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脸色阴沉:“你们谁去后院拿书了,现在交出来,还不算晚!”

在座的学生,昨天大多都看了那本带有美女插图,好几个知情的人目光不由都望向龙在天。赵先生见状,凌厉的眼神也射了过去。

龙在天心中暗叫:一帮不讲义气的软鳖!只好站起来,承认道:“对不起,书是我拿的。当时先生不在,我没能及时请示。后来借给他们看了,也不知道现在在谁手里?”

一个同学胆怯地走过去,把书交给了赵先生。

先生随手一翻,顿时发现里面好几处撕口,“啪”地一拍桌子,怒道:“竟然撕书?这,这是谁干的!”那学生浑身一抖,忙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

赵先生的目光在教室中扫过。众学生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龙在天!”

赵先生怒道,“书是你拿的,一切损坏都当算在你头上!这事必须惩罚,不罚不行!”他从桌子上取了戒尺,走了下来。

龙在天垂着头,偷眼望去,只见那戒尺就一竹子片儿,宽约二指,上面磨得油光发亮,看似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我自从开馆授课以来,天天拿在手上把玩,没想过要用来打学生……不过,今天开始我也要破例了,”赵先生严肃地道,“伸出手来,手心向上!”

龙在天刚一伸出手,就被赵先生捏住了指尖,紧接着就是“叭、叭、叭……”的竹板击肉掌的声音。赵先生当年练过武生,用的是巧劲,一下接一下,间隔紧凑,节奏分明;在手掌剧疼刚消之时,另一下就接踵而来,疼得龙在天惨叫如杀猪般!

惨叫之际,他朝站在门外的黑珍珠瞥了一眼。却见后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着书转身而去。她的目光中殊无半分同情,龙在天不由心中一疼。

“哼,今天下午你们全给我背这三字经!不求全背完,至‘君则敬,臣则忠,此十义,人所同’即可。放学前我来检查,谁背不出来就打五下,啥时候背会啥时候放学!”

赵先生说完,甩手而去。

“你们这些人啊,刚才都看龙老弟干什么?”高煌明怒火冲冲地对众人吼道,“那本书你们谁没看?不讲一点道义!”

看到龙在天面如死灰瘫在座位上,他关切地道,“龙老弟,你没事吧?”“没事,”龙在天摇摇头,转头对小孬道,“麻烦你了,咱们开始背三字经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小孬的声音就像和尚念经,龙在天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里还是黑珍珠临走前那冷冷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那目光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屑与厌恶……

唉……

她是天仙般的女子,连高煌明这样的财主小爷都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一个穷土鳖?我长相普通,智力普通,家里很穷,连字都不识一个,假如我是女人也不找这样的。

小孬读完了一遍,小心地问他:“记住了多少?”

“呃,”龙在天一怔,“不好意思,我还是……能不能再读一遍?”小孬抬头看了他一眼,“嗯。”龙在天感觉小孬的眼神中,似乎也带着一丝瞧不起。

靠,连你也看不起我?

你这十几岁还拖着鼻涕虫的癞货都能认字,老子学不会?

龙在天气呼呼地想着,非常不服气。

不就是三字经吗,有什么难的,我就不信背不下来。他“唰”地一声从小孬手中夺过那页纸,将第一行撕了下来丢在地上,“哼,这句我都听会了。”

接着,撕下“苟不教”三个字,问小孬怎么读。

“哦,原来是狗不叫,这个好记。”龙在天把这三个字塞进了嘴里,嚼巴嚼巴咽了。小孬惊讶地望着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背诵呀,吃到肚子里就不会忘了。”龙在天毫不在意地说着,又撕下“性乃迁”三字,问了读音后,嘴里念叨着“新奶牵,新奶牵”,又塞进了嘴里……

众同学见他背一句吃一句,不由目瞪口呆。

就这样,龙在天一边背一边吃,直到吃完“此屎衣,人所痛”,这才一抹嘴巴上的油漆,揉了揉肚子,嘟囔了一句“可累死我了”,就趴到桌子上呼呼大睡。

放学时分。

在学生们的煎熬等待中,赵先生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把惊堂木“啪”地一往桌子上一拍!惊得众生赶忙坐好,龙在天也打着呵欠睁开了眼。

“龙在天!你先背!”

闻在天心道,背就背,谁怕谁!

“人指锄,杏本酸;杏像金,席像院;狗不叫,杏奶牵,饺子倒,跪一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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