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看着林染许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小染,为父本不想这些招惹你,但奈何架不住那些人总来打扰我们一家人。” 林染走近林父扶着他,安抚的一笑:“父亲,女儿不怪你,你相信女儿,母亲一定会没事的,兄长不是也说了吗?表兄和舅舅会保护好母亲的。” “嗯!”林父摇摇头,道。 苑一转过了身子,面色未变淡声的,道:“阿染说的对,伯父先不要着急,屿姨在怎么样也是他的女儿,他不会下死手的。” 林染没接话,只是紧紧的扶住林父,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临走之际,苑一突然转头看着林染问道:“你那小跟班呢?” 林染微微一愣,倒也没有想太多,道:“兄长是说欧林吗?昨日便离开了,说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苑一未答话,淡笑了声眼底有些不明的笑意。 大魏皇宫,鸾凤宫。 魏帝高高的坐起,带着些审视的鹰眼,细细的打量着地上匍匐在地的女子,一阵阵的龙威压打向林惠怡,许久才冷声道:“你就是林家偏房的庶女?” “回皇上!正是民女。”从昨日庆功宴进宫林惠怡就没有出宫,现在她早已在腹中打好了话语,一点也不慌张恭敬的回道。 魏帝,不着痕迹的瞥一眼旁边站着的贾贵妃,柔声,道:“倒是稳重,看着和那丫头倒也差不多,只是那丫头身上多了些自信和霸气。” 一旁站着的贾贵妃和跪着林惠怡同时都眼底一暗,林惠怡在心底咬着恨恨的咒骂着林染,贾贵妃因那林染和苻九皇后娘娘走的近也是十分的不喜林染。 “朕方才去看太后见你在跟前服侍,现如今又听贵妃说是你家寻来了为太后治顽疾的良方,着可是真的?”魏帝闷声道。 林惠怡嘴角微微一翘,尽量压低了身子,道:“回皇上,那方子是民女的父亲去往南靖经商的路上遇见一散医寻的。民女与镇国将军的女儿交好听闻四爷忧心太后娘娘的顽疾,便向父亲求取了方子想要交于了四爷,父亲起初不愿民女拿来,说这是民间的法子怕伤了太后娘娘的贵体,民女亲自试了一月那方子,相安无事才给四爷的。” 魏帝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倒是一旁的贾贵妃满意的看着林惠怡,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许久,魏帝才状似记起什么似的,冷声夹带些寒意道:“你和老四?” 林惠怡心底有些发颤,她没有想到魏帝会直接开口问,她抬眼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贾贵妃,见她满脸透着冷意威胁和丝丝的不安。 林惠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脑袋转了一圈,轻轻嗓子,恭敬中不乏有些拍马屁的意味,道:“皇上,民女与四爷是普通的关系皇上不必多心,且不说四爷无心,就是四爷有心民女也是无胆的,民女是一介商女如何能跟皇室牵扯。民女与镇国将军的女儿是闺中之友,幸得这才能与四爷结交一番,却是被四爷记挂皇上和太后的孝心给感动了。往日,四爷每每提到太后娘娘的顽疾,总是在喟叹,说若是太后娘娘的顽疾好了,一来太后娘娘不用身心疲劳,二来皇上也就不用日日夜夜为太后娘娘担心,民女便记下了,也是皇上的皇威浩荡,太后娘娘的恩德,父亲才能寻得这一方子。” 魏帝瞧着她,半响都不说话,恍惚间记起,方才在太后宫中,太后推心置腹的说的话:皇帝,老四的事哀家已经知晓了,哀家是一介女流自然是不懂你们的政事,但哀家希望你记着先帝曾教导你什么,这些年你也确实做的很好你的那些庶弟姊妹,虽被你打发到远远的边城,但是都好好的。 哀家也知道你是皇帝自然要顾全大局为大魏着想,但哀家往日常说这父亲与儿子定是不能寒心的,若是父子间寒了心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事端。老四的事哀家不作任何的评判,也不因老四为哀家找来了治失眠症的方子,就想要皇帝放了老四,但皇帝你记着无论是老九还是老四亦又或者是老二老七老八,你可都要放在心里莫要日后想起以往的事而感到后悔。 魏帝沉着眼抿紧了嘴,一时又想到往日里苻铭的作为,又想到这事见他心底记挂着自己和太后,不免有些欣喜感慨微叹自己这个儿子。 许久,林惠怡跪的腿都麻了,才听见魏帝的声音:“起来吧,不曾想到老四竟与你谈论这些?贵妃,看来老四是寻着红颜佳人了”魏帝语调起伏不大在寂静的殿里响起,倒是微微有些调侃之意。 林惠怡随即缓慢的站起了身子,一听这话低垂着头,面色透着羞怯,似乎是被魏帝这番话给惊着了,结结巴巴,娇声的道:“皇上,民女,民女也不知道为何,许是,许是四爷随口说的,是民女自己上心了。” 贾贵妃是个人精,自然知道魏帝的心情不错,便语气轻柔的笑着,带着女儿家故意耍的无赖,道:“皇上,老四年岁也大了,动些心思难道是不该吗?连太后娘娘都看出了,您这做父皇的还不知吗?臣妾可不管,皇上今日就是不念在臣妾还没有做奶奶,也该念着太后娘娘今个高兴身子好了些,该是给个喜事啊。” 见两人腻歪着,一旁站着的林惠怡低下头,面上有些恶寒心底止不住的作呕,见着个半老徐妇像着女儿家那般撒娇,着实有些受不住但也不敢多有表现,毕竟那个女人是自己进入皇室最重要的一环。 “哈哈哈,倒也是,说起来,朕这唯一的孙子还是老大留下的,是该给皇室添些血脉了有些新气象了。”魏帝也朗笑附和道。 片刻,魏帝起身,先是安抚的拍拍贾贵妃,又看着有些拘谨的林惠怡,威严透着些寒意,道:“你家也算是给皇室立了大功虽家室不怎样,但看着倒也是个持家的贤妻。朕瞧着老四又对你上心,你也得贵妃和太后的怜爱,朕今日便做主了将你赐予老四,太后虽说不得亏待了你,你自己应当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家室,虽说侧妃是个侧室庶出,但也是我皇室的人,不可妄自菲薄扰我皇室清誉,也不可自视高贵没了分寸。” 魏帝的话音一落,林惠怡有些欣喜,眼睛猛然的就瞪的大了眼睛,满脸的惶恐又透着惊喜。她本以为自己这次的事只会让魏帝对自己的影响好些,能松口让自己多些进入皇室的机会,没想到这太后的意思这般中药,随即猛然的下跪,高声道:“是,民女,民女叩谢皇上,叩谢太后娘娘贵妃娘娘。” 魏帝淡淡的扫一眼她,点点头没说话,起身向外走去。 “恭送皇上!”贾贵妃款款的行了个礼,见魏帝走出宫殿才低头,瞧着林惠怡,道:“今日你也算是聪明,起来吧!” 林惠怡眼底暗了暗眼,随即起身恭敬的行礼,道:“多谢贵妃娘娘。” 瞧了林惠怡半响,贾贵妃终于发了话:“一会会有宣旨的人送你出去,记着你现在是四王爷的侧妃,不再是你林家的庶出小姐,自己的身份得掂量起来,不得亏了老四的面。” 林惠怡压着声音,退身出去的脸上挂着,遮不住的笑意,道:“是,娘娘!” 贾贵妃见她一出去,便招手向一旁的宫女,冷眼凝声吩咐道:“差人去告诉四爷,让他做好准备娶林惠怡,至于他说的其他的事先出府再说。” “是,娘娘。”宫女低头应道。 四王府。 苻铭眼睛闪烁着光芒,狠狠的盯着外面,捏紧了手中的信,心中有些怒意但也无处发泄,他虽有娶林惠怡的念头,但绝对不是现在更不是这般情况。 但是他也明白贾贵妃的意思,若是要此刻要成婚,自己的禁足定然是会被解除的,想到这苻铭也就勉强释怀了。 闷声对着一旁的小厮,问道:“母妃还说什么了?” “回王爷,贵妃吩咐了,给林家的聘礼均以照正妃之位的一半有余给,说是莫要亏了侧妃娘娘。”小厮恭敬的回道。 苻铭思祥片刻,许是想到要风光一下了,有些意气风发的回道:“按照母妃的办,告诉陈伯做好一切,这是本王头一次成婚,定要盛大。” “是,王爷!”小厮立即弓了身子飞快的回道。 这方不出几个时辰,宫中的大大小小各个角落都知道了,城东林家的庶女荣耀了,给了四爷,还赐了侧妃之位,无人不感到惊讶,甚至是皇后听闻都震惊了。 林惠怡脸上带着些发狂癫狂的嗤笑和骄傲,眼睛有着遮不住的璀璨耀眼的星光,风光无限的坐上那御用的轿子一步步的出了宫门,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便是宣旨的太监护卫的侍卫,带着赏赐的宫女和嬷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着林家祖宅去了。 林惠怡的父亲,虽是庶出但也是正枝这边的庶出,虽已经是自立门户但像这种娶妻嫁女的大事,还是会在林家的祖宅出门。 这不,早已有侍卫快马加鞭的到林家报信,林惠怡的父亲嫡母和一众的偏房侧室庶子女甚至是小妾,一众的人都乌泱泱的候在林家祖宅,也就是林染家中。 林家的正厅。 “恭喜大哥了!”林父也收到了消息,心中虽有妻子出事的不快,出来这事无论怎么说都是林家的喜事,倒也还是有了些喜庆。 正厅站着个翘首以盼的男子,他便是林惠怡的父亲林父的大哥林染的大伯林祥,硕大的肚子穿着华丽的衣裳,小的不能再小,夹带着些自大和狡诈的眼睛,一双脸上尽是傲然。 林染大伯侧过身子瞧也不瞧林父一样,状似乎吩咐的朗声,道:“老三,你虽是家主,但我家惠怡如今已经是四爷的侧妃了,正儿八经的皇室,你说说如今这家中该如何是好啊?” 林父骤然眼底一暗,面上带着些不懂的神色,笑了笑道:“大哥,二哥夭折后父亲就我们两个子,临终前要小弟执掌这一大家子,小弟自然不敢也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往日您不喜往这祖宅走动小弟也是诸事繁多,倒显得我们兄弟二人不亲了。如今侧妃娘娘荣耀了,小弟自是不会让她面上都难看,不如这样吧!让侧妃娘娘过继到我夫人下面,您看如何?” “林晖!我是你大哥!”见林父不吃那套那大伯一声怒吼,眉目都要狰狞起来了。 一旁站着个妇人,也是满脸的奇怪,说她高兴呢她又透着些嫉妒,说她不高兴呢她又穿的五光十色,这位便是林祥的嫡妻,林惠怡的嫡母,林染的大伯母。 说来也不奇怪,这位大伯母无出膝下之只过继了个死去姨娘的女儿,林染大伯几位子女都是庶出,林惠怡的娘可不就是生了一子一女。 那大伯母也张口附和着,道:“老三,你确实是父亲定下的林家的当家人,可是如今你大哥的身份地位已是不同,这家中到底该不该换一换,想必也是该兄弟姊妹一道说说才合适吧!” 林父有些嘲讽的一笑,火也上来了道:“大嫂,我敬你们哥嫂,但还请您和大哥不要得寸进尺,这家主之位父亲,既然传与我,便生生世世只能从我手中心甘情愿的传出去,若是要强抢明夺还是省省心吧!” “你你,你你等着,等侧妃娘娘到了,我看你还如何硬撑。”大伯指着林父怒声威胁道。 大伯母似乎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林父这般强硬,向后缩了缩有些被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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