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珪回到家中,看到搬家的大军,不禁有些落寞。
但诸葛珪只能忍着,毕竟每一次的离家,就像树根离开了深扎的土地。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回来不久,又要再次启程,总会有些惆怅。诸葛珪为官多年,倒是很快便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诸葛珪就朗声地鼓励大家,只见诸葛珪说道:
“大伙再加把劲,收拾好并带走有用的东西,明日清晨我们就启程出发去泰山郡,今天大伙辛苦些,晚上吃饭加菜。”
众人听道晚饭加菜,不由心生希望,做得更加勤快。
第日,天刚刚放白,琅琊的官道上只有寥寥稀疏的几个人来往。远处尚朦胧不可见,诸葛府的大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府里鱼贯而出。打头的是诸葛珪,后面跟着抱诸葛亮的章氏,诸葛瑾和诸葛琪等人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密密麻麻的府中家奴,手里或拿或抬或搬些家什。
一辆华盖马车早已停在府门前方,马儿鼻里喷着雾气,不时嚼了嚼嘴巴,似乎嘴里仍有昨夜的干草。
诸葛珪抬了抬头,望了望天,又回了回首,转过头来看了看大家,最后诸葛珪眼看远方,坚定地喊道: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仿佛一条沉睡的长龙在黎明间突然苏醒,慢慢地向前挪动。
左右各一个骑马的家将在前开路,马车旁边是三五家丁在侧护卫,车后跟着的是府里的老幼妇孺。
一里又一里,首尾不相见。
队伍走过了诸葛氏的家宅,穿过了琅琊的城门,路过了翠绿的田野,沿着官道蜿蜒地前进,前进。
十里亭,队伍停下来了。
因为这里站着一个人,诸葛玄。
“大兄,何必清早在这野外苦等,若是风寒入体,岂不令弟伤感挂怀。”诸葛珪连忙下了马车,向诸葛玄拱了拱手,行了礼后,急道。
“君贡,此次一走,我们兄弟不知何时方能相聚,为兄若是不来送送你,如何心安呀。”诸葛玄扶了扶诸葛珪,亲切地说道。
”劳大兄念挂,弟内心本就愧疚不安,还望兄长见谅。“诸葛珪抱歉地说道。
“不说这些,来,君贡,请入座,满饮一杯,聊表为兄践行心意。”说罢,诸葛玄拉了拉诸葛珪一同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并给诸葛珪倒了杯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自古离别何其多,十里亭,感伤又令人留下回忆,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诸葛珪与诸葛玄在凉亭里互表衷情,笑晏连连。
不久后,便见诸葛珪站起了身,对诸葛玄说:“大兄,兄弟之情,弟自铭记在心,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弟就此别过,切莫再勉力相送,劳神伤体,且家里诸事还得拜托大兄。请多珍重。”
说罢,诸葛珪走出凉亭,回到马车旁时,又转了转身,再次向诸葛玄行了礼,缓缓地说:“大兄,就此别过,来日相见再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君贡,路上多小心,保重身体。到了泰山,派人捎个回信呀。”诸葛玄回道。
诸葛珪挥了挥手,重新坐回了车驾。
泰山郡,重新开始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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