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在夜里十二点之后,终于摆脱了白天阳光里镇压的后遗症。光着身子在十一路口晃悠。
白文沿着街道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有过有无人群的街道,然后又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握草,我怎么又回到这了,老子确定一直直走的啊!鬼打墙了,他妈我就是鬼啊!老子换个方向,我就不信老子这么大个鬼会迷路。”
白文很正视自己鬼的这个身份,“鬼打墙”这个词也是突然从脑海里浮现的,似乎这个词很适应现在的这个情况。
白文朝着其他方向一直走,最后毫无疑问的又回到这个十字路口。他接着尝试,换着花样的在路上走着,时不时的拐个弯。弯到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一会又直接穿过路边的商店,走进有人居住的小区。但是在触碰到那个无形的边界时,在白文没有感知的情况下又回到了十字路口,在某个不知名的路口一个拐弯,在某个商店和小区穿过一扇门,一堵墙,就又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地缚灵顾名思义,被一个地方束缚住的灵魂。一般来说只有身前对某一个地方有着无比强烈的情感寄托,在死后变成新鬼才有成为地缚灵的机会。地缚灵一开始是不想离开的,但到了最后想离开也无法离开。人死后黑白无常会来掬魂,但应新鬼对地方的牵连,无法被带到地府,黑白无常也就不会再管了,任其在阳间逗留。
白文不是地缚灵,更何况他连记忆也没有怎么会对一个十字路口产生强烈情感,把自己束缚在这里。白文是被牛头马面强行牵制在这里的,被一种白文不知道的能力束缚在这里。当白文走到束缚的边沿时,会被这股力量强行牵引回来。
“握草,怎么还是这里?这块地是不是喜欢上老子了,还不给我离开了。握草,把老子弄死在这里就算了,还打算就这么束缚老子四十九天了。”
白文还记得判官的话,七七四十九天后会将带到地域去受刑。事实上,掬魂到地府是黑白无常的工作,黑白无常却不会去管地缚灵。照此情况发展下去白文只能等变成厉鬼才能摆脱束缚,虽说也达到白文的鬼雄的期望了,但是停留在这里的情况会很长,而且这个束缚也不是没有其他作用的。只要白文变成厉鬼,黑白无常就会马上上来,把他带下去。而变成厉鬼的白文没有记忆,空有怨气无法超脱,连进入畜生道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十八层地狱里一直受型。
不得不说牛头马面这个计划十分歹毒,等白文变成厉鬼还没有办法申述。而此时的白文却也有些陷入了执念,一直在试图走出这个十字路口。
很快夜晚就要过去,白天就要降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白文被突然多出的人群拉回了思路。
“草,又是白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老子还没找到出路呢?不行,老子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再被阳光晒了。”
白文吸取了昨天的教训,连忙躲到路边的商店里。在阴暗的厕所,仓库,服装店的试衣间,还有餐厅的冰柜里还有网吧里这些这方找了半天,最后找到了一家酒吧的包间。酒吧在晚上八点才开门,凌晨一两点停业。现在的酒吧,没人而且安静,作白文的藏身之处再好不过了。
白文看着酒吧里琳琅满目的酒水,和各式各样的设备,白文却碰不到摸不着。心灰意冷的白文找个个最大的包间,躺着沙发上睡了过去,他突然发现自己很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鬼也是会累的,尤其是新鬼,魂体都不凝实。晚上阴气重,是新鬼的主要活动时间,其他的新鬼会在晚上去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招自己熟悉的人,即使不能说话。也要做最后的道别,或者缅怀下自己的一生。但白文不行,首先是没有记忆,其次是还被束缚了。
白文睡了很长时间,直到傍晚,被进来的工作人员打扰。进来检查的工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是,大喊了一声“握草”之后!转身离开了包间,想外跑出,他要去给自己的经理报告,发现一名裸男谁在了包间里。期间有些有些紧张和慌乱,转身之时还撞到了包间的门。在又一句“握草”之中走出了包间。
白文被撞门声和两句“握草”给惊醒了,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坐在包间的沙发上。这是门外传来了一阵责问的声音。
“不是告诉过你们多少次,在离开前要仔细检查的吗?怎么这么大一个人裸睡在包间一晚上,第二天了才知道,你们能不能有点敬业心。”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包间的门,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的酒保职业装,后面跟着那个刚才进来的服务员。
服务员有些不服气的说:“那些人喝醉了后什么事做不出来。”当然只是小声嘀咕,他不可能让前面的领班听到。
白文:“裸男,是说我吗?我是鬼啊!他们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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