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么一闹，钱氏憋着一肚子气，挑着刺的把她们都骂了一顿，午时吃饭一安没出来吃，郑氏叫她她也不理，四欢被郑氏罚不许吃饭，她便在屋里陪着一安。　　郑氏知道二福告诉大姐的事情，把她狠狠训了一顿，罚她不许吃饭，三喜替大姐难过，她也赌气不出去吃饭，小乐见姐姐们这样，也躲在屋里不出去了。这可把钱氏气坏了。　　“这群小蹄子，翅膀硬了，敢跟我犟了，气死我了，我是你们奶，还是你们是我奶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便去灶台里拿了一根柴火棍，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举起棍就要打她们。　　一安站起来含着泪挡着钱氏“奶要打就打死我吧！”她这样说，钱氏却停手了，心想一安是要嫁过去的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打坏了就不好了，要是放在以前，她打不死她们几个。　　钱氏硬生生憋下这口气，拿着棍出去了，嘴里却喋喋不休的骂着。　　钱氏走后一安跌坐在床上，全身像没了力气一样，四欢不知道怎么劝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真没用，可在这个家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姐别哭了，小乐也难过。”小乐带着哭腔说完这话，扑倒一安怀里就大哭起来，她还小，不太明白一些事，她只知道出了不好的事，姐姐们都很难过。　　“大姐，我们一起想办法。”三喜也哽咽道　　“有什么办法，咱们能怎么办。”一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想嫁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就行了，穷点，苦点都没事，可现在却是这种境地。　　“无论如何大姐你都不能嫁过去。”四欢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古代人迷信了点，但她清楚，什么冲喜都是假的，但到时候如果那周老太太没好，反而，那一安在周家如何自处，到时候何家会把她接回来吗？会帮她吗？四欢清楚，当然不会。　　“你们出去吃饭吧。”一安让她们出去，　　“你吃我们就吃。”二福说，她怕一安身体受不了　　“对，大姐吃我们才吃。”小乐也说道　　一安看着她们四个，心里总算好受些。　　虽然一安闹了一场，但家里的大人都不当一回事，该干嘛干嘛，一安整天躲在屋里不出来，郑氏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中间周家来过一次，又带了不少东西，还把日子订下了，四欢听说了，周家人说，一顶轿子抬进去就成了，连酒席都不用办。　　四欢觉得越来越压抑，她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可她又能去哪？大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们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没有后头猪圈里的猪受钱氏重视。真是绝望呀！　　“四欢去叫你哥回来吃饭！”郑氏又让她出去喊何小宝，郑氏见她没有应，瞪着她说道　　“还不快去。”她不想产生无谓的争吵，便抬脚出去了。　　她去了前几天去的田梗，果然看见了两个人，是何小宝和那个姓张的，就他俩，好像在打架，四欢赶忙走近一看，可不就是在打架，何小宝明显打不过人家，被人家按在地里，一身的土，边打那人边说　　“你服不服，嗯，何小宝。”　　“去你娘的。”被按地上何小宝还不忘逞嘴上功夫　　“叫声爷爷我就放了你。”四欢想着赶紧把何小宝叫回家，就要上前去，却看见何小宝右手不知从那里抓着一块石头，猛的就往那人头上砸，四欢想到，坏了。　　只听嘭的一声，那人应声倒地。头上开始流血，何小宝吓傻了，看着手里的石头，不知该怎么办，四欢赶紧让他救人，　　“你在这看着他，我回村喊人。”快入冬了，田里几乎没什么人，四欢拔腿往村子里跑。　　“娘！娘！”还没进院，四欢就叫了起来，郑氏问她　　“你做什么，叫那么大声。”　　“大哥打了人了，快去，出人命了。”四欢着急的说，　　“啥？你说啥？”　　“你快去吧，在东边的田梗里。”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都出来了，何顺反应快，第一个往外跑去，郑氏一愣，也赶紧去追，四欢也赶紧跟过去了。　　还没到地方，何顺就见到急急忙忙往回跑的何小宝。　　“小宝，咋回事？”何顺问他　　“大伯，怎么办，你救救我。”何小宝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原来四欢走后没多久，就有人过来，认出了那时邻村的张家孙子，见他满脑袋血的躺在地上，何小宝在旁边坐着便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去张家报信去了。　　何小宝见有人来，早就吓死了，丢下人就吓的跑了回来，要是被张家人知道可不要打死他。　　听了何小宝的话，知道事情的经过，何家人早就吓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张家是附近的大户，附近很多农民租种着张家的地，张家这一辈，就这个张磊一个儿子，要是出点事，那他们何家可怎么给人家交代。　　“这，这可如何是好？”郑氏早就眼泪汪汪的了　　“娘，你要救我呀，我不是故意打他的。”何小宝跪在地上　　“怎么救你，你就是打死了村里普通庄稼人你也要给人家偿命，更何况是人张家。”大婶开口说道，这张家可别一气把气撒到她们头上。　　听了这话，郑氏也跪下求着何老头和钱氏“爹，娘，小宝是老二和我唯一的儿子，你们要救救他呀！”　　“这，这，怎么救……”何老头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人叫门。　　“姓何的开门，让何小宝滚出来！”这是张家的找上门了。　　四欢听着觉的门外应有不少人，“去开门。”何老头示意大伯去开门　　“爹！”郑氏叫了何老头，何老头看都没看她一眼“不开门就有办法了！”何顺把门打开，一堆人进来了，领头的那个人看了一晚何老头问　　“何小宝呢？”郑氏让何小宝躲在屋子里没出来。　　“咱们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侄子现在就躺在床上呢？要说到县衙里说去。”郑氏听见了双腿一弯差点没倒下去。　　“老何，你让小宝出来，他打了人，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说话的是何家村的里正，　　“你不把人交出来，我就进去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张磊死了？”何老头颤抖的问　　何家的人都吓的说不出来话，这人要是死了，可不就是要偿命吗？　　就在这时郑氏突然拉住四欢把她拽进了自己屋里。　　“小欢，当时是不是只有你和小宝还有那张磊在场？”听郑氏这样问，四欢有些不解，她点点头，难道郑氏打算不认账？　　“小欢，你救救你哥，你替你哥把罪认下吧！你就说……”　　“娘，你说什么呢？”四欢很震惊，她没想到郑氏会这样说　　“你就说，你看你哥打不过他怕他吃亏，你就拿石头砸了人家，好不好？”郑氏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四欢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揪着疼了一下，郑氏居然让她去顶罪，她冷冷的问郑氏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