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卓一姐

《小星星，自觉点站过来》　　慕义 2018年4月份　　　　夜幕垂落，安城再次迎来霓虹闪烁的夜晚。　　　　酒吧里，人群喧嚷，鼓点和音乐伴着酒杯的碰撞，奏出颓靡的繁华。　　　　闪烁的灯光融化在五光十色的液体中。　　　　女孩的手轻晃着鸡尾酒杯，眼神微微迷离地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手指轻敲着吧台。　　　　回过神来，她仰头将剩余的鸡尾酒送入胃中。　　　　刚放下空杯，一名调酒师走了过来，“小姑娘，看你很能喝的样子，要不要再来一杯Zombie（僵尸）？”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调戏和轻薄。　　　　女孩冷脸晲他，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一点点酒精的作用使得她的眼中带着混沌的色彩。　　　　没有理调酒师的话，她拿起包，转头离开。　　　　.　　盛夏的热度还未褪去，以至于一走出开足冷气的酒吧，夜里的热风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的拥抱，烦闷也被紧紧裹在身上。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世界被门隔在身后，而眼前，灯光昏黄，四周沉静。　　　　晓莘星揉搓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对于酒量还不错的她来说，刚才一杯的opolitan （大都会）根本不算什么。　　　　烟味和酒味随着空气的流动慢慢消散，窜进鼻子的是附近老房子的淡淡怪味。　　　　抬手一看表，快十点，差不多要回去了。　　　　酒吧的后巷，两个混混把一个瘦弱的男孩困在墙脚，拳打脚踢的声音伴着男孩的呜咽在此时此地显得格外明显。　　　　站在不远处的晓莘星看到这幕，双眉紧蹙，思考了两秒，就活动着手关节，抬步朝他们走去。　　　　还未靠近，就看到黑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一个陌生的沙哑男声。　　　　“放开他。”　　　　其中一个混混听到有人多管闲事，不爽道：“妈.的，关你屁事，老子做事还要你管，你哪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　　　　晓莘星预感情况有变，顿住脚步，那个混混还想再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却变成痛苦的尖叫。　　　　另外一个混混撸起袖子打算一拳挥过去，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他闷哼一声。　　　　巷子幽黑，晓莘星只能微弱凭着巷口微弱的路灯看到，两个混混被放倒在地，又看到那个男生嘴唇动了动，两个混混飞快逃跑，消失在视野里。　　　　晓莘星站在原地，知道事情已经解决，正打算准头离开，就看到巷子里的男生慢步走了出来。　　　　男生身材挺拔，带着痞坏冷漠的气质，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全过程，可能会认为他才是欺负小男孩的对象。　　　　虽是无星的夜晚，但他的眼眸混着路灯的黄光好似倒映着一片星辰。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柔和的灯光依旧染化不了他周围的冷感，凛冽的双眼地看着站在五米开外的晓莘星。　　　　她穿着黑色短袖，短发干净利落，不畏他的目光中的审视，手插着口袋转头离开，未说一句话。　　　　男生看着她的背影愈来愈小，走到刚才她站着的地方。　　　　弯腰，捡起好像刚才被她遗落在地上的盒子。　　　　是包开过却未抽一根的烟，The one水蜜桃爆珠。　　　　男生轻呵了一声，把玩着烟盒，看着前头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目光复杂。　　　　.......　　落日的余晖金灿灿地洒在致卓私立。下课铃一响，教室里的学生从前后门涌出，安静的走廊瞬间变得热闹嘈杂起来。　　　　这是九月份新学期的第一天。　　　　“老大，今晚啥安排啊？咱们晚自习直接逃掉吧。”　　　　洪亮的男声划破高二九班原本安静的气氛。　　　　被打扰的学生们寻着声音，转头看到隔壁班的两个男生大摇大摆从后门走了进来，单手揽着书包，嘴里叼着烟。　　　　看着他们站定在第二组最后一桌的女生旁边，大家又默默收回目光，做自己的事。　　　　晓莘星看到彭宇和宋昊站在自己身边，也不着急，继续手里还差一点就完成的作业。　　　　他们看见她慢条斯理的样子，也不恼，老实地等着。　　　　“把烟掐了。”晓莘星淡淡说道，手里没停地写着，头未抬起来一分。　　　　“忘了忘了。”俩人立马把烟掐掉，又把窗户打开。　　　　烟味逐渐散去。　　　　三十秒后，晓莘星合上本子，盖上笔盖，开始收拾书包。彭宇见状，凑上前，手上甩着车钥匙，继续问刚才的问题：“老大，今晚我们什么安排啊？要不要出去玩？暑假我爸刚给我买了一摩托，等会儿我带你去兜风，可帅了。”　　　　“我去‘异秀’。”　　　　异秀是一家理发店，离学校比较远，但因为手艺好，生意兴隆，而且和他们这帮人都玩得不错，晓莘星基本上都在那里剪头发。　　　　彭宇看着自家老大，七成忘了当初高一刚进学校时她一头黑色长发的样子。虽说女生留长发更好看，可她身上冷冷的气质完全撑得起这短发。　　　　“好咧，那我们也去，我头发也好久没修了。”彭宇用手整了整头发，跟着晓莘星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放学高峰期，走廊上拥着许多人，甚至还有几个同学推推搡搡开着玩笑，有个男生不小心撞到了宋昊，宋昊“艹”了一声，不耐烦道：“长没长眼睛，不懂得看路？”　　　　那个男生听到宋昊的话，仰着头走过去，堵在他前面，正打算骂回去，就听见宋昊旁边的女生清冷地开口：“能不能别挡路。”　　　　前面走的人听到晓莘星不大不小的声音，以为是在说自己，没过几秒，大家就不知不觉让出一条道来。　　　　晓莘星穿着略显宽松的白衬衫，收紧了黑西裤的裤脚，明明是人手一件的校服，在她身上却穿出了别样的味道。　　　　那男生也退到一旁，不再发一言，只看着晓莘星和彭宇、宋昊在他们面前走过。　　　　.　　走到停车场，晓莘星一眼就看到那辆显眼的黑色摩托，车型修长，线条流畅，特别是放在众多自行车旁边，显得有点鹤立鸡群。　　　　“你的车？”她指了指，问彭宇。　　　　彭宇打了个响指，“老大好眼力，怎么样，这车不错吧？”当初可是磨了他爸好几天才同意买的，开学第一天当然要开来秀一秀。　　　　“老大，你不知道，这小子今天一直在我旁边念叨这个，现在看来太他.妈酷了，老子也想要一辆！”宋昊走到摩托旁边仔细打量，心想着自己虽然也有一辆摩托，但是和这辆相比相差太远，改明儿也让老爸给自己换辆好的，将来好泡妞啊。　　　　“确实不错。”　　　　摩托车也得到老大的肯定，彭宇听完更乐了，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他戴上头盔，把车牵出来说：“老大，你坐我后面，我带你。”这可是他展示技术的时候。　　　　晓莘星用手轻摸了车，太阳照在它身上还留有点余温。　　　　“让我试试？”晓莘星转了转眸子说道。　　　　彭宇听到这句话，愣住了，然后反应过来，原来是老大想要学车啊，不愧是致卓一姐，这种男孩子玩的东西她都敢碰。可是……她爸应该只让她骑过电动车，这种车她会吗……　　　　“老大，你的电动车呢？”　　　　“坏了，这几天拿去修。”　　　　彭宇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头盔脱下来给她，晓莘星戴上，右脚一抬，跨上摩托，等彭宇反应过来，她已经顺利坐在车上了。　　　　与这摩托的庞大相比，晓莘星显得更加娇小，好在她自带气场，能驾驭得了。　　　　宋昊站在一旁继续欣赏，彭宇走上前指导晓莘星。　　　　“嗯……老大，你先放松身子啊，保持平衡，然后轻轻握住车把，然后启动前挂着空档，对，就是这里……”　　　　“你们俩等会儿‘异秀’门口见。”晓莘星闷闷的声音从厚重的头盔中传出。　　　　“啊？啥意思啊，我们不是一起过去吗？哎哎哎哎………”　　　　彭宇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车启动的声音。晓莘星伏在车上，黑色的摩托像飓风一样，扬尘而去。在夕阳中，车身线条微微反着光，几秒后，车和人消失已不在彭宇和宋昊的视野范围。　　　　两人呆愣在原地。　　　　“老大啥时候学会的！”　　　　“谁知道啊，太太太他.妈帅了……”　　　　“行了，我们赶紧跟上啊！”　　　　彭宇坐上宋昊的摩托，迅速追了出去。　　　　.　　二十分钟后。　　　　“异秀”里几个发型师正在闲聊，突然听到摩托车的声响，乍一看，一辆黑色的雅马哈R6停在门口。　　　　几个人一眼认出这车，走出去才发现车上的人身型怎么这么娇小？　　　　坐在上面的是女生？　　　　又一辆摩托车驶了过来，停下。后座的彭宇下车，快步走到雅马哈R6面前，对车上的人竖起大拇指，“老大，佩服佩服。”刚才彭宇、宋昊跟在晓莘星后面，被她的车技惊呆了。　　　　理发师们是认识彭宇等人的，那他们口中的“老大”……不就是晓莘星吗？！　　　　致卓私立的校霸一姐。　　　　下一秒，他们的猜想得到验证。头盔摘下，就露出晓莘星的脸。　　　　她抬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短发，跨下车，把头盔递给彭宇，嫣红的唇勾起，比身后的落日都来得明媚。　　彭宇手里拿着头盔发愣，看着晓莘星的背影，还在回想着刚才自家老大的笑容。　　　　老大真是不笑不知道，笑起来真“要命”……　　　　“今天Arno在吗？”晓莘星问。Arno是店里技艺最好的造型师，她的头发都是他来修剪。　　　　几位理发师还未从强烈的视觉冲击中缓过来，“……在在在，他正在里面帮另外一个人剪头发，你们先进来坐。”　　　　几个人让出一条道来。　　　　走进店里，Arno就看到晓莘星，招呼道：“来啦？我这边马上好。小志你先去给他们仨倒杯水。”　　　　店很大，环境整洁，装修风格很特色，这个时候正值饭点，顾客不多。　　　　小志拿起沙发上的杂志，让他们坐下来。　　　　“老大，今天在实验班上课感觉怎么样，听说那个张峰可凶了。”张峰是高二九班的班主任，脾气很大，以严厉出名。　　　　晓莘星和彭宇、宋昊原来高一在同个班级，后来文理分科，三个人都选了理科，而她因为成绩好被分到了实验班，另外两人则在隔壁的普通班。虽说晓莘星爸爸是致卓私立最大的股东，但能进实验班还是需要实打实的成绩。　　　　也是少见的学霸加校霸了。　　　　“还好吧。”张峰倒是没拿她怎样。　　　　晓莘星摆弄着手机，又抬头看向宋昊，“你帮我查查昨晚在live酒吧后巷，有谁在那里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