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里德尔被门外的敲门声喊醒时已经很晚了，他看了眼自动打开的窗户，发现天色都亮了起来。　　　　扬声对门外的罗齐尔喊了一声，里德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扣在一旁的《尖端黑魔法揭秘》被翻了个翻，滑落至一旁。　　　　昨天应该早点睡的，哪怕有书看也不行。　　　　里德尔揉了揉有些胀的额头，想到。　　　　怎么现在这么没有自控力了。他暗暗检讨了一下自己，然后找到了自己的拖鞋。　　　　“小姐已经吃完早餐了，她让您洗漱完后早点下去。”罗齐尔的声音透过门缝穿了进来。　　　　“嗯。”里德尔草草地应了一声，钻进了浴室。　　　　洗漱完后大约是早上□□点的样子，里德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镜子矜持地向他问好：“早安，里德尔先生。圣诞节快乐。”）“圣诞节快乐。”里德尔回道，然后发现了镜子上挂着的一个红绿色的蝴蝶结。　　　　这看起来真的不像是维奥莉特有的品味。　　　　他推开门沿着楼梯往下走，毫不意外地看到原本清冷的房子里多出来了各种各样的节日装饰。　　　　燃着火焰的红绿色的条幅，小精灵绕着圣诞树飞来飞去。圣诞树最上面那颗大星星散发出银绿色的光芒，里德尔发誓他看见了攀爬在上面的小蛇。那颗树下面还煞有其事地放了一些包装精美的礼品。　　　　甚至还有从麻瓜世界采购回来的庸俗的装饰品——一些陶制的小圣诞老人。　　　　做工还不错，就是——　　　　维奥莉特的问好打断了他的思绪：“早上好，里德尔。昨晚书看得开心吗？”　　　　里德尔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嗯，谢谢姐姐。”　　　　“快来吃早饭吧，我说过我们今天有很多事情的。”　　　　维奥莉特用手中的叉子敲了敲银色盘子的边缘，催促道。　　　　里德尔发现，维奥莉特所说的“有很多事情要做”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　　　　乘着马车在伦敦的街道上行驶，隔着厚厚的车帘，里德尔只能听到外面热闹的喧哗声。圣诞节的早晨安宁又幸福。空气中弥漫着的快乐与小甜饼的香味一样浓烈。　　　　车在闹市区停了下来，维奥莉特掀起车帘自顾自地跳了下去，里德尔也随后下了马车。维奥莉特还是那副样子，从袍子里拿出一袋金币后只简单交代了一句：“去买圣诞礼物吧。”然后又看了看怀表，“早去早回。”　　　　说完话便走了。里德尔有些愣，昨天睡晚了，现在的反应依旧有些迟缓。罗齐尔好心地提醒他：“希尔夫人很喜欢过圣诞。”　　　　希尔夫人？哪一个希尔？　　　　里德尔突然反应过来，玛丽奶奶。暗自懊恼自己今天的不清醒，对着罗齐尔低声道谢后也离开了。　　　　上次过后他后面以每个星期两三次的频率去玛丽的家里。玛丽现在的状态比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好多了。至少不会突然发疯。也认得他了，不用每一次都要做自我介绍。　　　　里德尔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他也不太清楚玛丽具体喜欢什么，只不过看玛丽作为他现在可以存在的大部分原因，他还是要好好做一个丹尼尔的。　　　　等等…里德尔慢慢倒退回去，看向一个漂亮橱窗里摆放的一盒东西。　　　　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