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轻轻的捋一捋衣裳,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绮丽的笑。 南门玉欢有些奇怪的看着林染:“小染,你,你笑什么?” 林染正了正神色转过头盯着他,满含笑意的问道:“无事?玉欢,你是将门之女,想必太尉大人也曾教过你这剑的用法吧!” “这是自然,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林染看着远处,似乎也注意到这的苻九,眼睛挂着些璀璨的笑容:“无碍,你说说,这位琴姑娘舞的剑如何?” 南门玉欢一本正经的指着台上的人:“话说这位琴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寻常的艺伎,会些什么琴棋书画已是不凡了,没想到她不仅那些会,甚至连舞剑都会。” 林染深深的看一眼台上的此刻正舞的起劲的人,随口问道:“这是何意?” 南门玉欢语气有些佩服的看着台上正飞快旋转的身影:“你们有所不知,这舞剑也是有门道的,如何评判这剑是否舞的好,不是说舞剑的人要舞姿多优美,而是一招一式是否能让观看的人一眼就见得剑法灵妙之处。你们看这位琴姑娘她的剑式虽说很简单易学,但是每个招数都是连贯下一个,缺一不可,若是其中有一招断了,那么剩下的就都会连接不上。” “这是需要考验舞者对这套剑法的理解的透彻度和舞者本身的基本功,可见这位琴姑娘隐藏的够深,这本来就是件是没有岁月年载做不到的事。最重要的是,不仅要做到这些,还必须要把剑的冷酷霸气和舞女的柔美妖娆相结合,确实是相当的不易。” 林染眉眼微微一挑瞥向南门玉欢:“怎么?羡慕?” 南门玉欢有些喟叹:“那倒不至于,我堂堂太尉之女怎会为了这小小的剑法羡慕她,只是觉得有些同情和佩服罢了,这等功力定是受尽苦楚换来的了。” “天啦,不曾想琴姑娘的剑也舞的这样好,真是不枉此行啊!” “是呀是呀。不枉此行,不枉此行。” 台下的公子哥们都满脸激动兴奋,唯独苻锦英一脸的不耐还带着些愤激。 林染吸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转身一步一步的挤进去人群。 林染一脚一个脚印缓慢的踏上高台,对着额间隐隐还有些汗珠的人轻轻的一笑:“琴姑娘,小女见你的舞姿甚是优美好看,想讨问一句,琴姑娘的舞剑是师承何处,竟能舞出这样扣人心弦的剑法?” 琴鹤苑眼睛一缩,带着微微有些警惕的眼神盯着林染,脸色却依然挂着宜人的笑:“这位小姐是?” “城东林家。” 远处的南门玉欢转头看着一旁的诸葛晚晴,有些疑惑的低声问着:“她在干什么?” “不知!”诸葛晚晴淡淡声音也夹着丝丝的疑惑。 “原是林家小姐,不曾小姐也有这等喜好。”琴鹤苑眼睛微微的一转,甜笑着看着林染,随手甩甩挂在右手的绸缎。 林染掠过她的臂膀,眸光一惊,随即似明白般,清冷的一笑:“天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琴鹤苑语气不变,但眼睛却有些不耐烦:“师傅说过,不许奴家对外宣称,所以还望小姐不要为难奴家。” 林染,突然走近琴鹤苑眼睛亮着星光,低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以往也听人说过琴姑娘的许多事迹,这留香园的琴头牌是不似寻常的艺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小姐过奖了。” 林染淡淡的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只是不曾听说,琴头牌没有带首饰的习惯!” “小,小姐这是何意思?”琴鹤苑眉头紧锁着,盯着林染。 林染嘴角挂起了一道弧线:“小女无其他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今日琴姑娘的身上没有一点首饰的影子呢?” 林染明显的感受到,面前的人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可能不太了解,这舞剑是不适合带金银之物的,奴家也很无奈身上没首饰,辱了公子们的眼睛,也想像小姐一样朱颜宜人,易容得体了。”琴鹤苑唇边带着点点的的浅笑。 “琴姑娘说的哪里的话,这是谁家的小姐若是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就是,快下来。” “快些下来吧!” 林染带着些嘲讽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看一眼她,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将这对耳环赠与姑娘,圆姑娘的梦如何?” 琴鹤苑一听浑身僵硬的站着,一时间脸色变得尤为难看,看着林染从自己耳朵上摘下来的一副玉环,半响,琴鹤苑没有接过去也没有说话。 林染似咄咄逼人般的提高了声音:“姑娘莫不是,看不起小女的这对耳环吗?这对耳环可是母亲专为小女从南靖讨来的。” “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奴家恐辱了小姐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姑娘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话,这耳环本就是死物,用来装饰戴的,何来辱没一说。” “小姐,这是你母亲送你的,奴家怎好夺人所爱。” “不碍事,母亲不会介意的,姑娘无需在意。” “小姐还是好好收着吧!” 林染突然,有些故意的拉近两人的距离,声音骤然的拔高:“姑娘是当真看不上小女的耳环?若是今日姑娘不收下小女的东西,日后莫不是有人说小女的东西不经看吗?” 琴鹤苑,目光一刹那,有些戾气闪过,仅仅一秒钟却还是被林染捕捉到了。 林染嘴角微嘲,没说话紧盯着眼前的人。 苻锦英有些不满的翻身上台,看着林染:“小妞,你干什么?她都说了不要了,你干什么要逼着人家?” “皇长孙说的对,这是谁家的小姐竟然如此霸道。” “就是,谁家的,太不懂事了。” 林染嘴角一抽,眼神稍带深意的看着苻锦英:“皇长孙,小女子也是好心好意,况且这是我和琴姑娘的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你九叔还看着呢!” 苻锦英一副我就要参与的表情看着林染:“看着就看着,九叔又不会管你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有正事的。” 林染心里紧了紧脸色一变,正准备开口时。 “她让你戴,你就必须戴。”苻九有些傲气凌人的声音骤然的响起。 林染的呼吸立刻停顿了一下,随后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后骤然站着一个人。 一股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气息袭来,林染的脸,红的有些炙热,嘴角却慢慢的翘了起来。 “莫不是,九王爷想要以权压人不成?”琴鹤苑眉眼变得有些不一样,带着些丝丝的怒气。 林染微微的一笑眼睛带着些狡黠,声音有些委屈带些质问的看着她:“琴姑娘,小女好心好意送你耳饰,你不接受就算了,小女也没有一定要送意思。可你怎么像是很紧张似的,一副耳环而已怎能让琴姑娘如此紧张,莫非这耳环让琴姑娘想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你胡说什么呢?”琴鹤苑像是踩了尾巴的猫,立马就炸了起来。 林染,微微的一笑,瘪瘪嘴:“小女,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在意呢?” 突然,林染不大不小的声音缓慢的响起,微微的还有讥讽:“是吧,这位公子!” “什么?公,公子?” “这位小姐又在胡说什么?琴姑娘怎么会是公子。” 众人一听,眼睛都不自觉的瞥向琴鹤苑,玲珑的身段,绝色的面貌,柔情似骨的眼神,会是男人? 琴鹤苑,满脸的惊恐,死命的盯着林染带着些狠毒的厉光,林染清楚的看见他的手慢慢的缩向了背后。 林染慢悠悠的上前一步,执手就可以抓住他的角度,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林染淡淡的捋一捋衣裳,嗤笑一声:“公子,还是不要在执着了,小女既然敢如此说,定然是有证据的。” 苻九眼睛冰冷的仿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交出本王母亲的灵牌,留你全尸。” 突然,琴鹤苑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扯下脸上连着脖子的一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所有人都愣住了。 喉结?在抬眼一看,这,这,明明是个长相很清秀的男子,怎会是琴鹤苑。 台下的所有人和苻锦英一样,脸上像被苍蝇叮了一眼难看。 男子一脸嚣张的看着苻九,声音骤然变得粗里粗气:“哈哈哈!全尸?九王爷恐是想多了,若是我今日必定要死了,这个小姐怕是也得跟着我一起上路了。” 瞬间,一道凛冽的刀锋划向林染,她脖子处立即就抵上一把匕首,林染能清楚的感受到这把匕首的锋利,因为她的脖颈已有些刺痛了。 “小染!”南门玉欢有些焦急的喊着,诸葛晚晴也担忧的看着林染,林染淡淡的朝她们眨眨眼示意这她们。 苻锦英也立马跳起来:“你是谁,快点放开她,不然本公子要你好看。” 苻九的脸色,有了些危险的气息,冷峻面庞,眼里满含冷意的看着这一幕,片刻,苻九眯眯眼睛,嘴角嵌着丝丝笑意却让人心底升起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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