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表演一个来看看。”有人说道。 “是啊。”“对啊。”“表演一个”……附和声迭起。花了这么多钱,受了这么多气,还伤了人,死了兵……总得看看这“天下会”的圣女,是真是假吧?那些什么点石成金撒豆成兵之类…… “咳咳,”小头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圣女姑娘现在是我‘熊山派’的了,各位想看圣女姑娘的表演,可以,不过,得买票。” 几人勾了小头头一眼,随即回过神来,一致附和道:“不错不错,买票买票。圣女现在是我们熊山派的。” 众人皆晕。怎么感觉这次出门才真正懂得了,花钱如流水的真正含义。 不是如流水,是如金水。 这不,看圣女表演的“座位票”,比比武大会的“座位票”还贵,直接在比武大会的基础上翻一番。 由于已经见过了“大钱”,几人在收金票的时候,手还比较稳。 饶是如此“漫天要价”,竟然也没有人退场,连那些好像对圣女并不感兴趣的也没有退场。大概,真的是都好奇圣女的本事吧。都想看看那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 “圣女姑娘,您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小头头微微躬身表示尊敬。 圣女姑娘含笑点头,让人如沐春风。 抚琴!?圣女姑娘的表演竟然是抚琴?!难道那琴是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法器? “咚。”琴音响起,众人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住圣女姑娘,生怕错过了某一个细节,没看清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琴音叮咚,带领众人进入到了春天的大草原,大草原一望无垠,让人觉得心胸都开阔了许多。突然,他们看见了一片花海,馨香覆鼻,摇曳生姿,蝴蝶蜜蜂相映成趣。 然后,在花海的另一边,他们见到了一汪清澈的泉水,有丝丝凉气从泉水里冒出,让他们觉得心旷神怡。他们捧起一捧泉水,甘甜清爽,连喉咙都仿佛畅快起来。 突然,有些热气扑面而来,他们抬眼四处张望,突然发现天边有一道黄色滚滚席卷而来。随着那道黄色靠近的,是轰隆的响声,大地似乎都在震动。 “哐啷”一声,花海不见了,清泉不见了,满眼都是黄沙,是铺天盖地而来的骑着血马提着大刀的地狱修罗。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让人听得气血翻滚,就连躲避都忘了。 千军万马从身上踩踏而过,那刺骨的疼痛,难以呼吸的窒息,直面死亡的绝望……原来,死是这样的;原来,当真正的危险来临的时候,是无能为力的;原来,我是渺小的…… 又是一声“呤咙”,清醒过来的众人无比的后怕。 他们有的人掐着自己的脖子,有的人拿出了利器,有的人□□就要进嘴,有的人在积发着内力……若不是圣女将他们唤醒,他们今日极有可能就命丧当场了。 原来,撒豆成兵是这个意思。这样,真的有可能“得天下”。原来,老祖宗没有骗人,“天下会”也没有骗人。 可是,为什么?得到此宝的是那个小小的“熊山派”?!他们得到圣女不是暴殄天物吗?他们真的要卖圣女吗? 经历过刚才,卖不卖圣女,这下他们不敢做主了。 圣女从擂台上“飘”到小头头面前,盈盈一笑,说道:“掌门,我是您的了。”嗓音果然如同刚才的琴音绕耳,美丽又动听。 “啊?”小头头张大了嘴巴,犹自在梦中,“哦,好,好。那,那我们就走吧。不过我们没有房间,我,我们只有马车。” “走吧。”圣女语言简洁,声色轻柔。 众人眼巴巴地目送他们离开。那琴还在圣女手上。圣女是自愿跟着“熊山派”离开的。就凭刚才露的那一手,若她不愿,谁能抢她?就算抢到,谁能用她?与其想方设法抢她,不如千方百计跟“熊山派”搞好关系,也许,还能得点好处。 众人各怀心事,陆续离开。 “姑娘,主子命我跟随姑娘。”暖帐内,福喜讨好地对凌霄说道。 “监视我?”凌霄眉毛一挑? “欸,老身不敢。”福喜“扑”地跪下,“老身跟着姑娘,只是负责传话的方便,老身绝不敢监视姑娘哪。”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姑娘我自在惯了,受不得约束。你被退货了。”凌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别介,姑娘。”福喜膝行两步,抱腿。“姑娘若是不要老身,老身回去也是活不成了。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事,只有死路一条啊姑娘。您行行好,收下老身吧。” “那没办法,你的命本来也不是我的。”凌霄抽出腿,继续要走。 “不,今日起老身的命就是姑娘的。姑娘要了老身,姑娘就是老身的救命恩人,老身的命就是姑娘的啊,姑娘,求您行行好吧。”福喜说着,竟然磕起头来。 “福喜,我那里都是我的人,你不是我的人,不方便,你明白吗?”凌霄直言相劝。 “老身不敢保证不把姑娘的事情说给主子听,但是老身敢保证老身一定是姑娘最好用的人。”福喜信誓旦旦,眼角竟然还有两滴老泪。 “福喜,我根本都不知道你主子……” “姑娘,”福喜抢道:“至少目前为止,主子并没有害过姑娘不是?姑娘,姑娘,求姑娘行行好,收下老身,老身若有半点害姑娘的心,天诛地灭。” “圣女现世,四国皆知。若非主子,姑娘还能清清爽爽的在这暖帐之中,烤火喝水吗?”赌咒发誓完了,福喜又轻轻地说道。 “那么你们想干什么?你主子到底是谁?”凌霄也半跪到福喜面前,抓住他的前襟,厉声相问。如果不试图深入接近她,她也可以慢慢揭开他们的面纱,可是,他们果然知道她的身份,还要试图接近她。她便容不得别人在她眼里揉沙子了。 “直到今天为止,主子不是一直都在保护姑娘吗?”面对凌霄的疾言厉色,福喜毫无惧色。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却不曝露你们的身份,你说,我会相信你们不会害我吗?”凌霄横眉冷对,“说,你们是谁?” 福喜一言不发,用行动表示对主子的衷心。 凌霄“呼”地站起来。然后— 福喜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掐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紧……当福喜感觉胸腔要爆炸的时候,蓦地手松开,空气进入,福喜咳得面红耳赤。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的能耐。不要惹毛我,否则,我会报复的。”凌霄一字一句地说道。“福喜公公。我要对你逼供,根本都不需要用刑。我会自己,到你脑袋里面去拿,所有我需要的不需要的,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那样的体验可不好,老人家。” 福喜的脸早已由通红变成惨白,背心的汗已然湿了衣衫。姑娘好可怕。 “既然,你是负责传话的,就去给你主子传个话。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自己来向我说明一切。否则,我就自己去查,或者,去拿。不过,他自己来跟我说明的,跟我去查出来的,结果是大大的不一样的。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明日辰时,你知道来哪里找我。过时不候。” 瞬移。 姑娘太可怕了。福喜冷汗淋淋。已经很久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怕过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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