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岳直到跟着她骑了马出了府门还有些云里雾里:“瓶瓶,你这么急是要往哪去?”
日头已经偏西了,饶影子被斜斜地拉出老长,地面上金灿灿的一片。大道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要赶在闭门鼓敲响之前归家。
昭王府的大门是直接开在主街上的,巡夜的官兵也不敢拦郡主。这个时辰,别人都忙着归家,唯有她和商千岳二人大喇喇地还要出门。
瑞禾的马上挂着一串油纸包着的羊肉胡饼,她刚出府门听见商千岳发问,便勒马停住,回过身来扬眉一笑:“咱们去瞧苏侍郎。”
商千岳比她慢了半个马身,见她回眸一笑,心里不由怦然一动。
好像有许久不曾见她这样明艳地笑过了。
自从她和昭王殿下从度云山回来,洛阳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昭王殿下身上不好,来来回回病了好几回,她的脸上便没了笑影。到得后来,西北战事爆发,他心里苦闷就拼命当值麻痹自己,倒不曾顾及到她。
他这么一想,顿感自责,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看她的目光不自觉间柔得跟水一样。
瑞禾倒不晓得他心里这一番思量,见他瞧着自己发怔还岔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抿嘴笑道:“快点走啦!苏侍郎家的大门是开在坊内的,我们得赶在闭门之前进去。我虽然能叫开坊门,但也不愿麻烦人家。”
商千岳如梦初醒般地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打马前校
苏槿与这一代定国公苏桦是同一个曾祖父,苏桦的祖父是嫡长子,袭了定国公的爵位,苏槿的祖父是次子,便走了科举的路子。两家虽然早就分家了,但仍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
苏槿的父母去世得早,兄弟三人俱都出仕便把家分了。苏槿年轻时颇为风流,前几年他出去查案时,结发妻子急病没了,他才恍然醒悟又念起妻子的好,可是已经晚了。他妻子没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他也没心思再娶,所幸父母不在了也没人管他,他便独自住在景行坊的宅子里,倒也清静。
景行坊离昭王府不远,不过隔了两坊之地,瑞禾与商千岳骑马过去,恰赶在闭门之前进去。
瑞禾熟门熟路地带着商千岳往北拐去,商千岳跟在她身侧笑道:“你倒是认得路。”
瑞禾回眸一笑:“苏侍郎与阿兄相交多年,好几次请阿兄过府吃茶,我也跟着去过一两回。”
话间,骑马过了两条街,在一条巷子尽头停了下来。商千岳抬头一看,却是个三进的宅院,乌头门上挂着个“苏”字,便知到了。
他摇头一笑:“我以为苏侍郎出身钟鸣鼎食之族,怎么也不会住得如此朴素。”
瑞禾却比他看的明白:“深宅大院哪有自己的日子来得开心?”
守门的老苍头听见动静走出来察看,他不认识瑞禾二人,却认识他们身上的衣饰不是寻常之物,赶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不知二位郎君贵干?”却是没认出瑞禾乃是女扮男装。
瑞禾抿嘴一笑,拿出昭王府的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苍头认出一个“昭”字,脸上笑得更开几分:“原来是昭王府的郎君!”着,忙殷勤地引人进了门,又扯着嗓子喊人来伺候。
不一会儿,飞奔而来一个厮,他却是认得饶,忙扎扎实实地拜下去:“的给郡主、中郎将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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