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施展轻功纵身就去寻穆言,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一想到美人不告而别,心中就觉得空落落的,不知被谁掏空了,什么都无法填补。    她只想找到美人。    在看见穆言后白灵匆匆地来到他的面前,“穆言,你见过那日宴席上坐我身边的朋友了吗?”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见什么。    但是并没有,穆言回忆了一下后说平淡地说,“那日的红衣男子?并没有看见,怎么了?”    不是在骗她,是真的没有见过的神情。失去最后一根稻草的白灵转身就跑想去把这象山主峰翻个遍,但很快就被穆言拦住,“你身子还很虚,莫要乱跑。”    “可我朋友不见了,我得去找他。”白灵急得眼泪就要掉出来,她从怀中掏出信给穆言看,“你看,他说他走了。”    穆言接过信后看了一遍,即刻又吩咐身后的仆从,“你们去象山主峰还有山下的城镇去找找看上次坐在三小姐身边的那位男子。”    “是。”    见白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穆言按住她的肩,“如果此人真的要走你是找不到他的,即便是找到了也是无用的,但是知道你坐不住所以才派人帮你找。”    “我知道,”白灵很委屈地说,她自然是知晓这个道理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有事情我肯定会让他走的,我也没有说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只是他这样不告而别,又身无分文,我很担心他出事情。”    穆言替她擦去眼泪,“在遇见你之前他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怎的一离开你就过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白灵一个人坐在屋中,心情极度低落的她看着摇摇晃晃的烛火,突然觉得一点生活的动力都没有。穆言的话确实极有道理,但她想不通自己对美人也不差,为何美人突然不告而别。难道和那白衣男子有关系?可是经过验证白衣男子并不是美人,美人也的确没有武功,也未从自己身上得到过什么。    一想到昨日夜晚自己还与美人同桌吃饭,美人为自己倒酒夹菜,白灵就像没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瘫软在桌子上。    “灵儿。”是穆言。    白灵趴在桌子上实在是不想做声,只见穆言推门进来,身后还领着些许人。    “穆小姐,”原先跟着穆言的一名青衣男子站出来,此人干干瘦瘦,脸上还长着两撮小胡子,乍一看有股奸诈之味,白灵看了他一眼后兴致全无,本来抬起的脑袋又沉了下去,“还不知穆小姐前来此次武林大会,昨日负责引宾客的下人有所冒犯,竟将穆小姐带至下座,此番特意将人带来,望穆小姐惩戒。”    话音方落,昨日引自己坐在偏僻位置的小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瑟瑟发抖。  可怜的替罪羊,本身就是她自己隐藏身份来这武林大会,穆言自然也是不会追究这些事情的,只是这青衣男子有点套近乎的味道,但是这没把下人的性命看在眼中的行为让白灵很不喜欢。    “这位是昆仑派的陆长老。”穆言替他介绍道,“听说你来了,觉得昨日接待不周,刻意请我带路来向你道歉。”    “这没什么的……”心情本身就不是很好的白灵不是很愿意搭理这个人,她无所谓地回答,“我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白灵的语气到了陆长老那边却成了大小姐不乐意他只有表面上的道歉,他偷偷瞟了瞟似乎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的穆言,感觉自己做事的力度还不够,于是吩咐另一个下人说,“来人啊,把他关地牢去!”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上来就把那男子的双手往后一拽,拉着就往门外送。    “诶诶诶!”白灵站起身,“别啊,我又没怪他!”    “冒犯到穆小姐本身就该罚。”    “也不能这样说。”白灵感觉昏昏沉沉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场面,她望向身旁的穆言求救。    “陆长老,既然灵儿她不愿就追究就算了吧。”    “这——”一副道貌岸然的不情愿。    “小丫头自幼贪玩,若是因这贪玩涉及到了他人的性命,她心里也会不舒服的。方才孙堂主喊我去探讨明日武林大会的细节,不如陆长老与我一同去看看。”    “也好。”    终于把这讨厌的人弄走了,白灵心烦气躁地在桌前继续坐了一会终于按捺不住起身离开了这让她感到憋屈的屋子。    方才穆言说的不错,自己自幼贪玩,也是因这贪玩她才会不由分说带着萍水相逢的美人行了十几天的路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天,但是也不知是因为美人美的动人心魄,还是因为那小白莲般的性格触动了她,她原本也没想着长长久久就和这个人处在一起,但是突然就这么走了,她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美人这么走了,以后会不会遇见其他的人,会不会娶其他人。    白灵停住了脚步,心里像卡了什么东西让血液流通不顺畅,憋得她呼吸都短促起来。    “太过分了!”她重重地拍下桌子,就连桌上的杯盏都被震地当啷一响。    天天喊着不要自己走,不要自己负他,她也都一一答应了,结果反过来自己刚被抓走半天,他人就自己跑了!    既然是他自己走的,她又在这难过什么,太不符合她白灵的性格了,她现在应该很快消化这个事实然后继续开开心心地去参加她的武林大会才是。    白灵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了几口后反身跑进屋子对婢女说,“帮我准备花瓣浴,我要换身衣服!”  她要把自己这身丑乎乎的男子的装扮换了去,换一套得体的衣服。或许美人就是最近看她这难看的打扮看腻味了所以跑了,她能因为别人好看带着别人,别人自然也有权利因为自己难看离开自己。    思想觉悟有些肤浅的白灵这样想到。    好在穆言给自己准备了上好的厢房,除了偌大的里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浴池,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了许多趟后浴池内已经填满了热水,水汽氤氲,再加上飘飘浮浮的花瓣,让白灵心情大好。  今日一直服饰在白灵身边的丫鬟试了试水温后朝白灵微微屈膝,“小姐,可以沐浴了,这可是大少爷让人从他处运来的泉水呢。”    白灵自来最不喜欢这种拜来拜去跪来跪去的习惯,她挥挥手,“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出去吧。”    “这……”丫鬟有些为难,“大少爷命我来伺候小姐的。”    “我知道,我洗澡不喜欢被外人看,我等会洗完了喊你。”    “是。”    瞅着丫鬟出去后白灵才解开自己的衣带,一头扎进了水中,十几日来的风尘仆仆被这温泉水一洗,瞬间好像被洗净了。白灵在水中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泡后方才把头从水中伸出来。    她随手一捞,便从水中捞出一把饱满的花瓣。    她突然又想起那日在盐城的晚上,美人独自外出为自己采摘回的几支玫瑰,自始至终她都没想明白那玫瑰是从哪里来的。其实美人的出现与消失都很是蹊跷,但是与美人相处的数日她能肯定地说此人绝对不会加害自己,而且是个好人。    白灵在水里泡了良久后才从浴池中起身,从一旁的屏风上抓起丫鬟为自己准备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后白灵寻了许久也没有寻见方巾。她想要开口喊人,但是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那小丫鬟的名字。  白灵只好走出屏风准备去门口喊这姑娘,但是她只赤脚走了两步整个人面如死灰地愣在了原地。  被昏昏黄黄的烛火照亮的桌子上竟平躺着一支发簪。    是她那日被白衣男子抓去古墓时被打下的那支。    白灵屏住呼吸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敢转脑袋的她只转了转眼睛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但是这白衣男子武功甚高,不想让她发现她自然是发现不了的。生怕突然又被拐走的白灵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她整个人湿漉漉地披着一件单衣站了半饷后觉得有些冷,只好瑟瑟发抖地说了句,“我知道你在那!”    没有人回应。    白灵胆子这才大了些,她转着自己僵硬地身子环顾了四周,显眼的地方并没有藏人,武功那么高也不至于藏床底下吧,她慌忙跑到门口,心里乱糟糟的她想也没想就把门推开了,“快快快,去喊穆言过来!”    “做什么如此惊慌失措。”    肉眼还没有寻见方才那个小丫鬟就听见穆言温润的声音。    看见穆言就站在门口的白灵如同看见了救世主,她立刻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言哥哥,屋里有人!”    话还没有说完,穆言便朝她头上盖了一块巨大的布,细看竟是他的披风,“如此大的姑娘了,怎么做事慌慌张张的。”    白灵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湿哒哒的,又只披了一件外衣,衣不遮体,再加上水染湿了布,更是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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