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靖宇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调了八点的闹钟,他关掉之后,居然又睡了过去。

他急急忙忙起床,想先把早饭做了,却发现冰箱里的面包被拿出来放在桌上,于是敲了敲林染房间的门,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你出门了?”林靖宇打电话给林染。

“嗯。”

“呃……”

“想说什么?”

“吃早饭了吗?”

“吃了。”

“面包?”

“嗯。”

“呃……”

“没事我挂了啊。”

“那个……”

“说啊。”

“昨晚抱歉啊。”

“没事。”

说完林染就挂了电话,林靖宇松了口气,林染一如往常般冷漠,而且还会接自己的电话并且跟自己对话,这大概说明他应该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来到沥城一个多礼拜了,林靖宇早已失去了观光游玩的兴趣,或者说,一开始就并不是抱着轻松的游客心情。

跟苏月白不欢而散,跟林染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但好像只是住在一个民宿,不对,大部分民宿主人要比林染热情多了。

林靖宇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七年前的那个林靖宇,既然选择再次进入林染跟苏月白的生活,那就不能这样无功而返。

林靖宇在楼下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的时候打开门,没注意到玄关那边多了双男人的鞋子。

当他将食材放到厨房,听到了主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染出门了,又有翻箱倒柜的声音……林靖宇快速镇定下来,抄起袋中的酱油瓶蹑手蹑脚地向主卧室走去,从门缝中看见,有个男人正在翻床头柜,而电视柜的柜门都已经被打开,这个男人的身边还有个大皮袋。

就在林靖宇的酱油瓶往男人的后颈砸去的时候,男人瞬间反身将林靖宇的手扣住,等林靖宇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趴在地上,背上坐着那个男人,右手也被他抓住。

也正是那时,林靖宇突然想起除了林染跟小偷,会出现在这个公寓里的人还有第三种也是最有可能的那种选项。

“喂!痛死了!放开!”

周修远一手控制着林靖宇,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将酱油瓶安全放到床头柜上。

“你是小偷吧?”周修远忍住笑意,决定要整一下自己家里来的不速之客。

“不是——你是这个屋子的房东吧?我是阿哲——不对,林染的朋友!是友军啊!”

“我才不信,林染除了小白,哪来的朋友!对了,你刚才还想袭击我——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什么时代了还做窃贼这种勾当!”

“哇啊——疼啊!”周修远将林靖宇的手扣得更紧了点,林靖宇喊道,“要断了——你,你叫周修远吧!”

“小贼!居然把我的名字都摸清了,预谋很久了吧——”

“你见过预谋很久的贼会如此被动吗!”

林靖宇看不到其实背上坐着的男人忍笑忍得很辛苦。

“哎呀,那你真是林染的朋友?”周修远边“惊讶”边放开了林靖宇的手,也站了起来。

林靖宇松了口气,周修远将林靖宇拉了起来,略带抱歉地说:“真对不起啊,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还想偷袭我呢。”

“你反应挺快啊。”林靖宇一边活动手一边嘟囔着,心想这公寓的风水一定坏得没救了,房东跟住客都是这么可怕。

“哈,过奖了,我只是个摔跤爱好者,以前侥幸得过市里业余摔跤比赛的冠军而已,”周修远微笑着向林靖宇伸出手,“我是周修远,林染应该有提过我。”

林靖宇拍了一下周修远的手,拿起了酱油瓶,离开了房间。

“林靖宇,林染的发小,”他边走边自我介绍道,接着忽然转身看向跟出来的周修远,“你是故意的吧。”

“对啊,故意的。”

居然就这样承认了!林靖宇心里嘀咕,这人年纪比自己大很多,看上去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见林靖宇没有说话,周修远补充道:“总要为我的那把死得不明不白的剃须刀报一下仇吧。”

林靖宇将酱油瓶放回了厨房,这事本就自己理亏,而且这些天还免费在这里蹭住,在房东面前,林靖宇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

“真是不好意思,剃须刀的事。”林靖宇看着周修远认真地道歉,“这样吧,你告诉我做这把刀的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再去问他买一把一模一样的。”

“算了算了。”周修远苦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看着林靖宇将买来的食材进行分类。

“吃早餐了吗?”林靖宇问道。

“还没。”

“一起吧,我煮面条。”

“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客人,还是我来吧。”

“没事,没跟你说一声就住进来……要不我给你这些天的房租吧……”

“不用。小染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反正多出来的水电也是他付的钱。”周修远摆手道。

“那你是要打算再住回来了吗?”

“没有啊,今天来拿点东西。”

“看你准备了个大袋子。”

“对啊!”周修远说到这儿,他警惕得看了眼林靖宇,“我是来把一些我收藏着的、珍爱的东西带走的……”

“啊?”林靖宇没有明白周修远的言外之意。

“谁知道哪天你一时兴起会不会又给扔了啊?”

“厨艺有待改进啊。”周修远吃完面,幽幽地感叹道。

林靖宇没有回答,正站起身打算收拾的时候,被周修远制止了。

“坐下,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林靖宇好奇地问。

周修远停顿了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最近几天……小染他情绪怎么样啊?”

“啊?”林靖宇没明白。

“就是有没有突然很消沉……或者很暴躁……总之有没有很反常?”

林靖宇笑了出来:“阿哲又不是女生,你说的好像他生理周期来了一样。”

周修远生硬地挤出一个笑脸后,挑了下眉毛,更加认真地看着林靖宇。

“没有太反常吧,”林靖宇不再开玩笑,回答道,“他不一向都是话很少的吗?”

林靖宇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昨晚俩人闹矛盾的事说出口。

“那他有没有提到关于他父亲的事?”周修远小心问道。

“阿哲的爸爸?”林靖宇眼睛瞪得老大,“阿哲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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