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桐隐身站在城墙上,听到发动机的响声,朝车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广场上,程信恺走上台子,面容严肃,目光冷峻的扫了眼台下的人,语气冷漠的说。“程总交代,今天下午你们休息,从明天起三天内,你们去教室学习汉景城的规矩,第四天以后开工,白天做工,每天黄昏后接着去教室学习,一天三餐管饱,也管穿好用好,矿场的生活我见过的,比起矿场,这里就是神仙地界,好好干活,不要违反任何规矩,任何违背规矩的人、我对他唯一的惩罚就是送回牙行,我相信有着矿场经历的你们明白重回牙行代表着什么,现在,听清楚的回到我‘是’。”

“是!”齐刷刷的声音,没有丝毫杂响。

“走吧,都跟我去教室。”

程信恺领着人去了教室。

陈以桐看向程信恺的背影,眉头微皱,旋即翻看起程信恺的资料,最近钟书易和程盛转化的神灵有点多,他也就没逐个查看近期新生神灵的生平资料。

程信恺的经历有些坎坷波折,出身上靖城贵族程家支脉,少年时家族卷入权力斗争失败、他随家族部分人被流放到嘉台城附近的山区开荒,青年时他费尽心机娶了付阳门的一个弟子的妹妹,借此进入嘉台城内,为妻兄办事,后来他带领程家逐渐在嘉台城站稳脚跟,成为嘉台城里的一般富户,在嘉台城权利夹缝中挣扎求存、过着相对富裕的生活。

他中年时、他妻兄外出寻宝死亡,他失去依仗、受到打压,不得不搬离嘉台城,先搬到了城就近的小城,后被逼搬到镇上,又后搬到了莱丰城,期间他妻子病逝、儿子或病或伤死了两个,孙子孙女在不断的迁途中伤亡了六个,再后来他被迫搬到了一处贵族矿场附近,花钱在那个矿场里做个小监工求存,管几十个矿奴,也算有了靠山,家人得以喘息休养。

过了四五年,他被提拔成小管事,便趁机将家人安排到了院里矿场的镇上生活,家里人的生活再次慢慢好起来,只是好景不长,他五十三岁时,那处矿场被挖空。

没了矿场,他立刻面临失业和无处可去的境地,幸而他在矿场里也经营了几分人脉,又愿意花钱和搭人情,总算还能继续给那个贵族办事,为了办好上差,他举家搬迁到淮岗镇上,给那个贵族看守和经营木场,也是从这个时候起,程家再次真正的渐渐起来了。

六年时间,他让程家从一个仅能吃饱穿暖的大家庭变成一个在淮岗镇上举足轻重的乡绅小家族。

他五十九岁时病逝,死后魂魄被收他的随身佩戴数年的黑色吊坠里,那吊坠是他妻子的遗物、随他一起入葬,在他死后半年,他的坟墓被盗,吊坠被盗贼带到永溪镇附近后随手扔进河里,顺着河水被冲到了法塔辐射范围内的岸上,又被当时奉命去那边找寻捉拿鬼魂的神兵感应异常而到带回来交给钟书易。

从资料上看,程信恺是一个坚韧不认命的人。

而让陈以桐更在意的是程信恺的经历中那些关于本地底层民众黑暗艰苦的生活信息。

比如在程信恺做矿场小监工期间,矿场四五千多矿奴,每天都至少有二三十个矿奴死于各种事件中,但每月都有数百上千矿奴被送进去,几乎没有矿奴能在矿场里活过一年的,矿场在管理矿奴的规矩上也极度严苛,不仅不允许矿奴当监工等往上爬,还严禁监工和管事善待矿奴,但凡管理层谁对矿奴有所照顾,只要事情捅出去,就免不了一个死字。

矿奴每天只允许休息两个多时辰,给的吃的也特别少,很多女的很难活过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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