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秋，纲手大人做过明确规定，作为医疗忍者，一般情况下不能正面迎接战斗，所以我们的训练重点提高你的反应速度而不是你的攻击能力，你明白吗？”　　说白了就是要练习躲避攻击的能力。　　秋点头。　　止水做剑指平抬胸前，这是忍者间的礼仪，秋失笑，同他一样问好。　　止水偏头笑“秋，我要先提醒你，我的瞬身术比一般人要快！”彼时，还没有瞬身止水的名头传出，但是止水的瞬身术，绝对是除二代目和金色闪光水门的飞雷神之外最快的瞬移之术。　　秋吐出一口浊气，坚定道“来吧！我已经做好挨打的觉悟了。”　　被秋的话逗笑，止水笑容温柔又爽朗，可是……没有别人瞬身带来的白烟和一声响，止水的瞬身完全无声无息，就算眼睛不眨，也找不到他，下手更是快准狠，一点没有怜惜秋是女孩，好几次，秋都是堪堪躲过，但更多的是擦着部分和落到实处。　　一脚落在背心，秋被踢得往前一冲，还没站住一拳又迎着面门来，秋瞳孔一缩，分开的双腿下压，被逼出一个一字马，秋还来不及松口气，下一击又来了……　　如果昨天是被卡卡西打击到知道自己体术有多差，今天的半个小时，秋被止水的体术虐到怀疑人生。　　秋坐在树下自己使用医疗查克拉为自己治疗身上的伤，止水看她气鼓鼓的小脸，有气的，也有运动后的红晕，红彤彤的，超级卡哇伊！　　“体术急不来的。”止水笑着说“其实秋的进步很快，到后面的几分钟，已经可以避开我的几次攻击。”　　十次都避不开到十次能避开三次，这种进步……秋斜一眼止水“你也不嫌这鼓励违心。”　　止水勾唇耸肩“确实是进步。”虽然也不乏他放水的缘故，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秋的体术啊～怎么说呢，要提高，有点难度！　　秋无语的翻白眼，手滑下处理破皮的膝盖，绿色的查克拉覆上没多久，挫伤的皮肤就恢复正常，又转向下一处。　　满身的伤，要处理完真的需要一点时间。　　止水看她满身脚印和泥污很心疼，却又只能压下，装作无所知觉的出言调侃，分散她注意力，减少一点疼痛感。　　现在在他手里挨打，总好过在不死不休的战斗中被对手打！　　治好伤，秋站起身“止水君，我们继续吧！”　　止水点头，村上秋被虐ing……　　一早上都被当成沙包一样，中午休息时，秋已经累到不想说话，花着脸狼狈的靠着树，看止水用超小号豪火球之术加热早上带来的便当。　　止水安慰她“没关系，秋的忍术很厉害，战斗时可以使用忍术不会像这样。”纯体术较量，秋的确较吃亏。　　秋撇嘴，体术这种东西，真的好难啊，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练出来的，卡卡西和止水这样优秀的天才就不说了，秋现在尤其佩服全靠体术成为忍者的凯，这凯，简直非人类。　　食物加热好，止水递给秋，秋看着止水手里属于自己的那个和此时他递过来的原本他带来的这个，看了止水一眼，他大方一笑“本来也是这样准备的呀。”　　他带来的本来就是为秋准备的，秋带来的那个亦是为他准备的，他现在，只是让它们完成最初的使命。　　秋无话可说，低头笑了笑，接过便当盒。　　止水似乎知道她的喜好，没有做那些各种各样的饭团，而是米饭加青蔬和少量肉食，荤素搭配。　　稍微有些烫手的盒子放在膝盖上，驱走身体的丝丝寒意，秋用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解开脏兮兮的漏指手套拿起止水准备的……勺子？秋哭笑不得，她虽然生理年龄八岁，但心理不是好不好，看着卡哇伊的小熊勺子，秋失笑，看向已经开动的止水。　　止水促狭的笑“嘛，不要在意细节。”他觉得勺子上的小熊格外配她，整个货架上，他可是一眼就相中了这个。　　“止水君……”真是让她不怎么说，秋好笑的点头“好吧！”偶尔用一用，别人也不会知道。　　止水下午有任务，所以吃完饭后拿着他的便当盒就走了，秋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正要准备继续修炼，一声“嘭”，瞬身术的白烟散去，一身暗部装束的大熊面具男性冷漠的道“村上秋，请跟我走一趟。”　　秋眼皮子一跳，并不那么光明磊落的她心有些紧张，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点头“是，请带路。”　　如果是别的忍者，也许还可以询问是为什么事而找她，可偏偏是暗部，暗部嘴太严，又有硬性规定不能多嘴，所以问了也白问，秋索性保持了沉默。　　走出演习场，大熊面具的暗部一直挑人少的路走，路越走越偏，快到村子边缘，秋停住脚步。　　暗部男站住脚，没有回头，只说“就在前面了。”　　秋眉眼微沉，这边已经快到村子边缘，靠近后面的山林，平时人迹罕至，只有守卫和巡防的忍者大约是每半个小时过来一次，踩着点离开的止水走的时候是十二点半，刚好是巡防时间，她坐了一会儿，不超过十分钟，然后这位忍者就来了，整段路程没有超过十分钟。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之间发生战斗，最理想的估计也是大约十分钟后可能会有巡防忍者经过这里，从而支援。　　她更希望是她误会了这位上忍级别的暗部人士，只是后面很偏僻，如果再跟着他走，到时候有什么意外，绝对是求救无门。　　中忍可以一战，可上忍……秋感觉到他的查克拉流速很快，甚至超过刚才的止水。　　很危险！秋轻咬牙，悄悄把苦无握紧，一手轻动，无声无息的调动周围的白雪，雪之一族，冰遁血迹限界。　　“akiko！”　　男人蓦然出声。　　这熟悉的声音！　　秋戒备徒然一松，失去控制的雪从树冠重重坠下，砸出一声闷响。　　秋躬身问好“大蛇丸老师！”　　只能感应查克拉的存在和强弱，不能分辨人，始终是秋这个能力的缺点。　　男人取下面具，转身，黑色长发，金色竖瞳，紫色蔓延到鼻翼的诡异眼影，勾玉耳环，正是那天在火影楼前才见过的大蛇丸。　　这几天因为要进去暗部，身边一直有人监视，所以秋没有去找过大蛇丸，没想到大蛇丸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那……秋突然发现，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没有人监视自己。　　现在看来，应该是大蛇丸的手笔。　　大蛇丸微微勾唇，眼里却没有笑意，只有些微玩味“秋，你一直都这么不谨慎吗？”一个不熟悉的暗部就能带走她，是不是显得太轻松了一点？　　秋哑口无言，垂着头不说话，确实是她大意，她无话可说。　　大蛇丸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走上前到秋面前矮身抱起她，秋瞪大眼睛，询问的看着把她手里苦无扔在地上的大蛇丸。　　大蛇丸看她一眼“这里说话不方便。”　　的确不方便，很快就会有巡防忍者过来，可为什么他要做这一连串动作。　　秋没有得到答案，大蛇丸就抱起她转身运用忍足，一跃而上树木枝干踩落几颗白雪，几个跳跃，就远离刚才所站的地方。　　个子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很娇小的秋被大蛇丸一路抱到离村子不远的基地，直到走进里面他的住处，他才矮身放下她。　　脚踏到实地，秋眸子转了转，才看向快速换上一件白色浴衣的大蛇丸“老师，刚才为什么？”　　大蛇丸嘶哑的笑出声，恶意满满“因为四代目找到了我们在长回村落的实验室，他现在正和老头子商量怎么处置我这个用无辜活体做实验的疯子。”　　秋心顿时就是一紧，手将衣摆捏成团。　　如果实验室被发现，那么她存在的痕迹也会被水门发现，如此一来……秋倒吸一口冷气，不妙，如果被水门发现她和大蛇丸有牵扯，而且参与了实验，水门一定会对她很失望，如果再告知自来也和卡卡西……秋不敢再想下去。　　“老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着老成的弟子难得的惊慌失措，大蛇丸觉得有趣，可一想到是因为自来也和水门，心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不用担心。在他们发现之前，我已经扫除了你存在的痕迹。”他还不想彻底和木叶桥归桥路归路，所以怎么会暴露秋？　　秋松了口气，可很快又反应过来，猛然抬头“您是故意让他们发现的？”不然怎么会提前做好清扫工作。　　对秋的问题，大蛇丸笑而不语。　　大蛇丸笑得秋心里发毛，过了好一会儿，大蛇丸才坐到床头的椅子，用来照亮的蜡烛就在他侧边的桌上，映得他面容明明灭灭，竖瞳淡漠。　　“有人在你常去的实验室哪里看到你，虽然是在哪里修炼，可极有规律的时间段，难免不会让人看出什么。”秋在实验室附近放影分·身的事情大蛇丸知情，也觉得秋做得很对。　　不过，就在她时常修炼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实验室，她会进入木叶安全和情报部门的视线被找去谈话和被观察是必然，大蛇丸还要靠她打进木叶暗部，自然不希望她被怀疑和监视。　　所以才会在带她离开时做出伪装，让人误会秋是被他劫走，而不是一直和他有牵扯，是一直被他觊觎着天赋，而不是被他教导且参与实验。　　这是一场戏，大蛇丸编制，大蛇丸和秋表演，观众是整个木叶村。　　秋眼皮子一直跳，心里有些不安。　　木叶对她而言，暂住两年，要说归属感，并不存在多少，可是自来也和水门他们，绝对是她不能也不愿意轻易伤害的人。在大蛇丸事情上，之前是为了自保才隐瞒他们，如果此刻再和大蛇丸配合出演，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　　大蛇丸看秋动荡犹豫的眼神，冰冷勾唇，并不催促她做下决定，反正，秋总会答应他的。　　如果是刚进入木叶村的秋，那时候孤身只影的她，也许会毫不犹豫的和大蛇丸划清界限，然后走出去把自己从以前的事情摘出来，就算大蛇丸说出她，她也有本事咬定不松口，说与她无关。而且大蛇丸有自己的骄傲，秋了解的，如果她真的转身离开，大蛇丸也不会为难她。　　然，如今和她扯上关系的，偏偏是水门和自来也这两位与大蛇丸有很深羁绊的人，秋完全有理由相信，恶意诡谲的大蛇丸会在水门围剿他时漫不经心的提起自己的名字，引起水门和自来也与她的兵荒马乱。　　这两年，她和水门自来也相处得很愉快，两人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教导，如果他们知道她和一直三令五申不许接近的大蛇丸有往来，而且还是频繁往来，甚至参与了活体实验……这是最糟糕的局面！　　不，绝对不可以！　　秋不想自来也和水门失望，也不想让他们愧疚觉得是他们照顾不周才让大蛇丸成功引·诱心性并不成熟的她。　　而且，他把现场伪装成她被劫走的模样，如果她好端端的回去，又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迷路？不，秋从来都不是路痴，况且身为忍者，对周围环境的侦察和信息的了解是基础，她已经是中忍，不说完全具备这样的素质，起码也是不会发生迷路事件的人。　　所以，这个题目，大蛇丸已经截断了她所有后路，看似给她选择，实际，她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