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莉看着约翰在叙述自己将死事实时,晶蓝色瞳孔中闪过的亮光,只觉得脊背发凉,一丝冷汗从额头滑落到鼻尖,一直滴到嘴巴上面,她才反应过来。
“我...我印象中,没有接收过你...”恐惧的后遗症就是这让崔莉说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了,她的思维也开始有些迟钝。
老人笑了笑:“我可以接着帮你回忆,还是那个秋天,就在我接到检查单三天后,我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只能剩下一两年,所以我希望接受治疗,但我把检查单交给你之后,你只是看过了几眼,然后就放在一边告诉我你们不能治疗,当时你还记得你脸上的表情么?”
崔莉摇了摇头,那么久远的事情,她当然记不住。
约翰咳了两声,接着说道:“你当时脸上没有表情...你应该知道,你当时是在宣布一个人的死刑,但你的脸上没有表情...”
崔莉有些不知所措:“我实在..实在是,没有注意到,因为我每天都需要接待很多的病人,所以,我可能是遗漏了某些患者。”
约翰晶蓝色的瞳孔第一次以凌厉的神态对准了崔莉。
“我想的是,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职业,你是一名医生,这是一份特殊的工作,你们每天要做的工作大多数都是在和死亡打交道,但当某一天,你们开始变得麻木了,认为,死亡,也仅仅只是一个人类消失而已,我想,当你们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之心,你们还能得到什么?”
崔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重新平复一下内心,然后用基金可能冷静的声调说话,希望能够让自己在这个濒死的老人面前找回一丝自信。
“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你来审判我的理由,约翰先生。”
约翰咳了咳,然后微微笑了。
“我想要和你玩一个游戏,崔莉医生...”
崔莉眼神一怔。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看到我旁边这台心率检测仪了么?这上面跳动的数字,就是我现在生命跳动的最直观的表现,但当那条欢脱的曲线归于平静的时候,在你脖子上项圈的某个装置也会被打开,换一个说法,现在你的这条命和我是绑在一起的......”
崔莉惊呆了,下意识的,她就要去扯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那个家伙可是我花了很久时间才做出来的,灵敏程度很高,当然,我不会把你和我一辈子绑在一起,只要在今天晚上午夜之前,我没有死去,你就能够获得生存的机会,无论你用什么手段,这是我在医院的报告,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说完,约翰嘴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轻咳了两下,静静的看着崩溃边缘的崔莉医生...
在另一边的苏门图众人也在紧锣密鼓的找寻着录音中所说的解药,密室外面的空间更大,有诸多的狭长曲折通道填充,像极了游乐场里面的迷宫。
苏门图和小男孩走在最后面。
“你知道,神为什么会惩罚世人么?”走在苏门图前面的小男孩丹尼尔突然说了这句话,因为两个人和大部队有些距离,所以这句话很明显,是对苏门图说的。
苏门图一边捂着肚子,正四周望着找X标识呢,突然听到丹尼尔说了这么一句话。
“大概是,神无聊了吧...哈哈哈哈...”苏门图干笑两声,自以为说了一个好笑的东西,但说出来之后却发现没那么好笑,苏门图有些尴尬。
不过丹尼尔却惊奇的转过身来,他睁大了眼睛,虽然脸色还是苍白。
“你说的也有道理哦!既然神会惩罚世人,那也就是说神会有情绪,有情绪就必然包括愤怒,也许神是因为愤怒才惩罚世人的,而世人惹神愤怒,是因为人类身上有原罪。”
苏门图挠挠头,他是在没想到一个小男孩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思考。
作为一个神的见证者,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但很显然,眼前的小男孩还不能有更近一步的思考了。
“有时候,我就觉得竖锯就是神派下来的使者,他就像一个洞察一切的死神,把所有有罪过的人类纠缠在一起,然后设定计划,让他们赎罪。”
苏门图放缓了脚步,他把手搭在丹尼尔的肩膀上面。几行蓝字随即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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