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呢,蓝雨家的人似乎都很懂得把握机会进攻XD(不是)。喻文州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但他的体贴、温柔,就某种程度来说我觉得对自己有些残忍。  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梁霏拢了拢还散发着热气的头发,正想着喻文州怎么还没有来时,梁霏就听到了她房门的电铃声响了起来。  「不是说出来旅游放松吗?」喻文州看着梁霏房内的电视屏幕,有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画面中女主角的衣服正被好几个男生一同撕破。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就像你一样坚持着每天的手速练习一样。」梁霏叹了口气,走向电视把片退了出来,她瞒着蓝晓铃带了好多部那方面的电影,想说能不能在旅游途中有些灵感,可今天都第二天了,她依然一无所获,想到明天回去后马上就要回到摄影棚,梁霏的头都痛起来了。  看着卸了妆的梁霏,喻文州有点意外,上次在轮回战队他们突袭她跟周泽楷时,梁霏就算卸了妆也很漂亮,但现在的梁霏看起来除了疲惫之外,还多了好几分的憔悴,黑眼圈重的夸张。  查觉到喻文州视线,梁霏才抬起头看了眼房间中的梳妆镜。  「怎么,有没有化妆差很多?」  「哪有那样的事,过年去妳家的时候,妳也素颜。」喻文州笑了笑,接过梁霏倒给他的水杯。  「那时候我状态挺好的,现在,不怎么好,说不定你过几天就会看到我的导演换角了。」梁霏苦笑,把剧本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放在喻文州面前的桌子上「导演老是说我演起来很奇怪,跟剧本上要的东西有点不一样,但我自己看自己录像好几次,我真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你觉得自己哪一段的问题最大?」  「这儿,就我在餐厅跟你说的那一段,女主角被买主亲戚…恩…你懂得。」  「妳先念念看台词,我帮妳看看。」喻文州把桌上的剧本递给梁霏。  深呼吸了一口气,梁霏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想了下他刚刚看的影集。  「不要…你干什么﹗放手﹗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梁霏痛苦的一张脸,她喊得声嘶力竭,这也才刚喊完,她就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她在喻文州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点…戏谑。  这让梁霏有一种想挖洞把自己埋了的羞耻感。  「你别笑啊﹗我早说了我演的不好,是你硬要看的。」  「妳的导演有没有跟你说,妳其实演得很好,只是缺了一点东西?」喻文州还在笑,他本来是来陪梁霏谈心的,也没想说可以帮他解决什么问题。  高质量的演技专业喻文州或许不懂,但梁霏欠缺的东西,他就这么恰巧的看出来了,大概是因为他已经看过原著小说的原因,亦或是,梁霏缺的那一点东西,刚好身为男人都看的出来。  「只是缺了一点东西?」  「恩,女主角被轮S暴后没有立刻发疯,对吧?」喻文州拿过了梁霏手上的剧本,他往后翻到男人跟女主角求婚后曾经自白自己以前有童养媳的这一段「妳有没有想过,女主角为什么这时候才发疯?」  「因为她以为他逃离噩梦了,没有想到噩梦又回来了。」  「不对。」喻文州摇了摇头,他再把剧本往前翻,停留在女主角被轮S暴后的隔天「女主角替所有欺负他的亲戚煮了早餐,一如往常地扫了家里的地,和颜悦色的跟所有人打招呼,妳有没有揣摩过,在经历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后,她能不发疯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发疯也没有用,她就算疯了也还是在噩梦里面逃不出来。」  「就差这一点,那女主角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自己在那个家中继续生活,没有立刻发疯?妳可要知道,那个女主角待在那个家中的每一天每一夜,都是跟那些禽兽不如的人生活。」  用了什么方法?梁霏觉得这个问题深刻了,她当真没有想过,她自始自终都以为女主角是为了等待人们来救援,所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能疯,但用的是什么方法……  对阿,这个女主角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继续理智的待在那种荒谬的家庭当中?﹗  他抬起头,跟喻文州对到眼,梁霏突然觉得一阵鸡皮疙瘩从脚底窜到脑门,她觉得她自己想到了喻文州想要告诉她的答案─女主角把这些欺负她的亲戚假想成能够跟她交S欢的丈夫。  如果女主角是被自己的丈夫做了什么,这样合情合理。  如果女主角的丈夫能对她做什么,或许女主角在家中的地位不会连狗都不如,她的丈夫会保护她、照顾她…。  梁霏觉得惊悚不已,因为女主角居然爱他那个躺在床上从来没有醒过的植物人丈夫,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当男主角跟梁霏说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童养媳时,女主角就承受不了了,因为那让女主角不得不承认她那天晚上是真真切切被她老公的亲戚给…。  人的潜意识总会把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想成虚幻,但当这些虚幻的东西有一天再也不虚幻时,那就是始终不愿意面对的梦魇终于在眼前变成事实─  什么垃圾剧本﹗梁霏抽走喻文州手上的剧本阖了起来就往床上丢,她怎么可能会去爱这种男主角阿,太崩溃了,真的要精神分裂了﹗  「真的是很大的挑战呢。」喻文州放下茶杯,里面是刚刚梁霏帮他泡的茶,他并没有因为梁霏的情绪化而多说什么。  「演完这部戏,我差不多也要疯了。」梁霏颓然坐在床上,难怪她看一堆暴力影集都揣摩不出这种情绪,因为那些影集中的女主角情绪都只有恐惧,没有对丈夫的爱恋。  她居然要演出那种扭曲至极的情感﹗梁霏光是想想都鸡皮疙瘩了。  「梁霏,妳谈过恋爱吗?」喻文州突然问道。  「啊?有是有…但称不上很丰富…」  「妳有那方面的经验吗?」喻文州突然起身,他朝坐在床上的梁霏走了一步,梁霏以为他也要坐在床上,才刚想让个位置,喻文州就直接把她推上床。  还是用很粗鲁的那种方式。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两个人有点喘的呼吸声,梁霏躺在床上,长发就像泼墨般的在床上散开,她由下而上的看着喻文州那秀气的脸庞。  「哟,动作指导呢喻先生。」梁霏也没慌张,似笑非笑的说,她演了那么多爱情剧,不是没演过这方面的。  「梁小姐这么从容,很难想象妳刚说妳没什么经验呢。」喻文州也笑,他卷起梁霏的散落在床上的发丝「多有得罪了?」  「没事,我来想想我应该要怎么演,你刚说完我觉得我灵感都来了,你等等对我粗鲁一点吶,像小说里面那些该下地狱的亲戚之一就行了。」  「………」喻文州没有说话,他突然间觉得陪梁霏演戏不是什么好事情。  「上吧喻先生,随便演,又不是片场,你不是都看过小说了。」梁霏催促着,她觉得她现在心中有灵感浮现了,面对演对手戏的人还犹豫不决时,梁霏一向是主动出击的,她伸手揽住喻文州的脖子,把眼前的情况想成她的丈夫突然病好了,可以拥抱她了,于是梁霏声音甜腻至极的喊了声─  「文洲。」  喻文州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反正他突然觉得全身都不好了,梁霏怎么回事,她有十秒内马上进入状况的功力吗﹗被他压在床上的女人现在眼角还迷蒙着呢﹗  喻文州觉得他人生难得出现了他无法掌控局面的状况,所以他动作迟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伸出了手,然后又顿了顿,似乎还想了下在这方面他应该要怎么演,看起来战术大师在这方面也是极度缺乏经验的。喻文州用力的抓了梁霏的衣领把他往床铺下压,并用棉被想要摀住梁霏想大声求救的嘴巴,梁霏挣扎,有点窒息的阖上双眼,喊出了她在这一场景中唯一的台词。  「不要…你干什么﹗放手﹗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自尖锐到呢喃,语调自悲愤到无力,泪水自眼眶中滚了出来,梁霏不挣扎了,她已经把扭曲的事时转化成甜美的梦境。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嘴角带有一抹诡异的微笑,正如剧本上所说的─绝望又凄美。  戏演完是演完了,但喻文州也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我觉得我也快要疯了…」喻文州有点疲惫的靠在梁霏肩上,他没起身。刚刚他只是略微掐了梁霏的脖子一下,想要营造剧本中的气氛,没想到梁霏便很快地捕捉到感觉,一气呵成的演到了最后,喻文州当下都觉得自己快变成十恶不赦的罪犯了「真佩服妳有办法装这么多隐藏性格在妳的身体里。」  「我会把这当作是夸奖。」梁霏微笑,她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示意他起身,因为两人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  喻文州撑起身子,并没有打算要从床上起来,他认真的看着梁霏。  「怎么?」梁霏疑惑。  摇了摇头,喻文州没说话,他起身,一把把梁霏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抱住。  「……喻先生?」  「喊我文洲,刚刚妳不是这么喊的吗。」  「喻文州,戏如人生,别陷太进去。」梁霏叹了口气,她知道喻文州刚刚想跟他说什么了,但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不管哪一个人都一样。  「我知道。」喻文州只抱了一下便放开,他如往常般笑的温和,可是嘴角有些苦涩「可是梁霏,人生也如戏,我偏偏就陷进去了。」  「我需要现在给你答复吗?」  「不用,不用这么急…」喻文州掐断了梁霏的话,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想要现在听到答案,还是他不想要现在逼梁霏做决定,他的话语很温柔,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语调,反而让梁霏觉得特别难受,喻文州对她太好了,她很害怕她没有办法响应这样的温柔「梁霏,妳不需要有压力,在妳想清楚前,我们几个就维持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几个?」  「妳不会不知道小周跟王队是怎么想的吧?」喻文州轻声地问,这让梁霏觉得有点不舒服,毕竟知道是一回事,但知道的事情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三个男人窝在梁霏家的沙发上看电视的场景似乎又鲜明了起来。  「我知道,我没那么傻,你们三个还来我家过年呢。」  「那我可以在离开前问梁霏妳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喻文州从椅子上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外套,他稍微弯下身子「妳可以诚实的告诉我,我是第一个跟妳说的,是吗?」  这哪是问题﹗梁霏在心中吶喊,喻文州的口气根本是笃定的﹗  「……你是第一个跟我说的。」梁霏沉默了一下,她复诵了喻文州的问题,眼前蓝雨队长的笑容很灿烂,他那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声让梁霏的脸有点儿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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