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是谁

苻九随意将宽松的长袍搭在座椅的扶手上，眼神淡漠的盯着林染：“说说看！”　　　　林染看着苻九轻轻的一笑：“林染想先问九叔两个问题！”　　　　“说！”　　　　“那日灯会的那个人，九叔是如何处置的。”　　　　“杀了！”　　　　“九叔暗地里给四爷动的什么手脚？”　　　　苻九眉头紧锁，道：“龙涎香！”　　　　“呵呵！”林染眼睛一亮，浅笑一声没说话。　　　　苻九眉头紧紧的拧住，看着林染低声轻喝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本王没心情和你打哑谜。”　　　　“不知道九叔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九叔自己十分了解四爷重房事，那么同样四爷自小便和九叔不对付，自然也会将九叔研究个透彻。”林染稍停顿一下。　　　　“林染想，那日九叔找回夫人的灵牌后，四爷随后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这也是为何皇后娘娘生辰的时候本不该到场的四爷会到场。因为四爷在疑惑，一向残酷冷漠对夫人极为在意的九叔，为何会在这这件事上忍得住。四爷最初的本意也只是想试探试探，九叔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是他派的人，同时也想知道是不是九叔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可是四爷没想到的是，半路出现了林染，所以四爷的眼睛就盯向了林染。”　　　　“计划？”苻九重复着这两个字。　　　　林染微微的吸一口气：“是的，林染认为就是计划，四爷想要用那件事让九叔在那等普天同庆的日子，被冠上一个冰冷残酷狠毒弑兄的名号，同时也想离了皇上和九叔的心。那日若不是林染误打误撞助九爷抓住了那贼人，依照九叔与夫人的感情，九叔定不会放任四爷安然无恙定会与四爷兵刀相见，皇上也必然会暴怒，九叔又绝不是那等要解释人，那么就定会让九叔与皇上失了父子心。”　　　　苻九有些讥讽的呵笑了一声：“呵，倒也辛苦了他！”　　　　“林染，会在皇后宫中暴晒后又淋雨，怕也是四爷的功劳吧！”林染眉眼有丝丝的郁气，闪也不闪的盯着苻九　　　　“嗯？这又是何意思？”苻九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林染眼神有些冷意：“想必九叔自己也明白，每次只要你进宫皇上必定会找你的不是，你定会受到责罚，甚至在宫中待上许久。林染出事的那一日，九叔必然正被皇上责罚着，那场暴雨来临前，皇后本来是要将林染带走的，可是好巧不巧的云妃娘娘出事了。虽说，林染确实那日的运气很好，可是也不至于这般巧，若是林染没有记错的话，贵妃娘娘寝宫偏殿的后门就紧紧的挨着云妃娘娘宫殿的正门，八皇子也是正巧不巧的出现在贵妃娘娘的宫中。”　　　　苻九，突然亮着眼睛，盯着林染满含着审视：“哦？”　　　　“四爷的这一法子倒真是一石二鸟，不仅可以试出林染在九叔心中的地位，还可以让贵妃娘娘在皇上的心中多一丝的好感，替贵妃挽回些皇上的柔情。”　　　　四王府，这座宅院坐落在皇宫的背后，里面有一方花园十分幽静，花园的深处是一座阴暗潮湿布满机关暗器的宅子，亮着丝丝微弱的灯光。　　　　此刻的四王爷苻铭满脸现着毒辣，手上把玩着凌厉的匕首，盯着被锁链铐住审问的半死不活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睛让人忍不住的颤栗。　　　　“那日你们到底是如何计划蒙骗本王的？”苻铭的声音在寂静的宅院中显得有些突兀。　　　　那男子有些气若悬河，语气轻柔：“四王爷，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本王不想与你多耗费时日，你那胞弟怕是早已被老九杀了，本王在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们到底是为何欺骗本王。”　　　　那男子不说话，似乎被苻铭的话惊着了，有些呆愣的看着苻铭。　　　　骤然，苻铭的眼里闪现着残暴的光芒：“本王虽早间听闻你们兄弟二人一人会移形换影之术，一人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虽你们已接下这门生意，倒是忘记了你二人是江湖中人，本王就该早日杀掉你们，莫不是你们，本王精心设计的计划怎么被打乱。”　　　　半响，那男子有些释然的开口，低声说：“王爷，我兄弟二人自入江湖起奉行的便是不露面，不接皇室的生意，之所以答应您也只是因为我们的父亲，欠了镇国将军一份情而已。你拿着东西前来找我二人之时，我二人本不愿做但也不忍让家父做言而无信之人。那日我与胞弟商议，恐您在凭借那份信物令我二人为你卖命，便打算以物换物，与您在城中交换东西，所以并没有在邵华寺外就将东西放在指定的地点。”　　　　“我会武功胞弟不会，便计划胞弟带走东西，九王爷定会来追我，谁知九王爷在追我途中便反应过来。我胞弟不会武功只会些皮毛的舞剑，在我赶到的时候，九王爷已经将我胞弟处围住了，后胞弟出事我也被王爷抓住，我是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里，四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苻铭面目有些狰狞：“你当真不知道那日，你胞弟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许是说的话太多了，那男子晕死了过去。　　　　苻铭的扫一眼，未说话抬脚走出去，抬头看着头顶的残月许久许久，眼里冒着丝丝的猜疑：“老九，是你吗？你真的知道吗？若真是，四哥倒有些意外了。”　　　　林染抿着嘴凑近苻九，满含笑意的看着苻九轻声说着着：“林染猜，九叔除了不知道四爷灯会那件事的本意外，林染所说的九叔应当都猜道了或者都知道了。对吗？”　　　　苻九眉头轻佻不回话，面无表情的而看着林染。　　　　“林染又猜，那人根本就没有死，九叔是打算用那人给四爷一个惊喜。九叔带林染进宫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让林染来转移四爷的视线，其余的都是次要的，只是九叔也没有预料到后面的事。但也不得不说九叔这个注意打的着实好，至少四爷现在已经相信林染于九叔不一样，毕竟九叔的免死金牌可是抗旨的时候都没有用却用在了林染的身上。”林染的声音很轻，却让苻九感受到了丝丝冷意。　　　　“林染在皇宫时还未想到，但是当林染听皇长孙说九叔是直接闯进皇宫的那一刻，林染就想通了。若是九叔做得不过林染还不回想太多，可是九叔你莫不是忘记了，苻九对林染可不会心疼到这种地步，一举三得，是吧！九叔。”　　　　“灯会那日九叔应当确实是想直接和四爷撕破脸皮的，只是没想到林染会突然出现助九叔找回夫人的灵牌还抓到了人，所以九叔立马就改变了想法，打算好好的回报四爷。若是要打到四爷的痛点，必然要寻找一个好的时间和地点，若是林染没有记错的话，下下月就是皇室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日！林染猜，在哪里九叔会给四爷送上一个大礼，至于是什么林染就不得而知了。”林染声音毫无变化。　　　　“你是谁？”苻九沉着声音，眼睛一闪不闪的看着林染问道。　　　　“林染不是谁！只是林染而已。”　　　　“你还知道些什么？”苻九盯着林染有些闷声的问着。　　　　林染淡淡的回着：“不知！”　　　　“本王当你当真是知过去晓未来了。”　　　　“林染惶恐！”　　　　“呵！”苻九一声轻笑，不似以往的冷嘲，倒有些揶揄和满意的意味。　　　　“惶恐，你若身在皇家，即使是女子也定会让人难受。”　　　　林染意味不明的说着：“可林染是商家！”　　　　“出去吧！”　　　　“九叔，林染可”　　　　“本王答应的事会做到，日子一到，自己离开。”苻九有些冷硬的说着。　　　　林染立即松了一口气，没说话，只是眼睛紧盯着苻九欲言又止的。　　　　“还有事？”苻九一脸淡然的看着她。　　　　林染深吸了一口气：“皇长孙他！”　　　　苻九骤然脸色变得尤为难看：“这不是你该管的！”　　　　林染也有些决绝，冷淡：“这件事因林染而起自然该有林染负责，林染也相信九叔知道林染没有说过那些话。皇长孙自幼便没有父母，虽有九叔管着，但是那时的九叔也没有多大，皇长孙的性子本就养的洒脱些，自然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他也是为九叔着想，若是九叔定要怪罪他不如连着林染一块吧！”　　　　“你当本王不敢？”苻九眼神犀利带些寒意。　　　　“林染自然知道九叔敢，林染也定会恭候！”　　　　苻九冰冷的脸上满含冷意，林染也不害怕，凛然的对上他的眼睛，半响也不见移开。　　　　“禁足三月！”　　　　“多谢九叔！”林染满眼冒着星光。　　　　林染迈着步子有些欢快的走出去，她的心里很高兴，她仿佛觉得自己和苻九的关系好像上前了一步，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林染不知道的是，她走后苻九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嘀咕了一句：“倒是个有趣的人。”　　　　苻锦英龇牙咧嘴的吼叫着：“小妞，你和九叔说了什么，他怎么会放过本公子呢！哎哎哎！我说你这小丫头能不能轻一点，本公子是人又不是死物。”　　　　阿瞳有些不满的低头说着：“皇长孙，奴婢是个粗人，不曾见过你们这些贵人，一时被皇长孙的话给吓着了，还望皇长孙莫要怪罪奴婢。”　　　　苻锦英一个冷哼，没说话。　　　　林染瞥一眼他低声吩咐着：“不用你管，皇长孙日后你就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了，今日是林染运气好也是皇长孙运气好。”　　　　“本公子还不是为你打抱不平，你都因为他那样了，他居然还想赶你走，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林染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皇长孙，你不是不知道九叔他心里的人，日后可要好好讲话。”　　　　“本公子才不怕呢，那女子定是不在这世上或是嫁人了，不然怎么会不来找九叔。若是本公子猜错了，日后那女子要是真的出现了，本公子也得好好看看她有什么好，竟然让我九叔等她这么多年。”苻锦英义愤填膺样子让林染有些想笑。　　　　“随意，皇长孙高兴就好，只是未来三月你是不能出九王府的府门了！”　　　　苻锦英一声怪叫：“什么？又禁足！！！”　　　　林染淡淡的一笑，没说话。　　　　苻锦英试探的问着：“那下下月的秋猎，九叔可有说什么？”　　　　“皇长孙若是表现好了，九叔自然是不会说什么了。”林染故意打着马虎。　　　　苻锦英满眼满意，连连点头重复着：“本公子明白明白。”　　　　林染看着阿瞳有些嫌弃的脸，轻轻的笑了笑，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