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方可琳回家后避开方郑向蒋氏说明想要送方郑去学堂读书的事情，蒋氏听了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后来直接红了眼眶。　　　　“你爹出事之前还和我说活这事情，准备让你跟着我学绣花的手艺，以便嫁人后在婆家更有底气，而阿郑等我们银钱够了便送他去识字。谁知道天不随人愿。你爹死后家里元气大伤，你前些日子又出了意外。”　　　　剩下的话蒋氏并没有说下去，可是方可琳已经明白了。不是她不想让方正读书识字，而是没有足够的银钱读书。　　　　方可琳暗自责怪自己鲁莽，倒是她没能好好考虑，贸然提出这件事徒惹蒋氏伤心。　　　　好在蒋氏并没有在这种悲伤的情绪中沉迷过久，不过片刻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阿郑也到了上学的年龄，是该把他送到学堂里去了。”　　　　和蒋氏的谈话之后，方可琳一直都是心事沉沉的模样，如今摆在她面前的道路只有努力挣钱。　　　　她之前在酒楼附近打转发现这里的人虽然依水而居，但是吃鱼的人并不多，只有清苦人家长时间见不到荤腥时才偶尔捉条鱼打打牙祭。酒楼的招牌菜里根本没有出现一道与鱼有关的食谱，说不定鱼会是她的突破口。　　说干就干，方可琳没有停留地向附近的河边走去。　　　　这个时候日头正晒河边更是人迹罕至，十分方便方可琳行动。　　　　她并没有什么钓鱼的技巧，完全依靠系统的帮助，折腾了好长时间才捉了一条鱼上来，不过好在没让方可琳太过失望，是条两斤的鲫鱼，掉到鱼之后方可琳的美食大业也算是卖出了一大步。　　　　方可琳拎着手中的鱼回到家之后，却发现蒋氏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手中的鱼，“琳琳，你病刚好怎么又去河边？”　　　　“娘，您看我这不是没事吗？您别担心了，等女儿给您做好吃的。”说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鱼，示意今晚的饭交给她做。　　　　方可琳毕竟是个厨房新手，哪怕有系统从旁指导自己也可以称得上是手忙脚乱，尤其是点火的步骤更是让她措手不及。　　　　不过方可琳还发现了系统的一个优点，虽然系统嘴上说做饭全靠方可琳自己摸索和看它所提供的那本食谱，可是真到了实践步骤，系统全程都在提供资料语音报幕的那种，那架势恨不得操控方可琳的手自己上。　　　　方可琳并没有做难度过高的吃食，一来她是个新手，二来家里也没有过多的食材，思考了一番方可琳最终决定做白萝卜丝鲫鱼汤，难度不大，食材家里也齐全。　　　　蒋氏本来还想若是不成便让她处理那条鱼，反正这鱼也没什么好吃的，可是方可琳却一脸认真告诉她，这鱼说不定以后会成了她家挣钱的渠道，虽说蒋氏并不相信这不受人喜爱的鲫鱼能给自家带来财运，可是看方可琳一脸认真的模样蒋氏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心里发酸，“是她自己没有本事，让女儿为家里想尽办法赚钱。”　　　　蒋氏没有对方可琳自己折腾的鱼抱有多大的希望，为了不让这条鱼失败之后一家人饿肚子，反而烙了几张大饼以备不时之需。　　　　方郑是循着味道走到灶房的，看着自家姐姐守着家里的大锅之前，立刻就确定自己闻到的味道定然是这里出来的，“姐，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小孩子是最不会骗人的，方郑这话一出来方可琳一直吊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哄了方郑去洗手，方可琳小心翼翼地让她的第一道成品菜出炉了。　　　　掀开锅盖那一刻鲜美的味道再也掩盖不住，直冲味蕾而来，让人胃口打开，蒋氏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新鲜出炉的汤，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不被人所喜爱的鱼能够做出如此鲜美的汤。　　　　方可琳还没来的及说话，系统首先发出了评判，“新鲜出炉的鲫鱼汤，暂定评判等级为A，望宿主继续努力。”　　　　方可琳之前并不知道系统还自带打分功能，“这个评定系统是如何出来的？”方可琳一边盛汤，一边分神询问系统。　　　　“本系统自带功能，评定级别达到A及以上的，认为宿主达成成就，可随意处理菜谱。”系统生硬地向方可琳介绍自己的自带功能。　　　　方可琳万万没想到自己下手做的第一道菜会如此成功，这给了她极大的信心，而且系统的意思表明她又可以用菜谱在赚一笔。　　　　初尝成功的鲫鱼给方可琳带来了很多信心，后又尝试了几种鲫鱼的做法，可是评定等级始终在B无法达到A的标准，让她不免有些焦虑。　　　　虽然每次的成品让蒋氏和方郑尝过之后，两人夸赞不觉，但是等级评定不上，方可琳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蒋氏看方可琳每天都宅在灶房里钻研，明明已经很好了，但是做来做去方可琳自己偏偏不够满意，蒋氏本来劝解了几句可是发现方可琳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丝毫不停。蒋氏最终没有办法只得让方郑看着她，不许她在进造房，而且还让方郑带着她去田里散心。　　　　方可琳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可是只有把菜谱做出来A以上她才有安全感。　　　　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用这一道菜去酒楼直接把菜谱卖给酒楼，赚到钱之后就把方郑送到学堂，可是鱼类的菜系本就不受欢迎，若是她不能掌握更多鱼类的做法，想必去了之后也不会成功。　　　　系统看着方可琳这种状态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委婉地提醒方可琳可以考虑换一种菜谱继续学习，可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怎么走不出来。　　　　连带着把已经成功地白萝卜丝鲫鱼汤也不知道如何出手了。　　　　方可琳拎着鲫鱼回家的时候发现隔壁家的王婶子和蒋氏坐在一起两个人说着什么，她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打了声招呼便进了灶房。　　　　吃饭时蒋氏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说是王婶子家的儿媳头胎生了个大胖小子，把王家人高兴坏了，可不知是不是月子没有做好，王家媳妇始终觉着胸闷气短，试了很多法子都没有效果，不得已求到蒋氏身上，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方可琳只是随便听听，毕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月子里落的病症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蒋氏说完后也觉着不妥虽不再多言。　　　　“白萝卜鲫鱼汤具有多种功效，宿主不妨尝试一番。”　　　　方可琳对系统的突然出声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情绪对着蒋氏说到，“不如我把这鲫鱼汤送给她试试？不管行不行总归是个人情。”　　　　蒋氏也觉着这个法子可行，这种做鱼汤的法子在他们这个村子里基本上是没有的，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就当是让邻里尝个鲜。　　　　鲫鱼汤是蒋氏送过去的，王婶子没说什么，蒋氏也没说什么，没想到第二天王婶子却又一次登门想要求鲫鱼汤的做法，蒋氏没想到鲫鱼汤真的会有功效下意识去看方可琳，毕竟这法子是方可琳自己想出来。　　　　从送出鲫鱼汤的那一刻方可琳便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再说这汤也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对经常做饭的妇人来说花不了几天便可自己研究出来，不过王婶子能够专门跑一趟确实让方可琳心里熨帖不少。　　　　方可琳并没有藏着掖着，当场给王婶子做了一遍，让王婶子好生感谢，说是要出银子把这方子买下来。　　　　不过方可琳并没有收这份钱，一来邻里邻居的，王婶子帮过方家不少忙，而来她帮王婶子根本不是冲着钱去的，而是王婶子的关系人脉。　　　　王婶子家的男人凭着自己的手艺和大户人家打交道，就连王婶子自己也是隔三差五去镇子上，方可琳从一开始就看重的是这份人脉，这次用吃食治好了她儿媳妇的病症，那下次若是大户人家的贵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病症，难免王婶子也会想起她来。