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二婶和妈妈的感情很好，孩子们的感情也很好，杨旭东最近就纳闷，为什么回来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二叔，原来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儿。　　　　杨振华见杨旭东坚持追问，索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杨旭东没有回来之前，老爷子过六十六岁大寿，杨振华一家人都来了，本来高高兴兴的。　　　　谁知杨振业家的孩子和杨振华家的孩子起了冲突，杨旭南欺负了杨旭北，作为姐姐杨旭南推了一下杨旭南。　　　　杨旭南哭着找老爷子告状去了，杨老爷子不分青红皂白把杨旭西给说了一顿。　　　　刘梅梅心疼儿子，也跟着说了杨旭西几句，杨振华的媳妇文佳怡见不得闺女受委屈，就让刘梅梅问清楚情况，不能冤枉杨旭西，她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推人。　　　　谁知刘梅梅竟然说文佳怡偏心自己的闺女。文佳怡和刘梅梅理论了几句，被刘梅梅说的说不出话来。　　　　杨振华看不惯刘梅梅趾高气昂的欺负自己媳妇，就心平气和的让刘梅梅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旭南哭的凶，刘梅梅心烦意乱觉得杨振华两口子欺负自己，就哭哭啼啼的找杨老爷子诉苦，说老二两口子就跟沈连心近，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嫂子。　　　　杨老爷子平时被刘梅梅哄住了，让老二领着媳妇和孩子滚出去。温佳怡见公公不公平，挨着自己的丈夫委屈的直掉泪。　　　　杨旭西年龄大了，能分辨是非了，站出来为自己的父母鸣不平，小嘴吧啦吧啦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杨老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可是跟晚辈们道歉他做不到。　　　　温佳怡含泪领着闺女儿子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军区大院。　　　　发生那件事儿后，杨振华也是第一次登门，过年了不看看自己的父亲，他心里过不去　　　　后来澄清事实了，杨老爷子拉不下脸给小辈们道歉，任由老二一家离开了，后来见老二一家很长时间不上门，他也后悔。　　　　现在眼看要过年了，也不见老二媳妇和孩子上门，老爷子心里悔啊。　　　　前几天犹犹豫豫终于拿起电话给杨振华挂了个电话，让他带着老婆孩子来家吃饭，谁知就来他自己。　　　　杨老爷子心里不是滋味，埋怨儿子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儿，老爷子自然不待见杨振华自己一个人来了。　　　　杨旭东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本来就讨厌刘梅梅，现在非常的厌烦了，自从她来到杨家，杨家就没有好过，真是丧门星。　　　　杨旭东一直把杨振华送到军区大院门口，杨振华对杨旭东道：“回去吧，我不在你爷爷身边，多替二叔孝敬孝敬你爷爷。”　　　　“多得是人孝敬爷爷，咱们都往后排吧。”杨旭东不以为意道，刘梅梅把爷爷哄住了，刘香香在爷爷面前很吃的开，现在暂时用不到他们这些至亲，等到爷爷没用了，需要人照顾了，才会轮到他们吧。　　　　“你这孩子，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对她的态度不能太过，不然你自己也不好过。”杨振华拍了拍杨旭东的肩膀道。　　　　刘梅梅能说会道，早已经把爸爸和哥哥的眼睛及心迷住了。　　　　如果刘梅梅想对东子不利，她有的是机会，杨振华总觉得刘梅梅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善，心机不是一般的重，妈妈住院的时候病情已经好了，为什么刘梅梅的突然出现，母亲就病逝了呢。　　　　杨振华想不明白，没有证据他也不能说什么，他心中一直在想，刘梅梅的出现和母亲的突然离世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他也问过自己的妻子文佳怡，佳怡也想不明白。　　　　不过佳怡说，刘梅梅这个人身上肯定有秘密，具体什么秘密她不知道，和刘梅梅的对话中，表面上看着刘梅梅非常的和善，言谈举止中透露着得意与高傲，如果不是佳怡心细，根本就觉察不到。　　　　杨振华从来就不怀疑自己的妻子，虽然对妻子愧疚多于爱。　　　　“她算哪门子的母亲，我妈妈只有沈连心一个人，别人休想代替她。”提起沈连心杨旭东非常激动，杨旭东从来没正儿八经的和刘梅梅说过话，更别说喊什么阿姨了。　　　　刘梅梅对此好像也不在意，不过杨振华多次教导过杨旭东，让杨旭东喊刘梅梅阿姨，杨旭东却一个字都不肯喊，刘梅梅大度的劝说杨振业，说孩子还小，长大了知道谁对他真心实意的好了。　　　　刘梅梅越是这样大度，越衬托杨旭东任性不懂礼貌，杨振业更加不喜欢他。　　　　杨旭东和杨振华的关系越走越远，慢慢的杨振业就不再管杨旭东的事儿了，这正是刘梅梅最愿意看到的。　　　　“你母亲走了那么多年了，你也想开些，她希望你开心的活着。”提起沈连心，杨振华的眼中掩饰不住的悲哀，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秘密，可是这个秘密那人死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二叔，您也回去吧，过几天我就去看您和二婶。”杨旭东道，和二叔比，自己的父亲真的一点也不称职，好像母亲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我先走了。”杨振华转身离开了。　　　　杨旭东看着杨振华的背影，总觉得这个背影有些孤单，每次提到自己的母亲，二叔都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　　　　突然一片调皮的雪花落在杨旭东的睫毛上，杨旭东抬眼才知道天空中下起了雪，他用手去接空中的雪花，楞楞的看着手中的雪花。　　　　雪花中好像呈现出沈一一的脸，她那精致的小脸笑嘻嘻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愉悦，好像在跟自己打招呼，不过很快不见了。　　　　杨旭东想去接另一片雪花时，眼前出现了刘香香的脸：“旭东，下雪了怎么还不回去，爷爷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杨旭东失落的放下手，看着满天的雪花，心中想着沈一一那边是否也下起了雪，她喜欢雪花吗。　　　　刘香香见杨旭东不说话，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了，下雪了回家吧。”　　　　杨旭东没有回答，转身回军区大院了，身后的刘香香恼怒的跺着脚，杨旭东就是这样，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对自己态度非常好，自己对他友好的时候，他总是不冷不热的。　　　　杨旭东心中念念不忘的沈一一此时正望着银装素裹的世界发呆呢，爷爷闭关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出来，往常爷爷会在年前出关，因为她喜欢和人类一样过年，爷爷每年都会陪自己。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爷爷如果出关了，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怎么样呢，大发雷霆吗，应该不会吧，爷爷非常疼爱自己，就算她变成了人类，爷爷也会支持她的。　　　　“一一来吃饭了。”沈大成对着发呆的沈一一喊道，可是沈一一没有回应，沈大成又喊了一声，沈一一还是没有动，沈大成以为沈一一还在为收音机的事儿生气，叹口气走到沈一一跟前，摸了摸沈一一的头道：“一一，你不是最喜欢吃包子吗，出锅了，来吃吧。”　　　　收音机虽然修好了，却不如以前好用了，好多台都找不到了。一一生气很正常。　　　　沈一一这才发现沈大成叫自己，不好意思的对沈大成笑了笑道：“爹，您刚才说什么？”　　　　“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我喊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答应。”沈大成疑惑的看着沈一一，看情形一一已经不生气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发呆呢。　　　　“我在看下雪天。”沈一一转脸又看向外面，“大山都穿上了白色的仙衣，很好看，所以一一看的入迷了。”　　　　“如果一一喜欢，等雪停了，咱们去外面去看。”沈大成道。　　　　“哪有你这么惯孩子的，雪停了去外面靴都湿了，还怎么穿。听娘的，一一哪里也不许去。”林小娥瞪了一眼沈大成，就没有见过他这么惯孩子的，孩子想干什么都成。　　　　农村人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孩子脚上的靴本来就不厚实，如果弄湿了，孩子非冻脚不可。　　　　沈一一悄悄地看着沈大成，小声道：“爹，一一想去。”她想去看看爷爷回来了没有。　　　　“放心，爹有办法，不会让一一的鞋湿了。”沈大成朝沈一一做了一个鬼脸，沈一一咯咯咯的笑了，沈大成这些天第一次见沈一一如此开心的笑。　　　　第二天一早沈大成早早起床了，他找了许多干草，把干草凝成草绳一样粗细的绳，手跟变戏法似得，很快一个鞋底就出现了。　　　　原来沈大成想给沈一一编一个草鞋，这样出去就不会弄湿自己的鞋了，林小娥见沈大成很快就完成了一只草鞋，看上去挺结实，嘴里赞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沈大成继续手中的动作，脸上带笑道:“小时候家里穷，夏天的时候可以光脚丫子，冬天冻得一双脚生疼生疼的，慢慢就会了，要不要我给你也编一双，挺暖和的。”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歇会。”林小娥脸红了，沈大成这个人什么都好，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可她爱惨了这个男人。　　　　“闲着也是闲着，一会儿我给你们一人编一双，咱们都出去玩去。”沈大成不再说话继续手里的动作。　　　　沈一一悠悠的从梦中醒来，听见沈大成和林小娥在说话，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棉裤袄，打开门一股冷风袭来。　　　　院子里的雪早已经不见了，看来早晨起来父母已经把雪都扫完了，沈一一关上门，快步走向堂屋，打开门见沈大成和林小娥都看向自己。　　　　“爹娘。”甜蜜的声音让沈大成很受用，连忙对沈一一招手道:“一一，看爹给你编了草鞋，一一穿上它就不用怕鞋子会湿了，先试试合脚吗。”　　　　“谢谢爹。”沈一一见沈大成的手被枯草勒出几道红印子心中一阵心疼，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每次都会让自己感动。　　　　沈一一高兴的穿上草鞋，觉得非常暖和，一直暖到她心里。　　　　吃过早饭，沈一一说想试试自己的草鞋，跟沈大成和林小娥打声招呼就出门了，可能因为昨天下学的缘故，街上没什么人。　　　　沈一一有意避过人群，直接朝山上走去，今天是除夕，按照往年的惯例，爷爷会在今天出关，想到申爷爷，沈一一脚下的步子加快了。　　　　脚下的雪被沈一一踩得咯吱咯吱响，这几天时不时的飘点雪花，地上的雪足有十几公分厚，走起路来也有些费劲，可是沈一一一步不敢停下，越是靠近大山步子越快。　　　　她感觉到爷爷已经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