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田橙听到许清岩缓缓说道:“我也想你!”很磁性的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魅力,听的田橙忍不住看他。 此时他精致的眉眼间全是细碎的笑,里面是满满的满足和喜悦。 他的笑本来就很有感染力,她以前时常感到奇怪长得那么淡漠疏离,性格那么温润平和的一个人为什么笑起来会那么有感染力? 她曾很仔细很认真的研究过,发现还是他的脸的原因。 他的五官深邃异常比例协调有棱有角的,还异常艳丽繁华像是浓墨重彩的油画,色彩斑斓的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却并不低俗只显高雅清贵,让人望而生畏生不出半分邪念。 他的眼睛也很深邃如泼墨夜色般动人,目光交替光影转换间更像是有星光在流转。 但每次笑的时候脸上冷硬的棱角都会柔和下来,眼睛里也闪烁着柔和的光亮。 像是碧海星空下灼灼盛开的花朵,清隽动人带着动人心魄的味道。 此刻他的笑与平时不同多了些异样的温柔再配上他生的精致好看的脸,又这么突然笑起来更是更添了几分魅力,田橙看着他笑,看着看着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正趴在办公桌上小憩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田橙半睁开眼睛,看见刘洋正抱着胳膊看着她:“起来干活,别睡了!” 田橙盯着他看了几秒,迟钝的大脑才缓慢的反应过来,然后猛的一惊。 猛的直起身子后才发现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完全不像是正常办公室格子间的样子。 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手机:“才一点上什么班啊?”田橙打了个哈欠深了个懒腰说道。 说罢重新趴了回去,准备继续补眠。刘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继续聒噪着:“我说你最近咋回事啊?” 田橙努力的睁开眼睛:“什么咋会事啊?” 刘洋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一脸的嫌弃:“魂不守舍的,每天都是魂游天外的样子!” 杰克正好经过,恰好听到刘洋的话立刻赞同的点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就是,田橙用胳膊撑起脑袋:“没怎么回事!” 刘洋突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无聊,忍不住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好无聊啊!” 然后站起身来,走了!被刘洋这么一闹,田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瞌睡虫也没了。 她打开电脑胡乱的敲了几下,却发现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田橙扔掉鼠标,重新趴在桌子上。 拿起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划开了,本来想看看新闻,却错点了微信的图标。 长长的一长串未读聊天记录,田橙随手点开了一个发现刘洋正在里面蹦哒的正欢。 这是一个新建的群,名字叫做:一群高级神经病。田橙看着那个群名,突然有一种去医院做个神经病鉴定的冲动。 田橙正看着那个群名郁闷时,苏逸突然说了一句:谁把我拉进来的? “……” 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个人啊! 苏老大的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很快淹没在何止各样花里胡哨的图片海洋里。 田橙一直对这种名为表情包的东西接受无能,理解无能。也从来都不用他们。 倒是她身边的人却爱的深沉,整天斗图斗的不亦乐乎。 正在发呆的时候刘洋突然发了一个不断扭屁股的兔斯基出来,旁边还写着一行歪七扭八的字:来呀,造做啊! 田橙被那张图片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把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大橙子呢? 一只肥猫:估计没在这个群里。 小可耐:橙姐一向不玩微信的! 我是个宝宝:哦哦,话说最近大橙子有点怪怪的哦! 刘洋:你橙姐哪天不怪了? 一只肥猫:哪里怪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我是个宝宝:老是心不在焉的! 小可耐:我觉得还好吧! 刘洋:那是美色在旁,心会在焉才怪! 小可耐:什么美色? 刘洋:我啊! 我是个宝宝:…… 小可耐:…… 一只肥猫:洋哥哥别闹!你哪有美色,明明只有色心还是没长配套色胆的那种! 刘洋:…… 刘洋:肥猫你给我过来,给我三分钟立马让你变死猫! 小可耐:呵呵呵 …… …… …… 看着微信群里那群上蹿下跳不停耍贫嘴的活宝,田橙的心情好了不少。 刘洋那家伙也算是够意思,帮她把那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要不然她准跟他没完。 正准备退出微信的时候,突然刘洋发了一条私信给她:刚才我话没说完就被杰克给打断了,我现在在告诉你一句:田橙,你的心还在吗?汝心以乱,何以解乱局? 一句话直接命中红心,看着那行字田橙心里咯噔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她再次产生了一种想要立刻逃跑的冲动。 摆在一旁的小闹钟咔哒咔哒的走着,在空旷偌大的办公室那个小小的格子间里,被无限放大。 田橙一像很喜欢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觉得听着那个声音就可以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能够感受到时光划过的感觉。 可这一次她喜欢的声音也没有办法帮到她分毫,她死死的坐在那里死死的握着手机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 她很想站起来逃跑却做不到,很想扔掉手机却做不到,很想放声尖叫,同样的她也做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橙感觉自己的手心在不断的冒汗,滑腻腻的让她几乎拿不住手机。 她缓缓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把手机放下。 整个过程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似得。 手机与桌面贴合的前一秒,田橙看到她的手正在几不可微的,颤抖着。 放下手机后,田橙长舒了一口气,她仰面靠着椅背重重的喘着气。过了一会儿田橙摸了摸额头,只摸到一片汗水。 呵,田橙无言苦笑,她这是怎么了?被朋友一句劝慰的话吓成这个样子! 田橙胳膊抵着办公桌,手掌撑着额头,几缕被汗水湿透的头发垂落下来,看起来有些凌乱。 田橙盯着米白色的办公桌桌面,眼前闪过的却是一片又一片的白色。 “怎么了,橙子?”焦急关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田橙把头从雪堆上抬起,许清岩正在蹲下身子,稚嫩好看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焦急和关心。 当时她的脸色比旁边的雪还白:“没什么,摔倒了而已!” 说着她耳边眼前又想起响起刚才她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唇边浮起一抹苦笑。 许清岩看了看她的脚腕:“都肿了还叫没事,走我们去医院!” 田橙看着许清岩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眼前控制不住的再次闪过许清河那张与之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她的心口再次尖锐的疼了疼。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后来她想她当时一定看起来很吓人吧?许清岩当时也一定被她给吓坏了吧?毕竟她当时脸色惨白,满脸泪痕一脸的痛苦茫然。 “怎么了,橙子。是不是疼的很厉害,你别吓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许清岩见状,立刻准备打横将她抱起。 她睁开眼,推开他的胳膊:“我没事!”她抬头看着他说道。 旁边的便利店里橘红色的广告牌灯光正好照在许清岩的侧脸上,给他有些艳丽冷凝的五官减去了几分颜色,看起来跟刚才她看到的许清河几乎一模一样。 她的胳膊不自觉的颤了颤,下一秒她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为什么现在她才发现,为什么现在她才发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望着雪后漫天干净璀璨耀眼的星河想着,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他们原来是兄弟,为什么要让她发现他们两个是兄弟,为什么为什么?…… “那怎么行,你看你都疼成什么样子了?”许清岩焦急的说着。 田橙收回望着天空的目光,看着他的脸努力的保持镇定:“回家敷点药就好了!” 许清岩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那不行,一定要去医院的!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我要回家!”她再次说到。许清岩被她当时脸上几乎快要崩溃的表情吓到,他半蹲着身子扶着她的肩膀深深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要回家!”她无意识的说道。 许清岩看了她几秒,然后说道:“好,我们回家!”说完后将她打横抱起往回走,边走还边说:“别怕,橙子,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她被他抱在怀里,失神的盯着天空,那晚的月亮出奇的圆出奇的亮,比所谓的八月十五的月亮还要圆还要亮,那天晚上的星星也特别多特别亮,多的她看不过来亮的她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那天晚上也特别的安静,安静的她能清晰的听见许清岩的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安静的她能听见许清岩一下比一下急促的呼吸声,安静的她可以听见许清岩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有力一声一声就那么砸在她的耳膜上,震的她的耳朵都发疼,安静的的她可以听到许清岩身上的温度隔着厚厚的衣服传导她身体上的声音,纤细的微弱的却又生生不息的通过皮肤上的细密的神经传导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许清岩,他的脸在雪地和夜色的笼罩下褪去了原本的青涩和稚嫩,看起来像一个成熟稳重,值得依靠和信赖的成年人。 只不过,田橙闭上眼睛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心底传来的撕扯般的疼痛令她近乎窒息,为什么你是他的弟弟? 那个让她想都不敢想的人的弟弟? 老天啊,你可真会折磨我! …… 那天许清岩把她抱回家,然后从平常用的医药箱里找出药来,蹲在地上帮她上药他的力道很轻很轻,可他却还是像怕弄疼了她一样时不时抬头观察她的表情。 她呆呆的低着头看着许清岩小心翼翼的为她擦药,白炽灯光下他周身的棱角都被抹去不少,看起来像是某一个老故事里一个个小小的片段。 因为是夜晚的原因周围安静的吓人。而他就那么静静的蹲着,给她擦着药。看着他田橙突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这幅画面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存在的理所当然,存在的天经地义。 “好了!”许清岩抬头看她,然后轻皱着眉头抬手擦掉她脸上刚才又涌出来的眼泪,语气带着几分自责:“是不是我刚才力气太大了,弄疼你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没有。” 听到她这么说许清岩才放下心来,再次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你好好睡一觉,明早要是你的脚还是没有消肿的话那就必须要去医院。” 当天晚上她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许清岩正靠在她房门旁的墙上睡的正沉,她于黑暗中看了他很久直到脚踝处再次传来尖锐的疼痛。 因为没有开灯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借着月色勉强看清楚一个轮廓。 她而她看着看着,然后捂着嘴咬着手指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他的弟弟,为什么你是那个让我又爱又恨怎么忘也忘不了,怎么放也放不下的人的弟弟? 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自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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