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与傣军在弥春城边境上相隔二十里已对持三天,由于双方兵力相差不大,三天来竟无一场战斗,只有双方的斥候不停地来回侦查。
但正是因双方精力都放在了侦查上,导致双方侦查范围全部都止步于十来里,大量斥候一出营地十来里就会发现敌方斥候,这几天倒成了双方斥候不断地厮杀主场。
傣军大营主帅帐内,召岗望着帐外景色目光一动不动,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岩雾坐于召岗右下方座位上闭目养神,从眼皮下不时滚动的眼珠子可看出他正在思考某些事情。
帐内寂静无声的气氛很快就被一名傣军小将进入帐内而打破:“召大人、岩将军,罕洛大师身体有所好转,现正请求见大人。”
“快请进来!”召岗立即起身激动道。
傣军小将很快退出,又很快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披头散发、手杵木杖的中老年人,此人面容憔悴、眼圈发黑,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不详之感。
召岗却不敢怠慢,忙从座位上起来身手请道:“大师快请坐下说话。”
这名叫罕洛的老人和气地朝召岗和岩雾分别点点头,然后坐到了召岗左下的位置上。
罕洛是傣国有名的巫师,但傣国佛教昌盛,巫师并不见得有多受重视。这次罕洛受召岗邀请跟着傣军不远千里来到弥春城,也是为了打响巫师的名号,希望立上一大功,让傣国国王重视巫师一脉。
不过罕洛常年和稀奇古怪的药水为伴,身体素质十分差,召岗连续多日奔袭,导致罕洛身体吃不消就病倒了。所幸这三天傣军未曾行军,罕洛借着这三天时间总算把身体调养了回来。
召岗和岩雾作为傣国王室和贵族阶级,自然更信奉佛教,对于巫师那一套不怎么相信。
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位叫罕洛的巫师测算天气非常的准,往年傣国哪里干旱、哪里下雨、刮什么风,他都能提前预知。由于他这特殊本领,使他在傣国这个佛教兴盛的国家依然能保持不错的地位。
“不知大人请老朽过来所谓何事?”罕洛坐定后,缓缓向召岗问道。
召岗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岩雾,示意岩雾来说。岩雾点了下头表示收到,笑着对罕洛说道:“罕洛大师,是这样的,这几日我军与西军对持,谁也奈何不了谁。此时我军是远道而来,所带粮草不多,只够大军一月用度,实在是不敢与西军拖延下去。这几日经过我们探子的不懈努力,终于摸清了西军驻扎的营地布局,那西军营地依托而建,连绵十余里。”
“岩雾将军,老朽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罕洛虽是经常与傣国这些贵族打交道,但不懂得政治,更不懂行军打仗,因此他确实听不明白岩雾给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岩雾呵呵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如今正值夏初时节,通常这个时候会是南风过境,西军在我军北面扎营对持,各个营地又紧密相连,在这茂密的山林间,若一把火烧过去,又有南风助阵,岂不让西军大乱?我与召大人请大师而来,就是想知道何时有南风而起,以助我军适时破敌。”
罕洛看向召岗确认,只见召岗同样地笑眯眯点头:“我军虽同样在这茂密丛林间连营而建,但在这个季节是无需担忧。一来可以把兵力集中,二来可以误导西军同样如此扎营。结果西军果然以连营方式扎营,火攻的条件已基本成型,只差上天的一阵南风助力。”
“老朽明白了。”罕洛说完便起身走出帐外,看向天空,久久不发一语。
召岗与岩雾此时也同样走出帐外,站于罕洛身后,静待罕洛测算天象。
大约一柱香时间过后,罕洛轻唔一声,转过头来胸有成竹地对召岗与岩雾说道:“召大人、岩将军,老朽已测算完毕,两日后傍晚时分将有南风而起,但是到第二日黎明之时就会有暴雨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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