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甲也不多想,转身便向黑衣人刚刚出没的竹林中扑去。那片竹林紧靠院墙,估计黑衣人很有可能是从那里攀援进来的。

此刻,天上的残云渐渐散去,月光将院子照得清澈无比。

穿过竹林,陆元甲看见一个身影已经攀上了墙头,正伸手将另外一个黑人向上拉,被拉的黑衣人借着向上的拉力,身形后仰,双脚蹬踏着墙壁,已然马上就要接近墙头了。

陆元甲箭步奔了过去,从月光明亮处,猛然来到了墙边暗影处,眼睛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陆元甲也顾不得许多,腰腿用力,高高跃起身形,同时张开手臂,向那个正在攀墙的黑衣人猛抓了过去

胸口的伤口处一阵钻心的疼痛,陆元甲下意识地就收回了身上发出的力道,身形也坠了下来。

陆元甲的闷哼紧接着一声女人的嘤咛,待双脚落地,陆元甲发现手里多了一块长长的黑色围巾。再往上看,那黑衣人已然攀上了墙头。

皓月星空之间,是一张肌肤胜雪的清秀脸庞,一头乌发披散肩头,随风清扬。

人与月光交相辉映,真是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陆元甲稍一愣神,再看时,墙上已是空空如也。

陆元甲一手按住胸口,还好伤口没有破裂。心中却是一阵的懊丧,知道即便此刻攀援上去,以那两个黑衣人的身手也定然是踪迹不见了。

拿着那块黑巾,陆元甲悻悻地返身进了竹林。

刚穿过竹林,就看见一阵灯笼的亮光晃动,接着就是甲叶子的撞击声和脚步声,是巡逻的甲士走了过来。

陆元甲连忙又退回竹林,隐身在竹丛之间,待甲士们走过,方才出了竹林,径直来在刚才厮杀搏斗的地方。

细细寻了半晌,先是在草地上发现了一只精巧的皮制口袋,而后又在假山石旁发现了一杆烟袋。

把那皮制口袋放在鼻子下一闻,一股刺鼻的浓重烟草味呛得陆元甲差点咳出了声,刚才打将过来时飘散的东西应该就是这袋子里的烟叶子。

把烟袋和皮制口袋,还有刚才从那黑衣头上扯下的黑巾,草草塞进怀里,陆元甲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关上房门,点亮油灯,陆元甲从怀中摸出刚才的几件东西。

待把那黑巾从怀中扯出时,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随之飘了出来,这幽香初闻似有似无的清淡,实则绵长厚重,瞬间便把那股令人窒息的烟草气息盖了下去。

黑巾一角绣着几朵浅浅的梅花,让陆元甲又想起了墙上女人的那张脸,似怒,似怨,似恐惧,似淡然,那神情让陆元甲有些琢磨不透。

那个小烟袋黝黑的杆子,锃亮的金黄色烟嘴和烟袋锅,在灯下闪着幽幽的光。陆元甲拿起烟袋翻来覆去仔细观瞧,忽然发现木杆上刻着几个符号,笔画古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没想起来。

陆元甲和谁都没说刺客的事,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李先生一定非比寻常,否则,两个黑衣人缘何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潜入太尉府,哪里也不去,谁也不找,而是目标明确地去杀一个看似无足轻重之人呢。

接下来两日,白天抽时间养精蓄锐,晚上就潜伏在李先生院子附近,陆元甲揣度着黑衣人一次没得手,应该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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