快?”
虽然有置疑之意,但贾亦韬问话的语气是那么的轻飘飘,漫不经心,不以为意,更是将手里的那份折子随意地扔在龙案上,直视着洛养性,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很显然,洛养性敏感地扑捉到贾亦韬言这一行举止的细微之处,那一丝意味深长的态度,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相对而言,回答的话语也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拘束。
“启禀皇上,前朝之时,唐王与福王就有案底,留有罪证,末将调出这些档案之后,以此为根据,立即派人火速赶往河南的河南府和南阳府,着手调查,加以印证,多方求证之下,确实如奏折之中所言,所以才会这么快。”
虽然有理有据,有事实作基础,但洛养性还是那么的没有底气,心里是那么的紧张,毕竟,事情牵涉到皇室宗亲,一个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贾亦韬没有继续追问,前朝为何没有追究两个藩王罪责?
原因很简单,福王朱常洵乃是天启皇帝的亲叔叔,地位崇高,深得先皇万历皇帝的宠爱,自己的亲哥哥,不,应该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的亲哥哥,又怎么可能拿福王怎么样呢?
至亲血脉的关系,救了福王朱常洵,使得天启皇帝只能坐视不理,听之任之,只要没有造反的企图,这或许就是历代帝王容忍藩王胡作非为、种种恶行的原因。
至于老唐王朱硕熿,原因那就更简单了,人家只是将自己的长子长孙关起来,并没有闹出人命,天启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作为一个历史学教授,又对明末时期的历史有着极为深入的研究,贾亦韬当然知道唐王与福王的斑斑劣迹,之所以有这一番言语,不过是明知故问、欲盖弥彰而已,不想引人起疑罢了。
“嗯,朕知道了,这件事情暂且就搁置下来,以后再做处理。”
听到贾亦韬这样说,洛养性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之时,贾亦韬似乎想到了什么,后者郑重地交代道:“洛将军,一定要注意保密,不准将这件事情透露给任何人,还有你的那些下属。”
“是,皇上....”
回答之时,洛养性的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不禁有一些猜测,暗道:“难道...皇上并不想放过老福王和老唐王?”
在这个时候,贾亦韬突兀的抽身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洛将军,你去换一身便服,随朕出宫一趟,微服私访,不准告诉任何人咱们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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