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国庆假期依然只有四天，顾寒她们已经很开心了，顾寒放假那天给奶奶打电话，奶奶的声音不高，顾寒紧张的问奶奶怎么了，奶奶说她没事，胃疼又犯了，在家躺着，顾寒没跟叶欣在县里逛，直接回家去了，在楼下的药方买了两颗斯达舒，顾寒记得以前奶奶一胃疼就给她一块钱让她去楼下买斯达舒，从五六岁到现在。　　奶奶吃了药继续躺着，胃疼的很厉害，声音有些无力，“顾寒懂事了，会心疼奶奶了，回来还给奶奶买了药，吃午饭没有？”顾寒没吃，但是看着奶奶这么难受的，她也不想再让奶奶折腾，就说自己已经吃了，“奶奶，你没吃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奶奶摇摇头，“我哪里吃得下，胃疼得很，我这肚子里胀着气，鼓得很大，以前吃激素药吃多了，现在也没办法，我吃了斯达舒睡一会儿，可能下午就不痛了，你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屋里，起来去买药都没力气，还是我顾寒好哦，奶奶痛了也知道帮奶奶弄饭买药。”　　顾寒又安慰了奶奶两句就出去了，让奶奶休息。二爸二妈、爸妈还有两个堂哥不在家，家里三个房间，顾寒也大了，就没跟奶奶一起睡了，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住不下，顾寒姐妹和奶奶挤着睡。　　顾寒回了房间，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告诉爸爸奶奶的病，但是想想又没打，奶奶的病爸爸肯定知道，按以往来看说了爸爸也不会做什么，就连打两百块钱回来也不会，反而会责怪奶奶不照顾好自己，生病了又要花钱。奶奶平时都一个人在家，没个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病了也没人照顾，在顾寒印象里，奶奶一直是高大的、说一不二的，顾寒小时候没少被奶奶打骂，一直很怕奶奶，而现在，顾寒长得比奶奶高了，奶奶也不再是记忆里那个高大的形象，顾寒想着奶奶越来越明显的老态，手上和脸上的皱纹，心里有点不好受。　　比起顾寒放假守着病重奶奶，赵衍的假期生活多姿多彩的多，国庆七天小长假，虽然赵衍只有四天，但是也止不住赵衍妈妈对儿子的思念，赵衍一放假就被接回了市里。赵衍妈妈在家里等着儿子，却在电话里得知赵衍一到市里就下车去找白文那几个狐朋狗友了，赵衍妈妈没办法，只好吩咐家里的阿姨晚上再做儿子喜欢吃的菜，又打电话嘱咐赵衍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饭，爸爸晚上会回来，赵衍不耐烦的应了，跟白文他们进了网吧。　　晚上六点的时候，赵衍被妈妈的电话打断游戏，他扔了嘴里的烟，拿过手机，“妈，又怎么了？”赵衍妈妈无奈，“小衍，你看看几点了，不是说好了晚上要回家吃饭吗？爸爸都到家了，你是不是还在网吧呢？”　　赵衍看看时间，六点零六分，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哦，我马上回来就是了。”赵衍妈妈这才笑了，“那行，周阿姨做了你喜欢的菜，你打车回来还是让周叔叔去接你？”赵衍冷笑，“周叔叔不是只听赵天阙的？我可坐不起他的车！”赵衍妈妈闻言一顿，压抑着声音怕赵衍爸爸听到，“小衍，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能直接叫你爸的名字，等会儿回来不许这样，爸爸多伤心啊，就算你不喜欢他，可是你想想赵宇，你这不是把爸爸往赵宇那边推……”　　说着说着，赵衍妈妈声音里带着哭腔，赵衍捏紧鼠标，猛地砸向电脑显示屏，“行了，我自己打车回来。”说完马上挂了电话把手机重重的扔桌上，赵衍妈妈喉咙里的注意安全没能说出口。　　白文和齐鑫被赵衍的动作吓了一跳，网吧的人纷纷侧目，白文和齐鑫也扔了鼠标，怒目而视，“草泥马，看个屁啊看，再几把看老子作了你！”这家网吧是白文认的一个哥开的，齐鑫他们都是是缘来的熟客，里面大多熟客都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有多混，虽然是初中生，狠起来跟外面的混混也没差，家里还有些权势，没人想惹一身腥。　　见没人再注意他们了，白文收回视线，又恶狠狠的看着赵衍，“我操，你他妈又在作什么妖，挂机就算了，还砸电脑，你他妈怎么不砸死你自己！”赵衍从身上摸出烟，点了狠狠地吸了一口，闭着眼没说话，白文还在骂骂咧咧的帮赵衍收拾桌上的电脑和鼠标键盘，显示屏碎了，鼠标也毁了，白文：……　　网管走过来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惹着他们了，白文给了对方烟，笑了笑，“没事，赵衍玩游戏不痛快把电脑砸了，我给张哥说一声，电脑这钱等下拿给你，不好意思哈潘潘，影响你生意了。”潘潘是张哥的小弟，十七岁，但是辍学没读了，搞了张□□在这当网管，看着碎了的显示屏，不在意的挥挥手，吸着烟，“屁大点事儿，行吧，没人找你们麻烦就行，我过去了，游戏还挂机呢。”　　赵衍对他点点头，“辛苦了潘潘。”潘潘没怎么用力的砸了赵衍一拳，“哈哈，每次来都是你小子搞事，的亏张哥喜欢你们不计较。”说完潘潘就走了，赵衍抽完一根烟，兜里摸了钱出来，放了一叠在桌上，跟齐鑫和白文说了声走了，就拿起手机离开了，白文和齐鑫也了解，多半是家里的事，这是赵衍的逆鳞。　　赵衍进门的时候，没在门口的鞋柜里看到自己的拖鞋，他脱了球鞋光着脚走了进去，赵宇听到声音，从客厅走出来看到赵衍，脸色一变。赵衍没理他，越过他走过去的时候忽然转身盯着赵宇脚上的拖鞋，赵宇如芒在背，没敢转身回到沙发边挨着赵天阙坐下，假装看电视。　　赵衍看了会儿赵宇脚上那双灰色的拖鞋，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换了衣服就被赵衍妈妈拉了出去吃饭。赵衍妈妈看到儿子光着脚，责怪的说，“这都十月了，虽然还是热，寒从脚起，光脚踩着瓷砖上多凉，对身体不好，把鞋穿上。”　　赵衍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宇，“哦，我的拖鞋不见了。不知道被哪个狗杂种拿走了。”赵宇大怒，“你！”赵天阙看了眼赵宇脚上的拖鞋，是赵衍的。他皱眉，“小宇，你怎么穿的小衍的拖鞋，还给他。”　　赵宇心虚，“爸，我的拖鞋坏了，看哥的拖鞋放那儿没用就穿了，没想到哥今天回来了。”赵衍嘴角扬起嘲讽的笑，赵宇一看更是恼怒，“赵衍你什么意思，一双拖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这么给我脸色！怎么，你是不是还想找人来打我！”　　赵衍没忍住笑出声了，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赵宇没进这个家门之前，赵衍妈妈买的亲子套装里的拖鞋，就赵天阙、赵衍妈妈还有赵衍有，除了拖鞋还有睡衣。赵衍现在已经不屑跟赵天阙穿亲子套装，但是他的东西他不要是一回事，被别人特别是赵宇抢是另一回事。“有什么大不了？呵，老子不跟傻逼说话。”　　赵天阙重重的将碗放下，“行了，一见面就吵吵，哪家的兄弟是你们这样的，吃饭！”赵宇不敢再说话，怕惹恼了赵天阙，他在赵天阙面前一直是个听话懂事被赵衍欺负的可怜形象，刚才他被赵衍刺激之下脱口而出的那番话已经让赵天阙心生不喜，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赵衍一直以来欺压他，但是赵衍因为赵宇而跟赵天阙决裂，都已经避走祁县那破地方去了，赵天阙对赵衍除了想念更多的还有愧疚，赵宇的事怎么说也是赵天阙对不起赵衍他们母子。　　赵衍却不会善罢甘休，他语气嘲讽，“是，哪家的兄弟也不是我们这种，我妈没给我生兄弟，齐鑫的弟弟也不是杂种。”　　赵天阙恼怒，当场摔了筷子，“赵衍！”赵衍无所畏惧的迎视他，“怎么？”赵衍妈妈也放下碗筷，按住赵衍，“小衍，不要闹了，我们吃饭。”说完又语带不满的对赵天阙吼，“你也是，小衍好不容易回来，你凶他做什么，小衍哪一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