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敏捷的一躲,虽避过要害但还是被瓷碗擦伤了手臂,鲜血涔涔直流,不一会就染红了他半身衣裳。他恨恨的将头上的斗笠一扔,十几个黑衣人就从船篷上跳了下来。他们手中皆有武器,而且训练有素途中生变也不慌不乱,看来是早有预谋。 “让我猜猜看——你们不会是的山匪吧?”慕容卿衣从容的拿出一把白骨折扇扇了起来,那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面对如此场景就连沧山雪都皱起了眉头,可他竟丝毫没有紧张和畏惧。 “那你们是劫色,还是劫财啊?”他不动声色的将沧山雪挡在身后,而身后的少女早已沉着的拔出了袖中的短剑。 黑衣人皆沉默不语,他们持刀一步一步逼近,将慕容卿衣和沧山雪团团围住。那个扮成船夫的山匪头头草草包扎好了伤口,从黑衣人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他指着慕容卿衣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敢打伤老子……啊……” 那山匪头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支飞来的银针扎中了脑袋,他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黑衣人和沧山雪皆张大嘴巴呆在那里,那银针是从哪飞出来的,谁都没看清楚。一时之间一片死寂,只有慕容卿衣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扇着扇子,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我可没让你说话。” “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慕容卿衣微微抬眼,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每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被他那目光盯得毛骨悚然,皆面面相觑,冲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这时,一个黑衣人嘶声道:“上啊,把他杀了!” 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沧山雪也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牵制住,一时之间腹背受敌。 慕容卿衣却不着急,只用一柄扇子就能轻松的截住迎面而来的刀光剑影,他的身法十分灵活,所用的剑法也着实精妙,加上慕容家那飘渺诡异的轻功,他此时像一条灵活的泥鳅,让人看不清抓不到,只有乖乖被他揍的份。 不过一会儿,冰冷的湖面上就飘满了一片黑压压的尸体,湖水却仍是一片清澈没有染一滴血。 慕容卿衣负手站在船头,满面春风的笑意与身后一片胜似修罗地狱的场景格格不入。他看着唯一剩下一个黑衣人,邪笑着朝他步步逼近:“刚刚下手太快差点忘记留下几个活口,幸好还剩你一个。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黑衣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浑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栗着,看着慕容卿衣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嗜血魔鬼一样充满了恐惧。想要逃开,双脚却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就像是生根了一样挪不开半步。 咣铛一声,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无力地从手中掉下来,他咬牙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他的声音几乎颤抖得走了调,明明吓破了胆,还硬是撑着快要瘫软的身体一点点挪到船边。 眼看到黑衣人一脸视死如归打死也不说的神情,慕容卿衣停在那里阴冷的笑了起来:“那我便成全你。” 话音刚落黑衣人就一个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湖里,他宁可死也不愿落在慕容卿衣手里。 慕容卿衣站在船边看着一片死寂的湖面,眉眼微蹙摇头道:“我本想着留你一条命,可你却非要寻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等了许久也没见那人的尸体浮上来,想必是从水下逃走了吧。不过也罢,若他真能从这里游回去,不冻死也该冻成重伤了。 突然,他想起来这船上还有另一个人呢! 慕容卿衣回头时却发现这艘小船上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而沧山雪早已不见踪影。 “姑娘?” “沧姑娘!” “沧山雪?!”他试探的喊了几声,许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回他是真的着急了,本以为这丫头功夫不错一个人应付得来,所以他才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方才与那些黑衣人打斗时也没去过多关注她那边的情况。 可是湖面上飘着的尸体都是黑衣人,这里面也没有她,那她究竟去哪了? 慕容卿衣坐在船边,扶着额头看着平静的湖水一筹莫展之时,眼前的湖水突然无端的冒出了气泡,一个,两个,三个……气泡咕噜咕噜的冒了出来,水面上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澜。 这时,不断冒出的气泡停止了,水波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冰冷的湖水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她身上湿透了的紫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瘦小的身体。 “慕……慕容烨……”沧山雪颤颤地从水中伸出纤瘦的小手,一张小脸苍白无比,嘴唇也冻得发紫,但见到安然无恙的慕容卿衣竟有一丝欣喜之色。 “沧姑娘!”顾不得多想,慕容卿衣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手,使力将她拉上了船。就算别无目的,他也不会看着她就这么消失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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