瑹瑀瑄牵着林蝶衣走上大路,街上行人众多,将她护进怀中前行,免得被有意无意的冲撞了。 “宋明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难道他这么快就弄到了林月影的嫁妆?”林蝶衣见到了桌子上的银票,都是五百两一张的,至少有三四千两。 “去赌场问了便知。” “昨儿下午他就拿了一大批的金银珠宝,借了他一万两银子,又让他在赌场里赢了一千多两。”东叔汇报着。 “林月影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把嫁妆交出?”林蝶衣不敢相信,嫁妆是女子出嫁之后的唯一保障,即便是丈夫都不会轻易拿出,更何况是给了公公。 东叔领着二人进了帐房,把宋明用做抵押的东西取出,林蝶衣翻看了一阵说:“这不是我母亲的东西。”递给瑹瑀瑄一根金簪,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了一个“岳”字,“这应该是宋老夫人的嫁妆。” 瑹瑀瑄对东叔耳语了几句,他便出去了。 “宋老夫人竟是对宋明如此情深……”林蝶衣抓起几只玉镯,只只都水头很足,“这一万两的抵押,你到是不亏。” “你若有喜欢的,留下便是。” 林蝶衣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从宋明手里赢来的锁形玉佩,挂在了他的腰间:“这才能配上你的衣服。”东叔早就派人给瑹瑀瑄送了衣裳,各样的银白暗纹锦缎衣袍,那白绒绒的尾巴挂饰便显得有些小气和幼稚。 “这是你外祖母特意为你制的,怎好挂在我的身上?” “你带着更好看。”说着便伸手解那尾巴挂饰。 “何须解它,我甚是喜欢。”重新系好,她送的东西,无论什么他都喜欢。 东叔拿了账本进来:“给了大公子五十七万两银子,他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 “五十七万两?你还真舍得,要是我,给个二三十万两打发得了,他就是个吃白食的。”林蝶衣替他叫冤,甚至还想暗地里把那钱再弄回来,兔子精被如此欺负,她可看不下去。 瑹瑀瑄笑着安慰:“无碍的,”又对东叔问道,“梅姨看中的那块地,你可去实地看过了?” “去过了,梅姨的眼光真是不错,那块地背山面水,风景极好,交通也便利。之所以价钱虽低却没人愿意要,一是因为山上猛兽甚多,甚至还有吃人的大兽,二是因为可盖屋建房的土地正中有一块颇大的烂泥潭,若要休整起来费时费力。正在和梅姨商议是否先请人上山猎了猛兽,再看如何处理那泥潭。” “何必花银子雇人,皇上一年还搞两次围猎呢,梅姨说庄子之后要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不如再加一项玩乐。让那些王公贵族去山上狩猎,打着的猎物可以让厨房直接加工,也可干脆在野地里烧烤。那泥潭可翻整了,弄个泥地摔角斗狗什么的,可以让他们下注,或者让他们带自己的人下场,赌场抽头儿。只是若这样了,需要把周边的地都买下来盖庄子。”林蝶衣一口气说完,见两人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做生意,只是胡乱出主意的,你们别笑我。” “东叔,你觉得这想法如何?” “甚妙,我这就去与梅姨商议,再派人去谈收地的事。”问题一下子全解决了,东叔高兴的往外走,这女子果是与众不同,能为主子挡刀,还能为主子解忧。 “我的主意真的可行?”看东叔高兴的模样,林蝶衣拉着瑹瑀瑄的袖子,不确定的问,自己不帮倒忙就好,怎可能还出了有用的主意。 “绝对可行,不但省了银子,以后还能赚的更多。”瑹瑀瑄看着她一脸担心的样子,笑意盈盈的答着,见她一听到能赚银子,两只眼睛雪亮,更是难得大笑的将她揽进怀里。 林蝶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但在他怀里甚是舒服,又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自己也笑弯了眉眼。 回到彩云庄时已是傍晚,韩野与楚风正从楼上下来。 “楚风,你这是怎么了?”林蝶衣见楚风走路有些轻飘飘的,衣领处不但有一个清楚的牙印,还有片片玫红青紫。 楚风见瑹瑀瑄紫眸中的了然戏虐,脸上更是因窘迫而泛红。 韩野倒是面不改色,说了句:“随我来。”去了后院,在井沿处抹净了一块地方,从小瓶里倒出一点粉末,引了火石将其点燃,冒出几缕不易察觉的青烟,和一股浓浓的腻香。 林蝶衣本是躲在远处,又是上风头,但点燃之后仍是不停的打着喷嚏,眼睛里都流了泪。 瑹瑀瑄在旁边水桶里沾湿了衣袖,捂住了她的口鼻,韩野舀了一些水把那香浇灭。 “好点吗?” 林蝶衣抓着他的袖子,深吸了几口气,直到鼻子不觉得痒了,才擦干了脸上的泪,点了点头:“这香怎么这般厉害?不是说对男人有效吗?你们几人为何都没反应?” “韩公子定力极好,”瑹瑀瑄见她没事了,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些。韩野已消了在那暗室里被勾起的□□,这香的威力虽大,却还能控制。而他因无处发泄又被奇香撩拨的火气更甚,闻了林蝶衣身上淡淡的体香,险险把持不住,强行运功压制住后才又问道,“韩公子有何发现?” 韩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开口道:“残末剧毒,非中土之物。” 瑹瑀瑄才要上前查看,又怕再闻到香味,也用湿了的袖子遮了脸,细看烧过后的灰色粉末。 “这东西还有剧毒?”楚风凑过来问。 “楚公子为何能不受香味影响?”光是听了声音便难以自持,却对香没有任何反应。 “吃饱了。”韩野语调平静的替他回答。 楚风望着瑹瑀瑄眼中毫不遮掩的笑意,面色更红,才要辩白,听到韩野又开口道:“不能解毒?” 瑹瑀瑄无奈答道:“我可百毒不侵,却唯独对迷情香无用。” “小衣衣岂不是很危险?” 声音颇大,林蝶衣自是听到了:“我怎会有危险?” 瑹瑀瑄对她说道:“没事的……”又对他二人说道,“楚公子放心,我还控制的了。” “伤身。”韩野悠然说道,楚风也附和着点头。 “楚公子是她师兄,而韩公子视她为亲人,而你二人都同意我……”瑹瑀瑄轻言道。 韩野没有出声,但表情明显就是你现在办了她才好的意思,楚风也低声回道:“放在从前,你若是敢欺负了她,我们定不会饶你。可现在,小衣衣心里有你而不自知,你又非要等她自己觉悟,我们在一旁看着的都替你着急。不如给她来记猛药,否则你真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多谢两位好意,只是若如此这般,日后她若觅得良人,我不想她后悔并怨恨于我。” “这还不简单,倘若真有那日,让韩野杀了那人便是。” 瑹瑀瑄觉得颇为头疼:“我只希望她幸福。” “真不怪小衣衣说你,你还真是一根筋。” 林蝶衣看着这三人交头接耳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忐忑,他们不会在想如何把自己卖了吧?“你们在说什么?”一步一挪的凑过去,怕又打喷嚏,不敢离的太近。 “没什么,韩公子,请劳烦你弄清这粉末的成分,另外从明天开始,赌场的事就要麻烦两位了。蝶衣,我在赌场还有事,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吧。”瑹瑀瑄把事情交代完,快速的离开了。 “你方才不是说一起吃晚饭……怎么走的这般快?”见韩野眼中竟显了笑意,楚风甚至笑的前仰后合,林蝶衣着急的叫道,“你们有事瞒我。” 楚风好不容易止住笑:“没有没有,他只是……他吃坏了肚子。” “吃坏了肚子何必要回赌场,你们莫要骗我。”林蝶衣担心他出事,要跟去看看,两人却是拦着,硬把她拖去了梅姨房里用晚饭。 梅姨见她一脸的气恼:“谁惹着你了?玉公子呢?” “他急急忙忙的就走了,也不说为什么,他们还合起伙来骗我。” “晴婆婆,玉公子的血不是什么毒都能解,这事你知道吗?”因为玉公子的再三嘱咐,楚风在林蝶衣面前不能明说。 晴婆婆转眼便明白了,在梅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林蝶衣一听他的血还有不能解的毒,立马就急了,定要去看他。 梅姨劝道:“他中的这毒极是奇特,你若是去了,他兴许就毒发身亡了,你要真是为他好,就留在这里等他无事了来找你。” 见梅姨表情严肃,林蝶衣只得坐好,但没有心情用饭,胡乱吃了几口,找吕掌柜要了一坛酒,回了云追月。 瑹瑀瑄在花房内运功驱散体内的躁动,可足足一个时辰,浑身已被汗水浸透,那欲望反而更加强烈。转入后室,脱光衣服,没入已经冰凉的水桶中,已经汗湿的身体被冷水刺激的打了几个冷颤,稍微舒服了些,才长出了口气,却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就连桶里的水似乎也变温了。那香点燃后的药力竟如此强,瑹瑀瑄知道自己今晚若是强忍,恐怕就真的废了,穿好了衣服直奔万春楼。 “大爷,您可是许久没来了。”老鸨一眼就认出了他。 瑹瑀瑄也不说话,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银票,都没看清样子,随便从身边抓了个姑娘就往楼上走。 “爷,您今天可真性急,春兰,你可好好伺候这位爷。”老鸨捏着银票面带得意,都说这银发男人奇怪,来了几次,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这世上哪儿有不想女人的男人,还不是得往老娘手里送银子。 春兰刚关上了房门,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提起扔到了床上:“爷还真是性急……” 瑹瑀瑄回到赌场找人送了热水,洗净身体躺下时,天边已露出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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