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嬉节越来越近谢婉宁的伤一好就去了畅音园。

三公主一早就给小娘子们安排了房间毕竟外头天冷也不好都待在暖阁里畅音园大得很里面房屋众多就随意匀了几个房间正好都离的不远。

这一日谢婉宁醒的迟了些,待她午睡起来后已经有些晚了,约莫着旁的小娘子都已经到了冰场了她看了看倚在桌上打瞌睡的山栀,头一歪一歪的,显然也是睡着了。

谢婉宁动作轻柔地穿好衣裳然后悄声地合上槅扇看样子山栀是累坏了,就叫她好好歇歇吧。

畅音园是皇家别园外头把守的人很多但到了内院儿守卫的人就少了些谢婉宁要走过一个回廊才能看见侍卫。

两侧的抄手游廊旁边种了些长青的树木此刻上面积了雪枝干被压得变弯了些,谢婉宁拢了拢衣襟往外走。

谢婉宁看着两侧的景色抄手游廊的栏杆漆成了朱砂色,两侧的屋檐雕了琉璃瓦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屋檐连脊,再往外是朱红色的宫墙。

她虽从未来过,却是熟悉的,她想起那时候她在庄子里闲的发慌,拿了赵彻带过来的话本子看。

赵彻却非要跟过来骚扰她:“话本子有什么好看的,你陪我说说话,我下次来的时候从书斋多给你带回来几本。”

她有些诧异,赵彻平时很少说话,整日里冷着一张脸,怎么会突然寻她说话。

他也没管,就自顾自的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经常去畅音园玩儿,那时候三皇弟还小,母妃忙着照料他,总是不得闲,”他看了看小几上放着的话本子,然后捡起来一本:“那时候几个妹妹还小,就我自己在园子里乱逛。”

他翻开了话本子的扉页:“我那时候总去回廊旁边,那里旁边的檐牙下面挂着檐铃,迎着风叮当作响。”

谢婉宁此刻忽然想到了赵彻说过的檐铃,她有些好奇,不知道哪片屋檐下会挂着檐铃。

谢婉宁又转过一个回廊,外头忽然起了一阵风,耳边就想起风掠檐铃的声音,她抬起头往上看,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赵彻披着披风往这边走,他的身姿高大,越发显得挺拔,然后步子顿了顿,他看着前面纤细的身影:“你也喜欢听檐铃的声音吗。”

谢婉宁就听见耳边的声音,她转过身:“晋王殿下,”行礼的动作恭谨。

“起来吧,”赵彻说。

谢婉宁抬眼看向檐铃,此刻还在发出碰撞的声音:“臣女方才路过,偶然间听到的,”她有些纳闷,自从第一日赵彻来过一回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怎么这次竟然这么巧就叫她给碰见了。

赵彻明白谢婉宁的意思,凑巧听见了这声音,自然是不喜欢了,他打量着谢婉宁,若是旁的小娘子早就不管不顾地围过来了,就只有她例外。

他看了看她的手:“你的手好全了吗。”

“多谢晋王殿下关心,臣女的手早已经好全了。”

谢婉宁又行了个礼:“殿下,臣女是时候去冰场了,若是叫三公主和五公主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雪白色的斗篷沿儿垂在浮了雪的地面上,眼前的人动作标准,礼仪极好,赵彻“嗯”了一声。

谢婉宁走的远了,赵彻还留在原地,他看着屋檐下面的檐铃,方才他以为她也喜欢这声音的,他想起他鬼使神差地叫三公主留下了她的位子,好叫她能够参加冰嬉节。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日茶楼遇见她以后,总是能想起她,甚至派了属下去查她的身份,还特意叫三公主留了打冰球的位子,他低下头,过了会儿才走远。

这一带的回廊曲折,立着的柱子粗大,陆雅怡在那儿站了好久了,外面的人都没发现。

她身后的丫鬟打了个哆嗦:“姑娘,您方才怎么没出去呢,”身为陆雅怡的贴身丫鬟,她自然知道陆雅怡对赵彻有些不一样。

陆雅怡没有说话,她今日走出去了才想起护膝没有带,又回来戴上了护膝,没想到就意外撞见了这幅场景。

小丫鬟看了看陆雅怡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娘,您也不要想太多,那谢姑娘和晋王殿下不过是偶然遇见才说了几句话的。”

陆雅怡却冷笑了一声,她年纪稍长一些的时候就喜欢赵彻,总以为赵彻谁也不会喜欢,总是会等到她长大的。

事实也是如此,这么多年赵彻一直没有娶亲,平日里更是连句话都不与小娘子们说,可她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赵彻竟然主动同谢婉宁说话,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是一贯冷峻的吗,为什么偏要同谢婉宁说话,她还从没有见过他主动与哪个小娘子说话,她想起刚刚赵彻柔和的眼角,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赵彻,他难道喜欢谢婉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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