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哥哥的警告,童昭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从没打算靠近席梁,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值得席梁去算计的。 直到周末去看音乐会的时候,童昭发现…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看着只隔了三个座位的席梁,童昭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票,心想是不是走错座位了,可是票面上写的座位号就是这里。 一场音乐会,童昭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往那边看,却又很害怕被席梁发现,熬到音乐会结束,她急急忙忙的离开演出大厅,出来之后没看见他人,童昭这才松了口气。 想着之前两个人之间诡异的距离,童昭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妈,你给我的音乐会的门票,是上哪里搞的?” “就是交代下面的人去办的,特意给你挑了个居中的位置,怎么了?” 没从母亲的语气里听出任何端倪,童昭咬咬牙,打算就当这是真的偶然。 “没…没事,音乐会已经结束了,我一会儿去找童蕾,今天可能就不回家了。” 挂断电话之后,童昭看着周围花池里枯萎的植物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童蕾表示并不欢迎童昭的到来。 “你来我家做什么?又和他们吵架了。” 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话,童昭给她甩了个白眼。 “没有,我们也不可能经常吵架,只是懒得回去就来你这里了。” “那你自己玩吧,我要去补觉了。” 说着,童蕾就起身往卧室走,童昭看了眼手表,皱着眉头提醒她时间。 “现在都中午一点了,你还睡?” “昨晚整理文件到三点,你别来烦我。” 童昭闻言,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发现就算是三点才睡觉,现在也已经快十个小时了,她赶紧放下杯子跑过去拦住了童蕾的去路。 “我有件事,想咨询你。” 看着被童昭堵死的门,童蕾瘪瘪嘴双手抱胸又走回沙发边,坐下后翘着二郎腿抬抬下巴,一副谈判的姿态看着童昭。 “你了解席家吗?” 那天哥哥的电话,到底还是给童昭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她平时不怎么参与社交活动,对这边的几个家族了解都不多。 “席家?B市的那个?” “B市?不在咱们这边吗” “席家本来就不在咱们这边,只是席家的长房长孙——席梁,这么多年一直在Z市发展的而已。他和你哥哥算是老对手,几个月之后,会开了,他们俩一个留下,另一个被发配到下面去。” “有这么严重吗?” 见童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童蕾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你觉得呢,椅子就一个,怎么可能坐得下两个人?一山不能容二虎,没听过吗?” 教育完童昭,童蕾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会问我这些?你平时不是连新闻都懒得看吗?席家,你有朋友?” “没有,只是前一阵子和席梁相过亲,最近又老遇到他,昨天我哥又突然打电话来说让我离席梁远一点,我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来问问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整个童家,童昭最信任的就是童蕾,虽然她们姊妹俩的关系并不是特别融洽,但她相信童蕾是唯一一个不会算计她的童家人。 “相亲,你妈妈疯了吗?让你和席梁相亲。” 看着激动地突然站起来的童蕾,童昭眨了眨眼睛,脸上有点害怕。 “怎…怎么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席梁是席家派到Z市的先行军,你妈妈竟然还让你和他相亲,到底是想用你这个傻子去套住席梁那头狼,还是想把你当礼物送给席家表示诚意。” 童蕾的话说得有些重,一时间,童昭就蒙了,她真的没想过那么多。 “真的有那么夸张吗?不过你放心,我们互相都不来电的,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 童昭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把当年席梁救过自己的事告诉童蕾,生平第一次,她对童蕾有了保留。 “那就好,以后离他远一点,你哥哥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 之后,童蕾又花了点时间,给妹妹科普一番Z市最近的风向,让她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哪些人不能接触,哪些家族该疏远,听得童昭最后头昏脑涨的离开了。 想到童蕾暴跳如雷的样子,童昭又忍不住拿出了手里的票根,回忆起那天相亲回家后,母亲说起席梁的样子,现在她已经分辨不出来,当时母亲是不是故意为之,但如果母亲当初不说,她肯定永远也想不起来,席梁对她有救命之恩。 在忙于工作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走的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春节前夕,不少同事都在说着回家过年的事,童昭漫不经心的整理面前的文件,给它们分类准备存档。 “童姐,能不能帮个忙?” 看着紧张兮兮的护士,童昭一头雾水。 “帮什么忙?” 想到同事们的给自己的建议,护士为难的咬了咬牙。 “我们那边来了个病人,我们搞不定,想请你去帮个忙,可以吗?” 看着护士小心翼翼的眼神,童昭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肯定又是遇到哪个脾气不好的领导了,每次有这种事她们都会来找她,久而久之,童昭也都习惯了。 “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个锁柜子里。” 护士点点头,殷勤的帮她把面前的资料抱起来,锁上东西童昭就拿着本子和护士往外走。 “具体什么情况,是不肯吃药,还是不肯住院休息。” “都有!” 听护士这么回答,一时间童昭心里火冒三丈,当医生的,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 板着脸的童昭推开了病房门,先看见被举起来的蓝色塑料文件夹,至于人,完全没挡住了。 “这位病人,请您……席…席先生?” 她话还没说完,那个不听话的病人就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童昭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旁边的护士,那犀利的眼神吓得护士直接往后退了半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席梁自然也是看见了她的小动作,放下手里的一摞文件,笑着和她打招呼。 “童医生,你有什么事?” 原本气势汹汹的童昭,在看清人的时候,瞬间就气短了一截。 “我们的医护人员反应您不好好接受治疗,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医院的工作,谢谢!” “我不是已经输液了吗?” 说着,席梁抬了下自己的左手,由于抬得太高,血液都直接倒流了,看得童昭心头一紧。 “您是重感冒,现在还发着烧,光是输液不够的,我希望您能放下工作专心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童昭发现席梁感冒的次数远高于一般男人,而且每次都是发烧到影响正常工作生活才送到医院,来了医院之后人刚清醒,又会开始工作,简直堪称不要命。 席梁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文件,不情愿的合上笔,把东西递给自己的助理,助理接东西的时候就感觉额头只冒汗,一抬头就对上童昭那种萃冰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人的。 “这样可以了吗?” 童昭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出来之后把提心吊胆的护士揪到一边。 “以后,如果是这个病人…就不用来找我了,你们要是搞不定……搞不定,也别来找我,我先回那边了。” 说完,童昭丢下呆若木鸡的护士,拿着自己的东西往电梯口走,自从那天听完童蕾的话之后,她就不想再和席梁有任何接触,因为她不想被人当做礼物,联姻是互相牵制,但是送礼就完全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 童昭她们离开后,席梁的助理一脸为难。 “这些…我先带回去?” “放这里吧,我休息一下,起来之后就看。” 席梁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尤其是在医院这种地方,除了工作,他别无选择。 “可是…大夫刚才说。” “没事的,我身体一直都这样,把东西放下你回去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助理左右为难,但又不能逆了席梁的命令,只好把东西都留下,走之前还叮嘱他好好休息,席梁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可助理知道,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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