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朱寧與朱偃兩小哭嚷著投入到邱易的懷抱之中。經過二十餘日的驚嚇與恐慌,朱旃同樣顯出了女性的脆弱與軟弱,只會抱著兩個兒子哭泣,也讓無所依靠的兩小終於想起了自已還有個強壯有力的父親可依。

正思念間,邱易領著大軍從天而降,把兩小從葉氏亂軍之中解救出來,讓兩小喜不自禁,驚為天人。邱易披掛盔甲的英武之姿,也深深的映入兩小的腦海之中。

邱易也歡喜的一手抱著一個小兒,與他們親呢起來。兩小兒加起來有八十餘斤,從前左右環抱還覺得沉重,此時卻感覺輕巧,看來在軍中多日,就連氣力也變的大了起來。

朱旃冷哼一声,又恢复了从前的傲慢与不屑,说道:“十万黄巾蛾贼围困召陵,你倒是奸滑,独自一人逗留鲖阳县不归,却让我弟与瑞公子深入险境救援召陵。现在倒好,我弟与瑞公子因被叶氏所卖,让黄巾蛾贼围困了十数日,你却悠载悠载的带兵入城,施放淫威。哼,莫非你想乘我弟不在时,借机欺凌我朱家的老弱妇孺不成。”

邱易眉头一皱,自己与朱旃虽是夫妻,但始终都说不到一块去,她总是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来渡测自己,怀疑自己的一切用心,对自己抱有最大的警惕心。如此防备森严的婚姻邱易并不想再继续下去。可偏偏自己又是赘婿的身份,在家中的主动权偏在朱旃的身上,让邱易虽然愤懑,却也无可奈何。

邱易闷闷的应道:“军中之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你何必如此说话。明日一早我就出城去救他们便是。”

朱旃怒道:“还要等到明日?我虽是妇人,也知军情似火,一夜的耽搁,便是生死之别。我弟与瑞公子两个深陷险境,岂容你磨磨蹭蹭的再等上一日。”

邱易长吐了口气,应道:“六千大军四日行了三百里,今日又冲击数万黄巾蛾贼的围城,与敌大战了一场,大军已是士老兵疲,如何还有气力去救勉弟与瑞弟他们。今日唯有养精蓄锐一夜,明日一早饱食一番才好厮杀。另外我已命成齐率百骑冲阵,去大沙河畔通告了他们,让他们再守上一夜便可。他们既知援兵已到,相距不过区区十里之地,坚守一夜还是可以的。”

朱旃喝道:“不行,我弟与瑞公子他们无粮,坚守十数日便是极限,随时都有兵败的可能。你方与黄巾蛾贼大战一场,黄巾蛾贼必然不防你再度出城救人。你当可顺利的再次突破重围,安然与我弟他们会合。你就在城外休息一夜,明早再与我弟他们回城即可。”

邱易不禁声量提高,叫道:“此妇人之见,大敌在侧,我军没有城墙的护佑,如何可以安然的休息?休息不好,六千大军只能是当三千兵来用,明日如何有气力与敌交战回城。到时不但救人不成,就连我自已都会陷在围中了。”

朱旃怒道:“好哇,你终于还是说出了实话,你就是一个胆怯无用、惧敌如虎的废物……”说罢就要张牙舞爪的上前撕打邱易。朱旃蛮横,邱易无奈,无法与斗,只得放下二子,落荒而逃。

来到西城城楼上西望,西城两三里之外散乱着聚有大约两万名左右的贼人,四面也有差不多的贼人。他们也不立营寨驻扎,遍布于方圆两三里之地。只在野地中散乱而处,结草扎营。更没有乘邱易入城之后,在降伏城中叶氏之兵时乘乱而攻。

邱易本做好今日会先入城中守住黄巾蛾贼的一番猛攻,并平定叶氏之兵在城中的反乱,方能出兵救援到邱瑞、朱勉他们。不想叶存首先在城门口被杀,不久叶华又在城头上顺利被擒,而城中的叶氏之兵也十分顺服的交械投降。就连城外的贼人们也都反应迟钝,对城中之骚乱反应平淡,并未乘势攻城,一切都顺利的让邱易不敢置信。

最初的想法再次失误,叶氏或可用他们不得军心来解释,可黄巾蛾贼的动向邱易就不知究竟了。邱易最终只能猜测这八万余贼人中,想来并无什么太高级别的贼首统领在。

想必那陈国黄巾渠帅彭脱只是令他们困住召陵城便好,并不期望他们能攻下召陵来。彭脱此时的主攻位置当是大沙河畔的数千召陵军,只要消灭了他们,召陵城士气大沮,也就不攻自破了。他却没料到召陵城还有邱易这么一支数千人的大军来援。

只见四面地上挖满了超过两百个大小坑洞灶台,此时已是下午申时,离酉时的做晚食时间还早,贼人们却也差不多饿了,个个坐在灶旁烧火谈着话语,等候着酉时的到来。更远的林中,还有不少的贼人在劈砍着柴火,提前准备夜间的生火驱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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