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的时候,白初时和乐薄茶顺利地在酒店大厅集合,11:25,两个人到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虽然两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勤俭持家型,收拾行李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把房间内未使用的免费提供用品一并打包带走,还一本正经地美其名曰“以备不时只需”,退房的时候还不忘咨询酒店是否提供免费送机服务,但是两个人还是很遵守节目录制规则的,没有赖下酒店退回的多余房费,而是尽数交还给了节目组。对此,小西和北宁十分感动,因为白初时和乐薄茶这一组,是六组中唯一没有私吞这笔费用的一组,当然,当事人们并不知晓这个情况,如果白初时和乐薄茶知道其他组都无所不用其极地留下了这笔钱,那他们也会全力效仿的。  酒店提供免费送机的服务,而且还表示,不仅是机场,火车站、客运站、高铁站也可以免费接送,这让白初时和乐薄茶赞不绝口,甚至直言以后一定会继续光顾这座酒店。酒店对面刚好有一家中国银行,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由白初时留在酒店大厅看行李、上网查询最近发往香港的高铁车次和余票情况,乐薄茶去兑换港币、办卡,两个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大概过了20分钟,白初时筛选出最合适的两趟高铁,乐薄茶也兑换好了一定数量的港币,又留出一点余钱,把剩余的旅行基金都存在了办好的银行卡里,回到了酒店找白初时。  两个人商量了一番以后,选择了78分钟之后的一趟高铁,又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购买了两张二等座票。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就乘坐着酒店专车,奔赴高铁站。  之前白初时查了一下,从酒店到高铁站只需要40分钟左右,所以他们一定能赶上高铁。可是眼下的情况……环顾四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路上堵满了车,连调头的余地都没有……  “师傅,我们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到高铁站啊?”已经在这里堵了半个小时了,担心赶不上高铁,白初时忍不住问道:“这也不是早晚高峰,怎么能堵成这样呢?”  “小伙子,不要急啊,你们先在车里坐一下,我下去打听打听啊。”司机师傅说着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他心里也纳闷,平时也没见堵成这样啊,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师傅,辛苦了,太麻烦您了!”白初时急忙道谢。  “没事没事,我正好下去活动一下身子,都坐僵了。”司机师傅憨厚地笑着,冲白初时摆摆手,关上了车门。  “你怎么了?”白初时注意到,从刚才开始,乐薄茶就一言不发,脸色看起来也很差,神情有些恍惚,于是关切地询问着。  听到白初时的话,乐薄茶回过神来,强撑着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我好像闻到了血的味道……很多血……感觉特别……不舒服……”乐薄茶越来越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胸口闷得厉害,这种熟悉的血腥味儿,带着死亡的味道……  白初时下意识地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儿,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那,我先睡一下……”乐薄茶是真的觉得不舒服,也不愿意多说些什么,但是还不忘嘱咐白初时把票退了:“估计我们赶不上高铁了,你要不要把票退了?再晚一点就退不了票了……”  “好,我马上就退。”其实白初时刚才就是想和乐薄茶商量退票的事情,但是她看起来很不舒服,所以白初时就先把退票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只是他没想到,即使这么不舒服,乐薄茶居然还记得退票这回事。  “嗯……”乐薄茶应了一声,然后就紧紧地抱着双臂,皱着眉头靠着座椅,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白初时退完了票,看了看一旁睡得很不踏实的乐薄茶,轻手轻脚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乐薄茶身上。  二十分钟后,司机师傅总算是回来了。白初时怕司机师傅说话的声音吵醒乐薄茶,急忙在师傅打开车门的第一时间就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对着师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正在睡觉的乐薄茶,低声道:“师傅,辛苦你了,前面什么情况啊?”  司机师傅马上领会到了白初时的用意,会意地点点头,凑到白初时身前,神情悲切,低声说道:“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往前多走了一段路才打听到,说是前面发生了重大车祸,一辆拉着钢材的车失控撞上了一辆满载的长途客车,有几个乘客当场就死亡了,剩下的伤员已经都送到医院去了,听说现场的场面特别惨烈……现在前面还在清理现场呢,已经叫了拖车把肇事车辆拖走,但是估计一时半会儿这路也通不了……”  “哦,这样啊……”白初时心中一惊,一是为这么惨烈的事故感到悲痛,二是为乐薄茶敏锐的嗅觉感到惊诧,来不及细想,白初时又低声和司机师傅商量着:“师傅,我们要是现在往回走,大概要多久才能回到酒店?我朋友现在不舒服……我想先带她回酒店休息。”  “现在没法调头,到处都堵着呢……”司机师傅十分为难。  “师傅,我是说步行回去。”白初时轻声解释着。  “哦……”司机师傅认真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乐薄茶惨白的脸色,担忧道:“那也要半个多小时。她现在这状态,能走得了吗?”  白初时看着乐薄茶越来越差的脸色,又不忍心叫醒她。正在为难的时候,小西忽然急匆匆地从被堵在后面的导演组车上下车,手里握着手机,疾走过来。  白初时急忙摇下车窗,小西见了就附身过来,先看了一眼乐薄茶,然后才和白初时说话:“初时哥,估计这里一时半会儿也疏通不了,刚才我把这里的情况跟离哥说了。他说今天的拍摄先停一天吧。然后他说有话跟你说,我把手机先给你,我回去和工作组沟通一下,争取尽快想办法送你们回酒店。”  “好,辛苦了,谢谢你。”白初时和小西道过谢,然后接过了小西递过来的手机,目送小西离开:“喂,胡导?”  “初时,听说你们被重大车祸堵在路上了,今天的录制先到此结束吧,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茶茶,她现在怎么样?”胡离的语气很焦虑。  “她现在正坐在车里睡觉呢,但是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白初时如是说。  “我已经让小西去想办法先送你们回酒店了,回去以后麻烦你多陪她待一会儿,等她睡踏实了再离开。”胡离不放心地嘱咐着白初时:“实在是不好意思,剩下的所有人里,她只对你还算得上比较熟悉,只能麻烦你了。她现在的情况……有熟人在身边会好受一点。”  “好,胡导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白初时没有问胡离乐薄茶到底是怎么了。  “谢谢你。”胡离感激道:“我这边还有录制,先挂了,再见。”  “胡导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见。”白初时看了看乐薄茶紧皱着的眉头,有些心疼,鬼使神差地,白初时竟不自觉地向乐薄茶移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乐薄茶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安抚性地轻轻拍着她的肩,一下又一下……    “初时哥!”过了一会儿,小西就回来了:“我们已经找好了车,停在另一条路边,得麻烦你们走一段路,大概七八分钟,不远。”  “好,谢谢你。”白初时把小西的手机还给了她,然后试探着轻轻地叫醒了乐薄茶,把情况都和她说了一遍,又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走这段路。  乐薄茶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对她来说,这里四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儿,带着死亡的味道……于是没有多说什么,乐薄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于是把行李留在了酒店的车上,白初时戴好口罩、墨镜、鸭舌帽,和乐薄茶在小西的引导下离开了……一路上,乐薄茶的状态一直都很差,一句话也没说过,始终皱着眉头,紧紧地环抱着双臂,这一路白初时走得提心吊胆,他总觉得乐薄茶随时可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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