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自然不知蒋鸿煊的宏图,她只觉得这个将军应该可以相信,在这个地方找到日本专家,难,刺杀他,更难。 可谓是,难上难啊! 她心想:蒋鸿煊是南京政府的高级官员,或许,他真的能帮助自己,不妨试一试他? “那你知道日本人会把他们的专家和那杀人的勾当在哪进行吗?”紫荆问道。 蒋鸿煊眼珠一转,拉着紫荆,让她坐在凳子上,从旁边拿起地图,铺在桌子上,拿着灯,给她分析着。 “你看,这些都是我们国民政府管辖的区域,他们不会那么愚蠢,而这,是英国人管辖的地区,我们快要收复这里了,英国人都逃的差不多了,中国人也不是很多,所以,这里属于治安相对薄弱的地区,他们把人偷走,进行实验,应该不会受到广泛的关注,所以,这里,就是他们的老窝!” 空间一转,蒋鸿煊和紫荆来到了英国人的管辖区。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啊?”紫荆瞥着嘴,对身旁的蒋鸿煊说道。 紫荆认为蒋鸿煊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她对于山东并不是很熟悉,完全靠接头人,可是,接头人已经叛变了,她现在一头雾水,若是想完成任务,她必须依靠蒋鸿煊的帮助,可是,这里的场景让紫荆怀疑蒋鸿煊的能力。 他们到了英国人的管辖区,从店铺林立的街道,来到了荒无人烟的荒地。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耕地荒芜,枯草一堆一堆的堆在道路两旁,像是要重新种植一样,可是,为何感到那么荒芜? 蒋鸿煊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怎么可能进行实验,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 紫荆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声音,赶紧拉着蒋鸿煊轧进了草堆里。 看见一个人骑着摩托,载着一个人,那个人抓了一个妇女,妇女不停的大喊。 摩托车很快的飞了过去,蒋鸿煊和紫荆不停的追,奈何人腿是不能和机器想抗衡的。 他们追着追着,黎明到了,来到了一所城市。 这里鱼龙混杂,有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中国人,他们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小二看他们二位穿戴高贵,急忙低着身子,用猜测的语气回答道:“二位是来参加英国大使的告别仪式的吧,好多富贵人家都来参加呢。” 他边说完,边得意自己的话,觉得自己知道这些,和那些富贵的人一样“高贵”呢! 原来小二把他们当成了亲英派,英国人在的时候,拼命的巴结他们,谋得一个卖国的官职,好叫人高看他们一眼。 英国人走了呢,便伤心流泪,盼着他们回来,好给自己一个卖国的机会。 当然,这只是一个礼数,其实,私下里,早早的给当今政府抛去了橄榄枝,为的是当个双面王八,两边都能着地。 那些表面亲和的大使呢,为的是临走之前,在捞一笔大宅里看门狗偷来的剩菜剩饭,回到自己的老家,好坐在炕头上乐呵,又白捡个宝贝。 蒋鸿煊顺口搭音,说道:“是啊,来参加告别会的。” 小二在楼道里,引着他们走,接着说:“看您就是个大人物,您肯定会节节高升的,英国人走了,其他外国人也快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咱们这小县城,一下子就踏实了呢。” “是,日本人不走吗?”蒋鸿煊试探着问道。 “走什么走,这是要长住呢,我们这生意又难做喽!”小二苦闷的说道。 “您请进,二位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啊。”小二说完,就走了。 紫荆赶紧把窗户和门都关上,看看周围有什么人没有,她这时,觉出来这个小县城,才不是一般的县城。 蒋鸿煊坐了下来,心里不太好受,像是自己的房子,被别人非法侵入了一样,自己却无能无力。 紫荆等晚上的时候,去小厨房探听情报去了。 她以先生吃惯了她做的饭为理由,去和那些做饭的厨娘套近乎。 一聊起男人的话题,女人们便近了起来,纷纷吐槽起自家男人的不好。 慢慢的,紫荆套出来,他们宴会的地点在地阁府饭店,明晚八点举行,参加的人员呢,有各界的政要,当然,日本一些有名望的人,也会来凑个热闹。 今晚他们在旅馆歇了下来,看着外面灯光闪烁,人潮涌动,脸上都挂着笑意,不由觉得这表面的和平像是一个“乌托邦”。 蒋鸿煊和紫荆不论党派,就心谈心,聊起了国家大事,分析了中国现在千疮百孔的真实面貌,又道出了法西斯势力的卷土重来。 一个话题,接着话题的聊了起来,聊完了,觉得自己内心很满足,又觉出来还有什么没有聊尽一样。 地阁府五层高,中国古典的建筑,吊脚楼的房檐,庄重的黄色,灯笼高高的挂起。 一个一个衣着华丽的人,穿戴贵气的走进了饭店里。 汽车堵在了道路的两旁,英国兵围了一圈,为的是保护盗贼和看门狗的生命,万一,主人回来了,他们好及时通报。 这人自然是多,那么做的饭需要的材料也少不了。 一个老汉推着一车白菜走了进来,经过了英国士兵的检查范围。 凡是用钱能办的事,都不叫难事。 老汉收了钱,自然把事办好,看出来他们身上带着一股劲,一股冒险的劲,便不管出什么事,都只管把他们带进去。 他们把一男一女服务生,拖到了一个房间,借了他们的衣服,顺便问出来了参与晚宴的人名单在哪。 蒋鸿煊去宴会上,查看一下情况。 仪式上,英国人非常痛心,觉得中国是个好地方,真是舍不得离开啊。 法国人和中国人安慰着,过不了多少时日,还是会回来的,那些看门狗说的,好像自己是这大宅里的主人一样。 蒋鸿煊听着这些人说话,恶心的受不了,赶紧去看看那些日本人。 “山河医生,真是久仰久仰!”一个长相瘦巴的,带着小眼镜的中国人,对着一位留着小胡子的日本人说道。 “服务员,拿酒来!”瘦干的中国人说道。 蒋鸿煊端着两个酒杯很礼貌的走了过去。 小瘦干拿起一杯酒,递给他面前这位尊敬的医生,说:“您在医学界,真是赫赫有名呢,我今天能见到您,算是三生有幸了!” 不巧,这位高贵的医生,似乎不懂得中国话,他用流利的日语客气的说道:“先生,您好,我不会中国话!” 原以为吃了哑巴羹,他便知趣的离开,没想到更加激发了他的积极性,像被拔毛的公鸡一般,让人作呕。 紫荆来了,蒋鸿煊给了她一个眼神,看向那个日本医生。 她观察着房子里所有的人,看到这个山河医生行为、举止,觉得他或许就是她要刺杀的人。 宴会举行到一半,山河医生就离开了。 蒋鸿煊和紫荆开着一俩车,在后面紧紧跟随着。 车子停在了一家白色的工厂里,外面有日本的守卫。 他们把车停在了远处,从旁边的墙角处,爬了进来。 院子里的一切让他们二人吃惊不已,原来恶毒也可以这么泯灭人性! 日本医生进入了一所院子,这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他们二人紧随其后,悄悄的跟着医生穿过走廊,看着他走进了一间房间。 他们二人也走了进去。 房间布置的很简洁,很普通的家具,他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握着一杯茶,细细的吹着。 “你们来了。”山河医生说道,仿佛他好像知道了他们要来刺杀自己一样。 紫荆把枪顶在他的脑袋上,面无表情的说:“你的末日到了,院子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是的,当然我做的不止这些,我知道你们是来刺杀我的,一个人死到临头的时候,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我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最后,我想看一眼我家里人的照片。”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一家三口笑着的照片,他微笑着抚摸自己的家人。 紫荆走到了前面,她很诧异,也是头一次面对如此坦然的人,她问道:“你知道犯下的滔天恶行吗?” 他放下照片,又把抽屉关上,继续微笑着说:“姑娘,你还没有家人吧,当你有了老婆,有了孩子以后,你会发现,好多时候,你不是为自己而活,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监狱里,我只请求你,让别人看出来,我是被暗杀而死的,这样,或许,我的妻子和孩子,能过的好一点。” 山河医生说完这话,闭上眼睛,笑对生死,紫荆的手哆嗦了一下,她不该动了同情的心。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杀了你,因为你迫害了我们的同胞,你该死!”紫荆痛恨的说道。 这个医生,本身并没有什么错,他是被逼的,可是,在被迫的过程中,他残害了我们的群众,无论他怎么选择,他都是错的,一边是自己亲人的性命,一边是人道主义的谴责。 紫荆还是开枪了,枪声响起,警报响彻整个房间,日本医生倒在了桌子上,他最后说道:“从那边跑!”说着指了一扇门。 他们打开了门,跑了进去。 山河医生最后一幕看到是,他的妻子和儿子手牵着手,走了过来,妻子告诉他要好好吃饭,儿子向他讨要一架飞机模型,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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