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蓥看着林染轻轻的一笑，转而盯着李欧林，道：“你今日暂且在九王府住下，明日我在为你安排地方。” 李欧林一惊，有些急切的叫道：“师兄！” 林染心中有些无语，莞尔一笑：“世子，这是对林染安排的地方不满意吗？” “自然不是，可这里终究是九王府，不合适。”华蓥淡淡的转过头去，说道。 林染嘴角微微勾起，凉声道：“那世子认为何处合适？” 华蓥眼底有些无奈，浅浅的笑了笑，没说话。 林染才不管他，语气淡淡的，颇有些质问，道：“世子是认为欧林该和世子手下的人一同住到驿站去，还是认为可以随意在京中找处宅子让欧林住进去？” 华蓥似乎没有想到林染会如此，眉眼带着略微的笑，无力的叫道：“阿染！” 林染吸一口气，语气带些揶揄之气，看着华蓥道：“华蓥，欧林是个女子，在这大魏人生地不熟的，你要让她住到哪里去。若是你实在不想让她住在九王府，不如你与她一起住，如此你也可以好好照顾她。” 华蓥面色上一僵，盯着林染，片刻，冷静道：“阿染，你明知我不会的。” “那如此便好，无需在多说了。”林染淡淡道，却也带些强势。 华蓥微笑着，盯着一旁窃笑的李欧林想了想，低声叮嘱道：“不许胡闹、不许随意找人比武、也不许飞檐走壁。” 李欧林满脸笑容，急忙的回道：“是，师兄，我记下了。” 老远，就见阿群走了过来。 “华世子，小姐。小姐，属下找了您一圈了。”阿群淡淡拱手行礼。 林染微微一笑，吟声问道：“何事？” “九爷邀小姐明日游镜湖。”阿群低声禀道。 林染面色一愣，随即不知不觉渐渐的绽放出笑意，迷人的脸庞尤为的动人。 华蓥脸上虽挂着笑却不达眼底，声音也十分的冷：“这九王爷是堂堂皇室，怎么会这般不懂礼数？” 林染微微沉了沉眸，不动声色的瞥一眼华蓥。 阿群声音骤然变得冷冽，与苻九相差无几。 “世子，这是何意？” 华蓥淡淡的瞥一眼阿群，道：“本世子从凉国远道而来，与阿染一同住与九王府，如今这游湖之际却只邀请了阿染一人。九王爷这是又是何意？是对本世子还是对凉国不满。” 阿群冷哼一声：“世子这话就严重了，九爷绝没有这等意思。” “那是何意？”华蓥紧紧的追着阿群不放。 林染面色紧了紧有些慌乱了，急忙看着阿群，正准备出口时，阿群冷笑一声，讥讽道：“世子，我们九爷的原话是：华世子最喜欢做的便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无需特意告知他，他会去的。命人备船舫的时候，多备下一只稍大些的就好，华世子的师妹应当也会前去。” 一听他的话，华蓥怔了许久神色微重，紧蹙眉看着阿群，没说话。 半响，华蓥定定神色，静静道：“那本世子就不客气了，多谢九爷了。” “世子客气了！” 华蓥也没在回话，冷着脸，阿群也铁青着脸，没说话，两人就这般僵硬着。 阿瞳也看出了，眼前的气氛有些奇怪，轻咳了一声，高声道：“小姐，昨日苑夫人差人送来了的说是南靖的稀奇之物，小姐说让奴婢和阿群给南门小姐和诸葛小姐送些过去，可奴婢实在不知该选些何物送去，小姐亲自去看看吧！” 林染暗自夸了阿瞳一番，随后淡淡的一笑，答道：“好！这就去。” 华蓥抬头看着林染，满是歉意的脸夹着丝丝浅笑，道：“阿染有事就前去，无需担心我。” “即是如此，那我便去了，让欧林跟我一道前去吧！那些东西看着，着实可喜，让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她一人也无事可做。” 华蓥还未说话，李欧林便满眼的激动，笑眯眯的看着林染，答道：“阿染你真好！” 林染微微一愣，这第一高手的女儿养得如此的天真烂漫，也不知是好是坏。 “听话些！”华蓥嘱咐的看着李欧林。 “知道了，师兄！” 林染淡淡的一笑，看着一旁的阿群吩咐道：“走吧！早些给小欢晚晴姐送去。” “是，小姐，”阿群临走之时，深深的看来一眼华蓥。 翌日。 一大早，天还未亮的时候，阿群便敲醒了林染的房门。 “小姐！” 自在九王府后，林染便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可是像今日这般早的还是头一回，声音有些囫囵，低声回道：“何事？” 阿群声音压的低低，恭声道：“世子来说，让九爷与您先行前去不必等他，世子与李姑娘皇长孙随后到。九爷，已在王府门外等着您了。” 林染顿时一个惊醒，微微一愣，有些发蒙，今日是怎么了？ “小姐！” “知道了！”林染揉揉脑袋回道。 推开房门就见，阿群定定的站在门口，林染思来想去，总觉哪里不对劲，问道：“九叔，这是何意思？我们先行去，他们后到？” 阿群的眼睛有些闪躲，装作镇定道：“小姐，这早间的湖面才是最喜人了，早些去吧，九爷已经等着了。” “阿群，你与九叔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林染看着他明显在遮掩着什么，眯着眼睛冷笑一声。 阿群一愣，急忙撇清，焦急的解释道：“小姐，您说什么属下没有，九爷他是不喜您与。” 似乎又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多了，他立即停下来，又补充道：“小姐，还是快些走吧！九爷已经等了许久了。” 林染微愣住，面色一动有些窃喜，心想道：莫不是九叔不想我与华蓥一道，故意一大早就叫醒我？ 跟着阿群走出去，看着门口的一辆马车，林染有些恍惚，总觉得自己像是要和苻九私奔一样。 她轻咳一声甩掉脑袋里哪些乱糟糟的东西，抬脚登上车去。 “九叔！”林染柔柔的叫道。 苻九未语，漫不经心的瞥一眼林染，半响，低语道：“为何叫本王等这般久？” 林染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苻九会质问她，波澜不惊的一笑：“有劳九叔了， 昨日九叔未说今日要早起，林染昨夜睡的有些熟，阿群叫时费了些力气。” “如此？” “自然是！” 两人相对无言，林染自然是知道苻九不喜华蓥，却不知道苻九会背地做这些小动作，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着苻九吩咐时的样子，低声的笑了出来。 苻九眉头紧蹙道：“笑什么？” 林染定定心神，淡淡道：“无事，林染只是恍若间，突然觉得苻九也甚是可爱？” “呵！”苻九一声冷笑，转而看着林染凉声道：“有话直说，本王可没心情和哑谜。” 林染轻轻的一笑：“九叔，林染想着，可否能问九叔一个问题呢？” “本王洗耳恭听！” 林染将手腕上玉珠卸下，把玩着，抬眼满眼的玩味：“九叔为何要早起前去游湖？又为何要与林染单独前去？” 这夏季白日来的快，恍惚间丝丝的暗光升了起来透，过帘子的缝隙打在马车里。 许久，林染见苻九面无表情，有些无趣正想转过头去，去猛然的瞥见苻九的耳根子有丝丝的微红。 林染一个惊醒，自己倒是忘记苻九才是最会心口不一之人。 “你想说什么？”苻九转过身子，避开林染的审视，漠然道。 林染倒也不恼，笑呵呵的看着苻九，低声道：“林染无意，只是想问九叔可否是恐林染与华世子一道，才差阿群叫林染这般早起的。” “不仅是个口是心非的主，还是个白日做梦的主。” “可华蓥定不会来传这般的话，更何况皇长孙一直不喜华蓥，他们怎会？”林染低垂着头，淡淡道。 苻九一声冷哼，冷眼瞧着林染，嘲讽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林染被一噎，没说话，看着苻九眯的有些危险的眼睛，吞了口口水，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子。 九王府与镜湖也就数里之遥，不一会便到了，一路来林染就见四周嘈杂的声响。 林染有些惊讶，定思：按道理讲，今日是苻九与华蓥一同到此地，是不应有百姓在到此地的，为何会这般的喧哗。 林染见苻九未有下车之意，只得在车上作陪，虽对车外很好奇，但也不得不依着苻九之意。 好不容易盼到天已全亮，林染有些踌躇的启口：“九叔，此时天已全亮了，我们怎还不下车，不是说早间的湖面最喜人吗？” 苻九睁开，有些郁气的眼睛，懒散道：“急什么？人还未到。” “嗯？” 正当林染有些不明之时，车外，阿群道：“九爷，世子与皇长孙到了。” 林染微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苻九便起身往外走。 “九叔！” 见苻九未理会她，林染顿顿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没说话跟着他走下去。 下车后林染才看清虽有人群吵杂，但镜湖中却没有一支船只。 一下去，林染见华蓥有着发黑的脸，李欧林气愤的瞪着苻锦英，反观苻锦英一脸神秘的冲着林染眨眨眼，林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华蓥看着林染，笑着温柔道：“阿染！” “阿染，你怎么这样早就起了，也不知等等我与师兄？”李欧林委屈睁大眼睛看着林染。 林染还未开口解释，华蓥便转过去对着苻九，淡声道：“九王爷起的也甚早。” 苻九冷若冰霜的看着华蓥道，扫了一眼林染一脸冷清，言语道：“怪本王忘了告知世子，她于九王府这些时日总是起的比寻常的时辰早些，又喜一起便到本王的房内，惹的本王也和她一般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故而我们就先行一步到此地，世子应当不会怪罪吧！” 林染听着苻九的话，心中如惊骇般翻滚，什么时候他与自己可以这般亲密了，但也只得面不改色，有些尴尬的看着华蓥，笑了笑，未说话。 华蓥眉眼未动轻笑一声，柔情无限的看着林染道：“许久不见，阿染小时的习性竟有些不同了。” “人都会变，何况是习性，世子莫不是太沉浸在过去了。”苻九凉凉道。 林染有些发蒙，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林染缓和着气氛，轻轻的一笑，说道：“今日不是为游湖而来吗？怎么谈论到林染身上来了。” 几人都未说话，苻锦英便率先向渡头走去，林染淡淡的一笑，也紧跟其后。 渡头，一旁早已有小厮候着，恭敬的看着苻九，道：“九王爷，船舫已备好，请随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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