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陈默清猛然醒来,床的那侧已经没有人了,她猛地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禁怀疑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准备下床洗漱时,发现枕边放了一块玉佩,和唐浅给的那块样式差不多,做工却更为精细,虽然没有启幽王府的印记,但陈默清却清楚地知道,这块玉佩就是他的,原来,昨夜的一切是真的,不是梦,谦,他为何会叫这个字。  昨夜的事,就这样在府里传开了,只是下人们嘴里的,和实际发生的却是大相径庭,至于传到外院的就更是相差甚远,王爷与新晋的妾室欢度春宵等等,就连丝竹都被那些说法吓了一跳,陈默清告诉她,王爷昨晚的确来过她的房间,不过很快便走了,有些事情,成了她和启幽王之间的秘密,现在的陈默清,对这位王爷越发的感兴趣,她想知道心境如此通透的人怎么会是众人口中的纨绔子弟,或许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是假的,亦或许是面对众人的时候是假的。  几日后,唐浅来了,也揭开了一个秘密。唐浅来的那日,陈默清正在书桌上练字,可巧唐浅进来的时候,笔架倒了砸到了砚台,墨汁溅到了陈默清的衣袖上,一时忙乱,便把袖管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也包括那块玉佩,唐浅看到那玉佩,说道:“没想到王爷竟把这玉佩给了你。”陈默清不解问道:“不就是一块玉佩吗,之前你也曾给过我啊。”唐浅摇了摇头,“我那日所赠的玉佩,不过是带有府上印记的我的玉佩,说到底只是一个契机,让你能进这王府,你手上的玉佩虽无印记,却是至宝啊。”陈默清看他的神情知他没有说谎,只是也没有太在意,开玩笑般说:“这块玉佩比你的那块更值钱些吧。想是他那晚走的时候落下的吧。”说起来这倒更像是真的,那人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人走了玉佩却在床上,许是落下了也未可知,唐浅倒是笑出了声,自陈默清第一次见他,他从不曾失过态,还从未这样过,“笑什么。”陈默清有些窘,“夫人可知,这玉佩是王爷的母妃留给王爷的,本是一对,听说这是当年先皇亲赐,本来是想,却不想。”唐浅的话并未说完,陈默清追问。“本来是想做何用的?”唐浅却并未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这玉佩代表王爷亲临,可自由出入府中,不受门禁约束,不过,夫人不可在外人面前亮此玉佩,王爷向来不爱理会外面之事,还请牢记。”说完就离开了,陈默清一头雾水,但她明白,有了这玉佩,她便不用在拘束在这内院,对她来说确是个好消息,不过,想想这玉佩的来历,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猜不透,那位王爷像是一团雾,时而能看见冰山一角,只是更多时候,还是一片白茫茫。  正巧是月末,陈默清让丝竹找了一身府上下人的衣服换上,偷偷溜去了外院。外院相较内院,却是大了很多,陈默清要赶在关门之前回去,只得粗略的走一遍,再说陈默清也不敢多绕,外院真的像一个大迷宫,相似的地方太多。外院各个地方之间的隔断很大,因为地势的问题,几乎没有一个能纵观全局的高处,稍高些的阁楼都被假山隔开,不知是不是工匠的问题,陈默清始终觉得这外院的格局很乱,如果一间没有人居住的楼阁一旦出了问题,怕是都不会有人发现,正是因此,如果各个楼阁之间有互通的机关的话,那这座王府下面不知能藏多少人,离关门的时辰越来越近,陈默清不得不快速的往内院走,在离门最近的一座楼阁前路过,正巧有两个丫头正陪着一位美人从外面回来,正好遇到了陈默清,因为外院和内院的下人服饰上有标志,所以那美人便叫住了她,“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陈默清行过礼,抬头看了看这位美人,的确长得不错,只是这眉梢嘴角满是尖锐,陈默清在心里嘲讽那位王爷的眼光,“我听说你们内院住了位清夫人,是与不是啊。”陈默清猜到会是这样,却不愿与这样的人多说,回答道:“回夫人,内院确住了位夫人,只是奴婢的身份太过卑微,平日也只是负责清理荷塘,未曾见过。”听完这句话,那位美人脸上霎时充满嫌弃,也不理会陈默清,带着两个丫头便走了,边走边说着:“真倒霉,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内院的丫头还是个下等,想挖点消息都不行,也不知道那狐狸精是怎么蛊惑了王爷,竟能把她安排到内院。”  中门再次关闭,陈默清回到内院换了衣裳,想起刚才那位美人,心中颇为郁闷,两人素未谋面自己却被诋毁污蔑,却也暗自庆幸,亏得自己不住外院,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陈默清向来讨厌这句话,不巧今日遇到这位,才觉得,这句话用在此等人的身上也是颇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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