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楼上的一间小型会客室。
杨铭、韩千雅和李守信等人坐在客厅,厅中茶香飘逸。
三方人可以说是各怀诡胎,一时间竟沉默下来。
最终,还是李守信先开口,他轻轻呷了一口茶,四平八稳地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杨铭讥笑道:“应该是你想怎么样才对?我与令公子打赌之事前因后果你也清楚明白,你要反悔不成。”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杨铭倒也不在乎礼貌不礼貌了。而且这老家伙的德行也不值得他尊敬。
“韦健只是开个玩笑,随口说说而已。玩笑之话,怎么能够当真。”李守信轻轻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将杨铭放在眼里。只凭空口白话就想从他嘴里抠出三千多万,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没错没错,我是开玩笑的……”李韦键开口说道,刚说一半,就被李守信瞪了一眼,灰溜溜地闭上了嘴。
韩千雅插话道:“李老,今天的事我可是见证人,您这么说的话,让我很难做啊。”
李守信的态度让韩千雅也有些愤怒,这不仅是轻视杨铭,更是拿她也不当回事了。好歹她也是金玉堂的执行总裁,在京城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
“侄女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李守信笑咪咪地说道,反正这事没有白纸黑字的书面合同,也不受法律保护,就算赖掉,他们也没办法。
杨铭起身,无所谓地道:“李老这么说的话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明天我就在报纸上发话:‘李氏企业言而无信,信永二少拒不认输,赖掉千万赌金。’相信韩小姐会给我做证的吧。您说这事能不能上新闻头条?希望汪锋明天别再有动静,要不然我还真不好意思呢。”
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公信力是一种无形的资产,如果这事情闹大,对信永来说,损失的就不仅是几千万了。
韩千雅笑道:“这是当然,我正好在宣传部认识几个人,相信他们会乐意帮这个忙的。”
“李老再见。”杨铭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李守信十分恼火,这一下戳到了他的死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一块翡翠而已,我李一刀还不放在眼里。”
李一刀是李守信年轻时的绰号,所有的原石,一刀下去准能见绿,在京城赌石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京城赌石界二十三连涨就是他创造的纪录,只是后来他想要学习翡翠王,从废料里切出翡翠,把不可能变可能。连续几次失败后,风头慢慢消退。之后他创立了信永斋,除了经营玉石外,也开了几家古玩店,趁着翡翠和古董热潮来临,做的风生水起。
杨铭玩味地笑道:“我想李老是理解错了,一块翡翠而已,我杨铭同样不放在眼里。我要的是他的左眼!”
一声大喝,杨铭伸手指向了李韦健。
李韦健被杨铭气势所摄,不由退后了一步,一哆嗦,差点跌倒。
李守信面色十分难看,沉着脸道:“你不要得寸进尺,这里是京城,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一个小辈手里吃瘪,已经让李守信的怒气到了爆发的边缘。
“做为见证人,我来说一句吧。”
韩千雅这时开口,她看向杨铭,道:“李少的眼睛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不如由李老给出一些补偿,你看如何?”
类似的事情在京城也不是没有过。圈子里的二代们在一起玩闹,发起狠来赌什么的都有,有赌胳膊的有赌腿的,甚至直接要命的都有。到最后,大多都是由家长出面做出一些补偿,把事情平息。
杨铭也知道要他一只眼不太现实,耸耸肩,看向李守信。
“一百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李守信皱眉道。
杨铭怒道:“你打发叫花子呢。”
李守信皮笑肉不笑地道:“打发叫花子一百块都嫌多,看在韩侄女的面子上我才给你一百万,否则今天一分钱你都别想拿到。”
杨铭发狠道:“钱我不要了,今天我还就要他的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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