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高妻族所居的小镇叫蒙阳镇,地处永溪镇西南方向一千里多点的地方,也是莱丰城的西南方边缘的一座镇子。

炎热的夏季的下午,其他地方都是虫鸣鸟叫,处处透着热闹和闷燥。

蒙阳镇上却诡异的清凉阴冷,仿若临近冬天一样秋末一样,肃杀而冷清。

几条镇街上到处都挂着白布,每个街口都有两三处路祭火盆和哭的惨兮兮的白衣人,一片愁云惨淡。

陈以桐放眼望去,便见一层层浅淡的熟悉的鬼力弥漫在整个镇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吸入的鬼力炼化,抬脚朝盛家大院走去。

盛家大院的茅草围墙上挂了一圈白布和白色丧花。

一个披麻的中年人跪在门口,他前面是一打用朱砂画了特殊符号的褐纸,以及一个还烧着褐纸的火盆。

陈以桐走进,盘膝在火盆前坐下,拿了几张符文褐纸放进火盆里。“节哀。”

中年人眼睛通红,满脸悲戚,神色憔悴,目光沉痛,眼见陌生人来烧纸,他有些茫然,拱手行礼,声音暗哑轻缓。“在下盛家二房盛成,请问阁下是?”

陈以桐叹气,缓声道:“我是来找窦高的,没想到会碰上府上发生这种事,请盛先生注意保重身体。”

盛成听对方提起家里的丧事,想起出事的弟弟,眼里立刻泛出泪意,哽咽道:“多谢阁下提醒。”未免失态,他不再多说关于弟弟的事,转头朝门里轻喊道:“林启叔,您来一下,带这位先生去找一下窦妹夫。”

“是,这就来。”门里传出一声应答。

盛成表情有些恍惚的对陈以桐说。“府里人新去,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请您稍等下,一会儿林启叔带您去找窦妹夫。”

“好,谢谢。”陈以桐点头,又拿起两张符文褐纸放进火盆里。

盛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低着头,也烧了几张符文纸。

一会儿后,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走出来,给盛成弯腰行了一礼,又朝陈以桐拱手。“是这位先生要找窦姑爷吗?请您跟小的来。”

“多谢。”陈以桐站起来,跟上老者。

老者把陈以桐领到窦高住的院子,敲了敲门,把窦高喊出来,即行礼离开了。

窦高没想到陈以桐会来找他,顾不上离开的老者,连忙拱手行礼。“属下见过主公,主公您怎么亲自来了?”他不认为陈以桐会对他这个新进下属这么重视,应该是有其他事要办吧?

陈以桐开门见山淡声道:“带我去你二妻兄出事的那座宅院看看。”

“是!”窦高拱手。“主公,咱们从后门出去吧?这几天前门人来人往有点多,后门方便。”前门有他大妻兄守着,他出去,他大妻兄又该问东问西了,麻烦。

陈以桐点头。“嗯。”

窦高带着陈以桐从盛家后门出去,一路走过几个街口。

窦高的二妻兄的妹夫姓杨。

杨家的府宅此时破败一片,如同废墟,大门开着,但没人敢进去,门口前面摆放着十几个烧符文褐纸的火盆,都是杨家的亲戚们来放的,烧给杨家遭难的人的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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