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杨曦在飞机落地前15min准时醒来。坐上飞机的时候，她手里头难得挎着一只简单的黑色皮包。　　　　想了想，杨曦从机舱旁的一只小柜中摸出一块巴掌大的小镜，很是冷淡平静的化妆。粉底液，遮瑕膏在眼下糊了一层又一层。即使是这样也很难不看出痕迹。　　　　杨曦在心中叹了口气，将口红往唇上狠狠一抹，化成了个精英女王范儿。　　　　坐的是私人飞机，里面除了杨曦本人、韩振，秘书Kara，公司此次过去的接洽组，就剩下一些机组人员和服务人员，在偌大的机舱显得十分空旷。　　　　来接机的举办方举着牌子，上面写的大大的YX，包了一个完整的接机口，闪着光彩的牌子在半透明的玻璃背景下显得很是明显。　　　　“杨总裁！很荣幸见到你！”走过来的是个头顶地中海的男人，可原本面目慈和却在耳边一阵催魂夺命的连环call之后笑容都很难维持。　　　　“抱歉。”杨曦面色冷淡。　　　　响的是她自己的那只私人手机，杨曦眸子往下一垂，来电不认识，掐了。　　　　没想到电话继续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好不热闹。她皱了皱眉头，一边挥手招呼来自己此次带过来的接洽组和接机的电影大会举办方的人员会面，一面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　　　　“喂？”声音清冷。　　　　然而一片死寂之后，对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猛地抬腿起身碰到了玻璃杯，接着又慌乱的从肆意的水流之中拯救电脑。　　　　背景音叽叽喳喳，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们乒乒乓乓简直乱作一团。杨曦眉头刚蹙起便听见一少年兴奋 欣喜 崩溃的声音：　　　　“齐少！齐少！！那边终于接电话了！！”说话的人仿若见到父老乡亲们一般喜极而泣。　　　　“什么？诶诶？我去，你刚刚说什么？”杨曦听到齐乐的声音，悉悉索索似乎从沙发上翻身下来。　　　　她几乎可以想象齐乐顶着一头鸟窝‘啪嗒啪嗒’拖着两只粉蓝毛拖，迈着长腿小跑着过来的模样，“两小时了，这渣女人终于接电话了？！”　　　　什么叫渣女人。　　　　杨曦总觉得这群二世祖们似乎忘记了什么。听筒朝外翻着，声音还在外放。　　　　少年们嬉笑着，齐乐临近却有些不好意思却被后面的某双鬼手推了过来，一把撞上了桌角。　　　　“嘶。”齐乐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虽然人不在面前但还是本能的理了理，声音还有点嘶哑，语气委屈。　　　　“撞疼了？”　　　　“才不！”后面似乎有人在挤兑他，齐乐把话筒拿离耳边，和那位的女性祖宗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关系，回头又转过头来，嘴唇贴近话筒。半晌，杨曦只能听见少年沉重的呼吸声。　　　　“杨曦！！”齐乐手握着听筒，嗯了半天，“你在哪儿。”　　　　“北京。”　　　　“我去！！”　　　　对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耳边嗡嗡嗡的半晌又有一个少年接了电话：“杨总，那什么齐少他害羞了...”　　　　“你tm才害羞！”齐乐一脚踹过去，狠狠的揣在桌子腿上，疼得吸了口冷气。　　　　“哈哈。杨总，齐少他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呸！你这只猪说什么呢？！谁，谁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了？那是你想问的，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谁猪呢？”　　　　“说你猪！”　　　　“哎呀齐乐，你不看看是谁心心念念从美国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什么S市的慈善晚会，还鬼鬼祟祟跟在人家车屁股后面...嫉妒了吧？难受了吧？”　　　　“我tm...”　　　　对面电话‘砰’的一声，接着‘嘟嘟嘟’被掐断了。　　　　杨曦从一片嘈杂之中拯救了自己的耳朵，她揉了揉太阳穴，面色冷冰冰的看着手机显示：从5:30上飞机之后齐乐和他的小伙伴们就不间断、不放弃、坚持采用不同号码游击骚扰的迷之战术。　　　　她吸了口气，很是平静的把手机关机、取卡、掰断、扔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杨曦刚想开口让Kara去买电话卡，便感觉整只手被韩振温和地包裹住。　　　　“我帮你。”他很是自然的微笑，简直十二万分的迷人。韩振手指张开，简直故意和她的纠纠缠缠黏黏糊糊，弄了半天才把一个全新的电话卡取出来，小巧的搁在两人双手中间。　　　　目光柔和仿佛看着两人的孩子。　　　　这种也能脑补出来。杨曦自己也是醉了。　　　　杨曦冷着脸把手机卡放到手机里，系统提示本机号码已更换，不仅需要确认还需要重新确定紧急联系人。　　　　她刚准备点取消，便见韩振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很是巧妙的把手机往自己的方向一拨，手机就这么滑溜溜的滚了过去。　　　　【紧急联系人：　　　　姓：爱的小甜饼：　　　　名：韩振　　　　电话：173XXXXXXXX。　　　　生日：199X年2月21日】　　　　看这不要脸的男人填的时候面容严肃认真，忽略内容到仿佛在应聘填简历。杨曦木然抱胸，甚至心中冒出一种诡异的想法，看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爱好：杨曦　　　　喜欢做的事：杨曦　　　　备注：....】　　　　“咳咳”　　　　杨曦很可惜面前没有一杯黑咖啡，不然她绝对一丝不苟的、一滴不剩的全喷他脸上。　　　　这男人很是迅速的敲完一保存，清水刻板的联系人系列表里面出现了一只不和谐的音符。甚至因为没有人姓A（杨曦把外国人的名字翻译过来保存的，忽略爱德华什么的），这个‘爱的小甜饼：韩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明晃晃的挂在头一个。　　　　下面的全是一水的X总、X主任，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反差。　　　　杨曦感觉自己那根名叫理智的弦被疯狂的拨动，震得一张常年冷淡无表情的脸几乎支离破碎，沉默了半天吐出了一个字：　　　　“你很好。”　　　　男人顺嘴接话茬：　　　　“那可不是。”　　　　她身体有些僵硬，手机拿回来，头别过去没忍再看。甚至难得一次觉得经常被雾霾笼罩的北京，太阳的光芒是那么刺眼，那么的不忍直视。　　　　大概除了韩振本人觉着理所当然，等待许久只看见两人虐狗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我大概、也许、可能是瞎了狗眼的模样。　　　　“杨总，您请吧。下榻的酒店已经准备好了。”地中海开口。　　　　杨曦没所谓的点点头，冷着脸穿着包臀裙，踩着小细跟，不管此时的身姿摇曳那是走得要多快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