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快马加鞭不曾有半刻耽误,蕊儿心中已有几种设想,无论哪种对于即将临盆的银铃都是致命的危险。当二人风尘仆仆赶到司徒家时,司徒聖的伤情已经稳定,看到蕊儿有些狼狈的模样,司徒聖满心惊讶:“蕊儿?!你怎么回来了?”“出来处理门中琐事,刚好路过附近,便绕道来看看你们,不知大哥大嫂最近可好?”蕊儿假装并不知情,带着和平时一样的浅笑柔柔的问。 “家中一切安好,让你挂心了!”“怎么不见嫂嫂?”司徒聖表情一僵,随后又笑着说:“银铃去了神龙堡,金玲说你嫂子临盆在即,先把她接去了神龙堡,我过些天也要过去!”蕊儿也不点破,故作开心的说:“也对,掐指一算,嫂嫂肚里的孩子也快八个月了,是需要多几个人照顾,那不如过两天我和你同去神龙堡,我也有些想念金玲和傲龙了!”司徒聖点头应允,但慌张的神色表露无遗却不自知。 深夜,人影从蕊儿窗前闪过,一枚忍者镖将一封书信留在了墙柱上,看完书信的内容,蕊儿将忍者镖拿在手中若有所思的把玩着,良久她将书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灰烬在空中慢慢飘舞,她悄悄出了院门。接近十五,月亮又圆又亮,蕊儿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仔细的查看两边的树干,发现一枚和自己手中同样的忍者镖插在树干上,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路便继续向前。不多时便发现前面出现几名鬼吏,听见蕊儿的脚步声,领头的鬼吏回过头来望向蕊儿。“我已依约前来!”鬼吏指了指身后的肩舆道:“后面的路不太好走,我家主人命我等前来迎接!”蕊儿也不多言,坐好后鬼吏将一个面罩递了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蕊儿感觉肩舆停止了运动,周围安静异常,蕊儿正犹豫着要不要揭开眼罩,一只手握住了她举起的手腕。“谁?!”蕊儿吓了一跳,失去视觉总是让人感到不安,只是轻微的触碰也会使人心惊胆战。“跟我来!”一个似鬼魅般飘忽的声音传进了蕊儿的耳朵,不情愿的被人拉着拐了几道弯才停了下来,眼罩被人取下,突然闯入的光明让眼睛有些不适应,蕊儿用手挡了挡等眼睛舒服了些才缓缓的睁开。 印入眼帘的景色让蕊儿一愣,她仿佛又回到了雁娘的落雁阁,只是这里比落雁阁更大。“你回来了!”鬼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蕊儿寻声望去在看清对方的面貌时,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那张面具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带着漫天的杀戮和遍地的尸骸,一次次将她从梦中惊醒!“你在害怕?”鬼吏颇为意外。蕊儿惊恐的摇摇头,她一直都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魇,如今梦中的恶鬼就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不惊恐? “参见鬼王!”此时一黑一红两名鬼面人走了过来,蕊儿很快便认出那戴着艳鬼面具的红衣女忍者正是之前掳走自己的魑魅,另一名黑衣男子戴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阴森的鬼面具。“未经召唤,来此何事?”只见魑魅上前用蕊儿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什么,被鬼王喝退,黑衣男子上前劝说,鬼王明显心情变差了许多,他像吩咐了什么之后便走了出去,魑魅狠狠的瞪了蕊儿一眼,也跟着走了。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蕊儿与黑衣人鬼面人,感觉黑衣人把自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透,直到把蕊儿看的有些心虚了,黑衣男子才缓缓开口:“你可以叫我魍魉,我并不像魑魅那样喜欢用刑,不过也不喜欢有人挑战我的耐心!”“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了,那你们是不是应该把沈银玲放了?”“你没有和我们讲条件的权利!”“究竟有没有权利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既然你不肯放人,至少要让我看到她安然无恙!”魍魉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蕊儿的要求。“跟我来!” 银铃被关在一间孤立的小屋内,窗户经过改造可以清楚的看见屋内的情况,看见银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蕊儿有些担心的喊道:“银铃,银铃!”听到蕊儿的呼唤声,银铃艰难的转过头,有气无力的喊了声:“蕊儿?”“你怎么?银铃?”看见银铃脸色发白,汗湿的发丝粘在脸上,蕊儿焦急的抓住黑衣人的衣袖:“她一定是病了,快找大夫来!”魍魉甩开蕊儿的手并不理会她。“把门打开,我要进去!”“不可能!”魍魉的声音冰冷无情。 见魍魉不为所动,蕊儿抽出袖中的掌中剑,将剑锋对准了自己,“你可以不理会我的要求,那么我也可以保证,你们也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信息!”魍魉看了看蕊儿手中的掌中剑,眼神似乎有些动摇,最后还是妥协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周围都是我的影忍!”房门一打开蕊儿便冲了进去,手才碰到银铃便发现她在发烧,“怎么这么烫?大夫,她需要看大夫!”魍魉替银铃把了把脉,“怎样?”“死不了,我会命人将药送来!”“我要留下照顾她!”“随你!”“你最好保证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无事,否则我定不会善罢甘休!”魍魉也不理她径自朝外面走去,蕊儿看着手中的掌中剑,她明白魍魉并不是被自己的行为所胁迫,他不过是忌惮这把剑而已。 银铃在第二天的中午才清醒了过来,得知司徒聖无事才安下心来,“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便是,就算不爱惜自己,也要考虑到腹中的孩子!”闻言银铃轻轻的按住隆起的肚子,“孩子,娘一定会带你回到爹的身边!”“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我在,你们会没事的!”“照顾别人之前,先照顾好自己吧!”魍魉的声音和人一同出现在门口。“你来做什么?!”蕊儿挡在了银铃面前,“她已经没事了,你现在该跟我走了!”“蕊儿!”银铃担心的拉住蕊儿的衣袖,“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说着便拉开银铃的手跟着魍魉走了出去。 蕊儿跟着魍魉回到昨天的别院,在魍魉的引领下进入了一个房间,一进屋蕊儿便觉得里面的陈设十分熟悉,物件的摆放与雁娘的喜好十分相似,墙上挂着一张仕女图,图中的女子穿着奇怪,坐在树下抚琴,女子的容貌画的十分传神,蕊儿知道这画里的人正是雁娘。无论是微微皱起的眉心,似有无数心事无处述说的双眸,还是抚动琴弦的芊芊十指都极其神似。 “我并不想为难你,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你是秋雨的女儿?”“是!”“那秋雨临死之前,是否有什么遗物或遗言?”“没有!”蕊儿摇摇头,这些问题魍魉不也同样问过了,“她死的突然,什么遗言都未来得及交代,只留下少数的首饰,大多数都在当时被我换成了银两!”“那她可有向你提起什么重要的地方,或是地图?”“没有!” “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魍魉并不相信蕊儿的话,“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魍魉也不说话,挥挥手几名手下将蕊儿按住其中一人开始脱去蕊儿的鞋袜,“你要做什么?!”蕊儿大惊,魍魉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摆,一套针灸用的银针摊开在他面前,粗细长短各有不一,他似在挑选自己心仪的女子般欣赏着每一枚银针,最后满意的将其中一枚拿在手中,“你们发明的针灸可是一个好东西!如果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我说的全是实话,是你不信!”“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秋雨死时说了什么?她留了什么给你?”蕊儿惊恐的看着魍魉,不停的摇着头,“没有,她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既然这样,你就不要怪我了!”说着便将手中的银针狠狠的刺入蕊儿的脚后跟,“啊!”蕊儿痛的几乎要晕了过去,魍魉又取出一枚银针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没有!”话音才落又是一针,“啊!”就这样魍魉将十二枚银针都扎在了蕊儿的脚上,遍布了指缝、脚心和脚后跟,又一根一根的慢慢拔出,他特意放慢拔针的速度以增加对蕊儿的折磨,“不!”蕊儿已痛的无力呼喊,本以为扎入已经够折磨人了,没想到拔出时更是痛彻心扉,蕊儿几经晕厥,魍魉也不着急等她醒来再继续。终于熬到魍魉将所有的银针拔除,“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慢慢的仔细回忆一下,希望明天我能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蕊儿无力的趴在地上,脚上依旧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该死!心中暗咒,抬眼看到墙上雁娘的画像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埋怨,你看看你,引来这么多人的纠缠!你在天之灵可有看见?我的人生因为你变的可真热闹!一边自嘲着一边缓缓的支起身子,忍不住想今天算是熬过去了?怕只怕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答案,到时候对方拿银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自己,总归是想个办法才行。 正在苦想对策突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蕊儿一惊有些慌乱的看向来人,只见魑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女忍端着一些衣物。魑魅看着狼狈的蕊儿一阵轻笑:“魍魉总是教训我说我太过残忍,却不想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变态,何时懂过怜香惜玉?”蕊儿并不搭话,心想你们不过是两个半斤八两都好不到哪儿去!“魍魉可是个上刑的高手,下手又狠又毒,今天明显对你手下留情,劝你还是早些放弃抵抗,也好让自己痛快些!给她把衣服换上!”两名女忍不由分说的为蕊儿换上送来的衣服。 蕊儿忍着脚下的刺痛艰难的跟在魑魅身后,身上穿着与画中的雁娘相似的衣服,雪白的绸缎上用银丝织的仙鹤,头上盖着白色的盖头,怎么看都不是中原的服饰。鬼王坐在庭院中,看见蕊儿的身影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魑魅将蕊儿引到鬼王对面的香案,指了指案上的古琴道:“今夜饮酒,你抚琴助兴!”蕊儿早已疼的有些站不住了,也不推辞,坐着总是要舒服些的。 调整了坐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弹奏了起来,鬼王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没过多久魑魅和侍从悄悄的退了下去。蕊儿一直偷偷的观察这鬼王,随着醉意越来越浓,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甚至有些癫狂!一种蚀骨的癫狂,惊觉到这种情绪蕊儿有些慌了,琴音也随着乱了起来,鬼王走到蕊儿面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强烈的压迫感将蕊儿笼罩在鬼王的阴影下,蕊儿想要拉开他钳住自己的大手,骇人的面具慢慢欺近,癫狂的双眼布着血丝,“你想挣脱我?”蕊儿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弄痛我了!” 鬼王根本不理会蕊儿的话,又将她拉近了些,眼中的□□更深,“你终究要为我穿上它!”蕊儿惊恐的抓住鬼王的衣襟:“透过我你看到了谁!”鬼王一愣,感觉钳住自己的手力道一松,蕊儿忙拉开二人的距离,“不管你看见了谁,我终究不是她!”“住口!”鬼王一脚将香案踹翻,“我说你是,你就是!”鬼王有些癫狂的吼道:“本就该如此,什么鬼王,什么江湖都不该是你操心的事!只有我才是你的归宿!”鬼王越来越激动,转身欲抓住蕊儿,一个身影闪了过来将他击退。 “你怎么穿成这副模样?”莫辰之看了看蕊儿,“我在外面找你累的半死,你却在这里准备嫁人?”蕊儿看了看自己这一身雪白,难道这是东瀛的嫁衣?!“难道是我想穿吗?还不是你来的太晚!”莫辰之看了看鬼王,此人功力在自己之上,如果硬来只怕没有好处,“我拖住他,你先走!”蕊儿默默的点点头向后退去,“你逃不了!” 鬼王飞身拦住蕊儿的去路,莫辰之先一步拉住蕊儿将其护在身后,“你的对手是我!”说着两人便缠斗了起来,蕊儿在旁边紧张的看着,魍魉赶了过来替下了鬼王。见鬼王向自己逼近,蕊儿往一旁逃去,被鬼王一把抓住,“你想去哪里?”“放开!”见二人拉扯在一起,莫辰之想去帮忙却分身乏术,鬼王用力把蕊儿扯向自己,将她禁锢在怀中吼道:“你只能在这里!”蕊儿皱着眉揪住鬼王的衣服不再挣扎,鬼王的手触摸到一片湿凉,抬手只看见刺目的红。 魍魉以为鬼王受伤而分神,莫辰之抓住空档一掌重创了魍魉,直接从鬼王手中抢过蕊儿,“把她还给我!”回过神来的鬼王吼道。“难道你不明白吗?想她活着就必须让她跟我走!她这一镖是替你挨的!”趁鬼王愣神之际莫辰之带着蕊儿逃了出去。“鬼王!我派人去追?”魍魉的声音有些虚弱,刚才的一掌他接了个结实,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你受伤了?”“属下无碍!我现在就去追!”“不用,你先把这暗器的主人给我揪出来!”隔着恐怖的面具也能感受到鬼王的震怒。 莫辰之背着蕊儿一路小跑,“你慢点!疼!”“马上就到了!再忍忍!”“我会忍住,但是真的好疼!”“再忍忍,我现在带你去找郎中,他会保证你没事!”“白色的嫁衣果然不祥!跟出殡似得!”“别乱说,东瀛的嫁衣名曰白无垢,都是白色,你穿着很好看!”“莫辰之,我能相信你吗?”蕊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不论你信不信我,我都会护你周全!”“我想信你!”蕊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那你就信!跟我说话,司徒蕊儿!不许睡!司徒蕊儿,你给我醒着,我们到了不许睡!”没有听到蕊儿的回答莫辰之有些急了,一直喊着蕊儿的名字,“小点声,这深更半夜的,吓到人呢!”蕊儿虚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莫辰之笑笑说:“好,我不喊了,你陪我说说话!”“恩!” 银铃早就被秋郎中和骆天骐救了回来,几人正等的焦急便见莫辰之背着蕊儿冲了进来,“郎中,快!”莫辰之脚下一刻也不耽误,径直跑向卧房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她怎么受伤了?”看见蕊儿背后被血浸湿了一大片,雪白的衣服上鲜艳的颜色异常刺目。在司徒聖和秋郎中的帮助下才将蕊儿放了下来,莫辰之看了眼几乎整根没入蕊儿背中的飞镖,“奇怪?刚才逃出来的时候,这镖并没有这么深!” 秋郎中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阴沉着脸道:“好阴毒的人!”“怎么?”“她中的暗器名叫‘鱼骨镖’,镖身似鱼骨节节分明,上面立有倒刺,中镖之人若不将镖拔出,随着身体的活动会越陷越深,但若要拔出,镖身的倒刺不但会对伤口造成二次伤害,而且不似其他暗器能一口气拔除,必须像处理鱼刺般慢慢剔除,期间的疼痛可想而知!”“那就拔吧!”蕊儿虚弱的说,“不能使用那些止疼的药物,你可忍的住?”“难道我忍不住,就可以不拔了吗?” “当然要拔!”秋郎中叹了口气,看着骆天骐道:“你去准备些热水!其他人就去外面等着吧!”“不,让我留下!”司徒聖怎能放心的在外等候,他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没事,蕊儿看了眼他和银铃,“嫂嫂刚回来,你应该陪在她身边,这里有郎中和辰之,你还是去外面等吧!”“不,蕊儿,这种时候,大哥怎么能丢下你不管?让我陪着你吧!”“我知道大哥担心我,但是嫂嫂也很虚弱,你们在外面一起等,蕊儿知道有人担心也会坚强些!”秋郎中不耐烦的将司徒聖往外推,“外面等,你夫人才受过惊吓,见不得血,再拖拉下去她该没救了!” 关上门,秋郎中开始准备需要的东西,“一会儿会很痛,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再痛,也不能乱动!”蕊儿在莫辰之的帮助下将厚重的衣服脱了下来,上身只留下白色的抹胸,“痛的时候难免要乱动的,要不,你们把我绑起来?”莫辰之扶着她向床走去,“你等下就拉着我,疼了手上用力就好!”蕊儿艰难的趴到床上,看了看莫辰之的手臂,伸手抓住床围的柱子,“这里就好,你还是好好帮郎中吧!”“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好了!唔!”话音未落便是一声闷哼,“放松,你这么紧张拔的时候更痛!”“呃!说的轻松,你来放松试试!啊!好痛!”秋郎中全然听不见她的惨叫般,手上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唔,郎中,你轻点!啊!”用力握着的指节开始泛白,溢出口的惨叫声也更大了些,“我才刚捏住还没用力!是你太紧张了!”“唔……啊!疼!”蕊儿感觉背上的肉像被利刃团团抓住整块的向外扯着,郎中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忍不住的喊出声来。“啊!” “我让你休息一下,你缓口气我再继续!”郎中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别管我!我叫我的,你拔你的!”蕊儿早已疼的满头大汗,她脸色苍白,趁着郎中停手的空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语气却异常倔强。莫辰之为蕊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她如此辛苦,心中满是怜爱,温柔的说:“疼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对,你哭吧!”秋郎中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手里的动作,“不!啊!我不哭!唔!”蕊儿倔强的摇了摇头。 漫长的等待在蕊儿一声高亢的惨叫中结束,司徒聖冲进房间时莫辰之正将药粉撒在蕊儿的伤口上,蕊儿面如白纸虚弱的喘着气,秋郎中在一旁清洗手上的血迹。“蕊儿,还好吗?”司徒聖握着蕊儿的手担心的问,蕊儿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事!我都没哭!”“我的蕊儿总是特别坚强,好样的!”蕊儿笑的更甜了,完全不像刚经历了炼狱之人。 瞥眼看见抱手倚靠在门沿的骆天骐,“刚才光忙着疗伤,不知骆堂主怎么会在此?”骆天骐面瘫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回答也是言简意赅:“偶遇郎中,同行。”“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骆天骐也不接话,蕊儿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趴的更舒服一些,“不知骆堂主明日能否替我将哥哥和嫂嫂送到神龙堡去?” “为何要我们走?”司徒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蕊儿,“恩,你们在傲龙那里我会放心一些,何况嫂嫂现在也不能再受惊吓!”司徒聖看了看银铃,他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银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你有何打算?”“我会尽快回逍遥门,你不必担心我。”蕊儿精神有些萎靡,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莫辰之替她把被子往上盖了盖,“睡吧!”蕊儿轻点了点头,将脸转向墙侧。 秋郎中从药箱内翻出一瓶药,塞到莫辰之的手里,“若是发烧就喂她吃这个,伤口的纱布要勤更换!如果她快死了再来叫我!”说完便向外走去,路过骆天骐身边时将药箱往他身上一丢,骆天骐也不恼全然成了秋郎中的跟班。 司徒聖扶着银铃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不用,我自己能行,你留下陪陪蕊儿!”司徒聖有些犹豫,蕊儿伤重他心中十分担心,但是又不放心银铃一人,“你们都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人多了反倒影响她休息!”“也好!”司徒聖看了看已经睡着的蕊儿,“蕊儿就劳烦你照顾了,若有事马上通知我!” 等司徒聖走远了,莫辰之坐到床沿上一边查看伤口一边问:“睡着了?”“恩。”蕊儿轻轻的回应他,莫辰之轻笑,“还疼吗?”“恩!”鼻音比刚才更浓重了些,肩膀微微颤抖着。“你今天很勇敢!”“恩。”“都没哭!”见蕊儿右手动了动并没有回应,莫辰之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更甚:“睡吧,睡着就不疼了。我会在一边守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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