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秦又又！”苏晨啪啪拍着她的后背，一脸欣慰：“终于开窍了！” 昨天秦双双大闹图书馆的消息就像长了腿一样一夕之间跑遍全学校，其他人或许只是听说这件事，并不知道当事人具体是谁，但苏晨这样的中心人物密友，一看就明了。 “早这样多好，以后米露那个小婊砸应该再也不敢来烦你了！” “我、我……”秦双双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虽然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可她难道能告诉别人她精分吗？ “不过你小样儿胆子不小啊。”感慨半天，苏晨话锋一转：“宴神你都敢觊觎……” 她“嘿嘿”笑了两声，一捶手心：“这样也好，他韩江比起时宴算个什么玩意儿？你要是真的搞定大神，到时候带着去站在渣男面前，多解气！” 为什么晨晨的脑回路和绫双一样一样的？她真的没这个熊心豹子胆啊！ 两人上完课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秦双双垂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自己就是那个昨天在图书馆搞事情的人。 “哎，你听说了吗，隔壁正湖中学昨天出事了！” “我有个初中同学在那里，今天一大早就知道了。” “警察把宿舍楼围了一个上午，听说死状可惨！”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进秦双双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分的关系，她觉得自己这两天听力似乎好了一些，身旁的晨晨完全没有反应，而她却把离着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同学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跟你说啊……”其中一个人看了眼四周，压低嗓音：“现在正湖的学生都怀疑这事儿不是人干的！” “什么意思？” “我打听到一点内部消息——那个死掉的女生，四肢像是被硬生生扯开的！血和肠子撒的满地都是，当时进去的警察都吐了！” “……我饭都吃不下了！” 秦双双耳尖微动，还没来得及思考，脑中已经响起墨绫双的声音：【去看看。】 去哪里？？ 【正湖。】 “不是……那边出了命案啊！我去干嘛？”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从我住进你身体里的那一刻起，你以后应该会经常遇到……那种东西。】 “什么——？！” 【一体双魂，你身上的气息波动比常人更加剧烈，很容易吸引那些……你懂的。】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说！？“我现在赶你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你说呢？】 好吧，我知道来不及了。秦双双抽了抽嘴角：“那我该怎么办？” 【自然是干掉它们。】 那是鬼啊亲！不要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我这不就在给你寻找锻炼的机会吗？多来几次，以后你就不会怕了。】 这样的机会……我真是谢谢你。 还好今天是周末，校门大开。没两分钟，秦双双已经站上了对门正湖的土地。 “接下来去哪里？”这么大的学校，总得给她个方向。 墨绫双顿了两秒才回答：【左边。】 秦双双迈开步：“你自带GPS？” 【不，只是嗅到了一点特别的气息。】 这个意思难道是……“真的有那种东西啊？”秦双双咽了咽口水。 【是啊。】轻描淡写地回答。【右转。】 穿过一片小树林，错落在主干道两旁的宿舍楼出现在眼前。天湖的环境在全市是出了名的好，可是此刻，平常安静的校园里闹哄哄的，宿舍楼下停着几辆警车，不少学生围拢在一旁指指点点，脸上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有警察啊，怎么进去？” 【告诉他，你是‘特别调查处’的。】 “什么什么处？”秦双双没听清。 【‘特别调查处’。你就这么跟他说，如果他不知道，让他打电话问他领导。】 这个名号一听就很官方……秦双双咽下口水，鼓起勇气，怀着壮烈地心情上前冒充。 所幸，听完她叙述的警察小哥哥虽然有些迷茫，却没有要把她赶出去的意思。而一旁年长些的警察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色变了变，迟疑了一下靠过来：“您……是上面派下来的？” 哇哦——“您”！秦双双简直惶恐：“不！我——” 【闭嘴。】 好的，闭嘴。她条件反射忍住自己脱口而出想说的话，看着年长警察对她有些畏惧地道：“这回的事我就觉得有点蹊跷……您，您请……” 秦双双就这么在警察恭敬的带领下跨进了警戒线。 “生平头一次有这样的待遇……”她有点不知所措。 【嗯，习惯就好。】 “可是，绫双……你明明是我精分出来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呵。】 一个字，充斥着满满的不屑和对她智商的嘲讽。秦双双果断停止话题，不再自讨鄙夷。 刚踏进宿舍楼，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秦双双抑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惊诧道：“现场在几楼？” “五楼。”年长警察马上回答。 五楼？可是这个味道…… 【那些东西弄出来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来揣度。】墨绫双简单解释了一句，【上楼。】 越往上，味道越浓。当秦双双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鼻中充斥的味道就和大夏天放置了几天的腐肉一样，令人作呕。 她忽地感觉自己鼻子的部位涌过丝丝热流，快要窒息的感觉总算好了一些。而一旁的警察早就面色发青，凭着多年的职业素养勉强挺立。 【到了。】 秦双双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恶臭的味道已经到达了某种顶峰。她看了一眼似乎快厥过去的警察，好心道：“要不，您先回去吧？” “这……” “没事，我自己就好。”按着绫双的指示，她非常“善解人意”。 “那、那好吧。”其实他早就想走了，要不是为了在“上级”面前留个好印象：“那您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秦双双点了点头。 看着警察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摇头叹息：“真是难为他了……” 宿舍里还原样保持着现场。秦双双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地的……碎肉残肢。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一股呕吐的欲望还是猛地冲了上来！ 电光石火间，女生的眼神瞬间变化！原本弯下去的腰挺直，脸上的“几欲作呕”刹那收敛成“面无表情”。 【绫双！】脑中传来秦双双一声惊呼。 “闭嘴，看着。”墨绫双冷淡开口。 她的视线落在尸体上。 之前她们听到的同学的议论果然没错。这个女生的身体像是被大力扯开的一样，四肢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墙上溅落着点点的血迹，残破的内脏一堆堆地躺在血泊中，整个场面又血腥又恶心。 秦双双隔着一个人的感觉都快窒息了，墨绫双却仿佛完全没有知觉，甚至伸出手，在碎块中翻捡了一下。 【……】那是我的手…… “没有少哪个部分。”半晌，她直起身子，淡淡下结论。 【呃，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东西不是为了食欲杀人。” 食欲……秦双双觉得自己又要吐了。 被害人的头颅孤零零地滚在床边。墨绫双走过去，拿起来，这张依稀还能看出生前美貌的脸因为恐惧扭曲成了奇怪的表情。她仔细看了看头颅的眼瞳。 “死人的瞳孔一般都会留下些什么。”她解释道，“民间有一些说法，说是临死前最后看到的景象会被录像一样刻在死者的眼中，这种说法没有错。” “不过，一般人看不到这些景象。”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看到？】绫双好像就能看到的样子。 “有灵气的人。” 【灵气？】 “这个晚些再跟你解释。” 说话间，墨绫双慢慢皱起眉：“她眼里的这个……” 【手机！】 没错，就是手机。死者的瞳孔里映出的并不是杀死她的东西，而是一部手机。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了一下，很快找到了目标。 淡金色的手机静静躺在桌子上，干干净净，和它那一塌糊涂的主人截然相反。墨绫双走过去把它拿起来，解锁屏幕。 手机画面还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上面一排排的对话都是同一个人发过来的—— “早饭想吃什么？” “在吗，亲爱的？” “考虑好了没有？” “怎么不回消息？” “小颖，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 “看来是男朋友。”墨绫双把聊天记录往上翻，手指突然一顿。 【这个——！】秦双双已经惊叫起来。 “找到了。” 照片里，模糊的黑影站在受害者身后的角落，黑洞洞的眼眶直直盯着她。而拍照的人还浑然不知，笑得灿烂。 “竟然用照片作为载体……”墨绫双切换页面，打开相册。放大后的照片无比骇人！ 【不止一张！】 按顺序，相册里最前面的一张就是刚刚微信里发出去的，而接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受害人竟然还拍了其他的。 显然，女生已经意识到刚刚的相片有问题，第二张明显能看到她脸上的惊恐，视线盯着自己身后的黑影，瞳孔放大。 而那个黑影—— 【比刚刚的好像靠近了一点？！】 “嗯。”墨绫双点了点头。不止这一张，接下来的几张黑影的位置越来越前，到最后，几乎一伸手就能够到女生的后背。 可以想象，当每一张照片拍出来之后，看着它上面背后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受害人心里该是怎么样恐惧又绝望的感受。 【可是，她为什么不跑，却留在这里不停地拍照？】秦双双不解。发现不对不到外面的阳光下去，还留在这里，找死？ “你以为那个时候你还能由着自己的想法行动？”墨绫双嗤笑，“明知道离死亡越来越近，却只能眼睁睁等死，那种连自己身体都控制不了的感觉……” 秦双双打了个寒颤。 “刚死的鬼魂没有实体，需要依靠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杀人。”墨绫双放下手机，“看来这个鬼死了没多久。” 【那大概是有深仇大怨？】秦双双猜测，【死后索命什么的，不然干嘛盯上这个女生。】 “还不算太笨。” 现场查看的差不多，墨绫双走出宿舍，她的手上一瞬间燃起一股苍青色的火焰，清澈透明，却一点都不灼热。 秦双双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顿时激动：【法、法术！】 “只是一种对灵气的运用，你以后都要学的。”墨绫双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火焰又在一瞬间熄灭：“消个毒。” 她沿着楼梯走下去，脚步声在整栋被清空的宿舍楼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问问警察死者的社会关系，看能不能找出鬼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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